李家軍的警衛連要封鎖城內重要部門,布控全城。這就需要一些士兵機動巡視,隨時接應被包圍的隊友,留了其中一個排的士兵騎馬巡視重要的區域。
這十多個人正是其中一個班的士兵,他們往皇宮方向巡視。
躲在樹上的大內侍衛目力極佳,隱約可以看到李家軍手中的突擊步槍。其中一個侍衛問道:“老大,那是什麼兵器?好古怪啊。”
他這麼一問,爲首的侍衛心裡頓時生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守護皇宮的禁軍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但潰敗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雖然不知道對方的兵力有多少,但似乎人數並不太多,竟然能這麼快就能擊敗禁軍,實在是蹊蹺。
爲首那名侍衛想到這裡,就不想與眼前這隊士兵交手,只是剛纔答應了手下兄弟,現在再改口就打擊士氣了。雖說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但自己這幾位兄弟還真怕了普通士兵不成?
馬蹄聲漸響,那隊士兵逐漸走近,侍衛們蓄勢待發,其中一個侍衛擅用飛鏢,他手指已拈着一支飛鏢,靜靜地等待着。
那隊士兵走進了二十步的範圍,侍衛們全神貫注地盯着目標。爲首的侍衛又等對手再走近了一些,他手掌虛斬一下,極輕微的聲音道:“行動!”
兩名侍衛從樹下跳下,飛身往士兵們撲去,另一名侍衛揮手間甩出飛鏢,
李家軍這十多名士兵巡邏時很謹慎,一直留意到周圍的環境,那班長看到路邊那大樹的樹枝一搖,他連忙道:“小心!”
眼前寒芒微閃。身旁一個士兵悶哼一聲,伸手捂着咽喉倒下馬。兩條黑影從樹上跳下,往自己這邊撲來。
“開火!”班長一聲令下,自己當先開槍。
“噠噠噠噠噠!”七八支自動步槍吐着火舌,瞬間將跳下樹木的兩名侍衛打成了篩子。
“樹上!”班長再叫了一起,黑漆漆的樹冠中,不知道還有沒有藏着敵人。士兵們十三四支自動步槍對着樹上一輪亂掃。
有一個士兵關了步槍的保險,將槍掛在斜掛在肩上,翻身下馬。去扶被飛鏢射中的戰友。用手電筒照了一下,那支飛鏢正中咽喉要害,整根飛鏢已沒入咽喉中,再探一下戰友的鼻端,已經沒了呼吸。
這士兵伸到去取出急救藥箱的手停了下來,他一把抄起步槍,打開了保險。大吼一聲:“我操你奶奶的!”突擊步槍對着樹冠就是一通掃射。
剛纔兩名大內侍衛躍下,其他侍衛正準備行動時,先跳下樹的兩名侍衛就被擊斃了。這是什麼狀況?剩下的侍衛們呆住了,這兩人可是高手啊,真正的高手啊,放眼整個大宋,有這種武技的不會超過一百人。
就在他們愣住的時間內,突擊步槍已向樹上掃射了。
子彈紛飛,打得木屑飛濺。枝葉飄零。
頃刻之間就有三名侍衛中槍,兩人被命中要害,從樹上直挺挺摔下,第三人受傷從樹上跌落,瞬間被打成篩子。
爲首的侍衛見勢不妙,他飛身躍出,落在在旁邊的瓦面上。足尖在瓦面上一點,整個人電射而出,掠過屋脊。然後和身一滾,從另一邊瓦面滾下來掉到地上。
在他躍出時,已有兩名士兵的步槍追着射擊,打着瓦片粉碎,碎片四面八方飛射。
八個侍衛一下子死了五個,逃了一個,還有兩個在樹上,一時僥倖沒被子彈掃中。
他們知道絕不能再在樹上呆下去。其中一個學着老大的樣子飛身撲出,落在瓦面上。但他沒有老大那種輕功,乾脆用了個千斤墜的身法。
“喀嚓!”一聲,屋頂瓦面被他壓穿一個大窟窿,那人掉了進去。
另一人身子貼着樹幹滑下,讓大樹樹幹擋着自己的身體。悄然地落到地上,然後飛身撲出,在地上連打幾個滾,用地趟刀的身法,滾進一條小巷子。
李家軍的士兵已經知道對方是高手,從對方飛鏢的精準,撲過來那騰空的高度,都看得出對方不是普通人。他們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有多少個飛鏢高手,乾脆使用了火力壓制,不管對方多少人,不管對方多利害,直截了當地掃射。
“噠噠噠噠噠噠!”密集的槍聲如鞭炮燃響,彈殼連續從一側的拋彈口拋出,叮叮噹噹地落在地上,短短瞬間,地上已經散落了兩百餘個彈殼。
有的士兵一個彈匣已打空,馬上換了一個彈匣。
當那個侍衛壓破屋頂掉進屋裡的時候,士兵們估計了一下他下落的位置,對着牆體一輪掃射。
不得不說,那名侍衛實在低估了現代步槍的威力,以爲隔了一堵牆就安全了,哪知這種牆體在步槍的子彈面前根本算不了什麼。
一輪掃射之下,子彈穿透牆壁,打得那侍衛身上冒起十餘道血柱。那侍衛瞪大眼睛,臉上凝結着不信的表情,不甘地倒下了。
“班長,他們跑了兩個。”
班長略一沉吟道:“追!這些不是普通士兵,可能身負通風報信的使命,最好能截下他們。他們武功暗器很厲害,我們的人不能分散,我和副班長各帶一隊追擊,保持聯繫。”
有一名戰友死了,他的槍支被班長收起,子彈也由士兵們分開,每人攜帶一些。槍支和子彈是絕不能遺漏的,死去的士兵,他們的槍支必須收起保存。如果遺失了一支槍,那立下多大的戰功也沒了,甚至還要受到軍法的處置。
士兵們分頭追了一會,卻沒追上任何一人。這些巷子七拐八拐的,他們對地形也不熟,見實在追不上了,只好返回繼續巡視。
那名滾進巷子逃掉的侍衛像驚弓之鳥,彎腰在在屋脊上飛奔,他突然停了下來。“誰?”
“是我!”爲首那侍衛從黑暗的陰影裡走出來。
“老大,他們全死了,全死了!”那侍衛雙手緊握拳頭,既有悲憤和不甘,又有一陣後怕。
“是我太輕率了,害死了他們。對方那些霹靂機關太霸道了,實非血肉之軀能抵擋,難怪皇宮禁軍潰敗得如此之快,可惜我先前沒看到禁軍和對方交戰的情形。否則我絕不會在路上招惹對方。”
爲首的侍衛剛纔並沒走遠,只是在附近匿藏了起來,他看到對方士兵走過,只是他萬萬不敢再出手襲擊。
“走,到殿前司兵營傳旨,調大量禁軍來護駕再說。”
這兩名侍衛沿着黑暗的陰影,往殿前司兵營而去。他們一路上小心翼翼,再不敢有絲毫的輕忽大意。
殿前司兵營。
機器人夏躍來到殿前司兵營時,天變軍事行動尚未展開,他進入兵營,值班的官員慕容彪十分驚訝:“大人,您怎麼來了?”
機器人夏躍一擺手,“沒什麼事,例行查看一下。”
殿前都指揮使大人要回兵營一個晚上,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慕容彪沒有絲毫起疑。
過了不久,李晉中也來到了兵營。他被蕭中直半是收買,半是脅迫地收歸麾下,爲情報處出了不少力,他接到蕭中直的命令,帶了一個通訊器趕回兵營。
慕容彪還以爲李晉中是夏躍召來的,也不覺得奇怪。
到了半夜。外面偶爾響起槍聲,城內巡檢的士兵回報,城內有大量陌生人出現。慕容彪登時緊張起來,他馬上來找頂頭上司夏躍。
“夏大人,城內多處出現來歷不明的人,我們是不是派出一支兵馬去查看一下?”
機器人夏躍搖頭道:“慕容大人此言差矣,緝拿盜賊,維持治安並不是禁軍的職責,有陌生人出現,開封府自然會派人查探。我們出面查探。那就是越權了。人家開封府也不會領情的,說不定還嫌我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呃,這……大人言之有理,下官過慮了。”
慕容彪覺得派一支兵馬查看一下也正常,說是越權那就過於上綱上線了。沒有那麼嚴重。禁軍雖不管緝拿盜賊,但大量陌生人出現,有可能危害汴京安全,按理應該去查探一下的。只是上司那樣說了,他也沒辦法反對,跟上司擰着幹也殊爲不智。
慕容彪出了夏躍的中軍議事廳,就看到有士兵帶着幾人走來,“慕容大人,這幾位是樞密使派來的,說有急事找你。我驗過他們的令牌,確實是樞密院的人,我便帶他來見大人。”
樞密使府中一名護院上前,雙手呈上一封信,道:“慕容大人,這是樞密使大人給您的信件。”
慕容彪接過信件拆開,看了一遍就大驚失色,拿着信跑進夏躍的中軍議事廳,“大人,樞密使來信了,有人謀反,要我們派兵去護駕。”
“哦?有這樣的事?樞密院的兵符和調兵公文呢,拿來給我看看。”機器人夏躍道。
慕容彪急了,“大人,樞密院都被他們控制了,哪來兵符和調兵公文呢?叛軍正在攻打皇宮,這是十萬火急的事。夏大人,這救駕是擎天護主的功勞,我們趕緊出兵吧。”
機器人夏躍道:“慕容大人,你是第一天進殿前司嗎?沒有兵符和調兵公文,禁軍能妄動嗎?被人蔘劾一本,你和本官都要烏紗不保。”
慕容彪面容一冷,“夏大人,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能樣樣都遵循程序嗎?你既然不肯出兵,那我帶本部兵馬去。”說着,就往外面走去。
機器人夏躍一拍桌子,站起來喝道:“放肆!你帶兵去?你的兵不歸殿前司管的嗎?沒有本官的命令,殿前司不準調動一兵一卒。沒有聖旨,沒有樞密院的兵符和公文,你就敢私自調動禁軍?慕容彪,你有幾顆腦袋?”
中軍議事廳裡,李晉中見他們兩人吵起來,悄悄出到門外,啓動了通訊器:“蕭先生嗎?樞密院剛剛派人送信過來,要慕容彪調動禁軍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