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海亞丁灣附近某個雷達基地。
這個偏僻的雷達站,是某個超級大國部署在全球各地衆多“眼睛”之一。
雷達站裡的工作人員很少,雖然這個雷達站扼守紅海咽喉要地,但近年來附近和平沒有戰事,人員維持在最精簡的地步。
雷達站值班室裡,兩個工作人員無精打采地看了一會屏幕,一切正常。這種工作是非常枯燥無味,要日復一日地對着始終如一的屏幕。
一個工作人員衝了杯咖啡,回到工作臺前坐下:“夥計,昨天看了湖人隊的比賽嗎。”
“沒看呢,昨天在看《星河》的機甲比賽,普雷斯對陣華夏的嶽小山,普雷斯的狀態太好了,前天戰勝了華夏的姚雯雯,昨天和嶽小山的一戰那叫精彩,你猜最後誰贏了?”
“你不是說普雷斯狀態好嗎,那是我們國家贏了?”
“普雷斯狀態確實不錯,但那嶽小山的狀態一向都很穩定,那傢伙根本不是人類啊。雙方戰成平局,最後兩臺機甲同時爆炸。”
“平局的戰鬥,幾乎是沒出現過啊。看來下班之後我看看這場的視頻了。”
兩人正在談話,值班室內突然響起尖銳的警報聲。兩人大吃一驚,他倆在這雷達站值班以來,警報聲幾乎就沒響過。
其中一個工作人員連忙調出雷達掃描的圖像,登時變得目目瞪口呆。只見無數光點佈滿整個屏幕,其中有一塊特別大的光斑出現在屏幕正中。另一個工作人員正喝着咖啡,突然看到這令人震驚的一幕,他的咖啡傾倒在衣服上了,他渾如未覺。
“雷達系統出故障了?”
“不,你看雷達上民航飛機數據,完全正常啊。”
“那這麼多光點是怎麼回事?你別告訴我這些都是飛機。還有這光斑是什麼?地球有體積這麼大的飛行器嗎?體積比航母還要大得多,你別告訴我這是《復仇聯盟》裡面的天空航母。”
“看數據,看數據。測算地點。大概是非洲東海岸公海上,噢,買糕的,看樣子不是雷達系統出故障。不可能有關民航飛機的一切都正常,別的就出毛病。系統不可能有選擇的出故障吧。”
“上報吧,這種情況不管是不是雷達陣出了問題,都必須上報,讓上頭確認。”
此時此刻,該國的駐中東地區的某個空軍基地,指揮廳內一個軍官破口大罵:“狗屎,胡扯,你說話經過大腦嗎,十幾公里長的飛行器?你科幻電影看多了吧。外星人已經殺到地球了吧?今天不是《獨立日》,這裡也不是《第九區》。”
“啪!”那軍官將電話重重掛斷。剛掛斷的電話卻又響了起來,那軍官眉頭一皺,又拿起電話。“哦,zd018號雷達站?”
電話裡的聲音有些遲疑:“報告長官。雷達陣發現了一些異常情況,我們不能確定是不是雷達系統出故障了。從系統的信息來看,非洲東海岸公海上空突然出現大批飛行器,數量成千上萬,有個別飛行器的體積驚人。”
那軍官一愣,這回倒沒破口大罵,因爲兩個不同的雷達基地都是這樣彙報。他的表情嚴肅起來,嚴肅之中卻帶着更多的迷惘。
一個技術員來到他身邊:“長官,雷達站傳來的數據我們分析過了,是故障的可能性極低,基本上不可能出現這種故障。”
那軍官更加迷惘了,他甩了甩腦袋:“派兩架戰機去確認一下。幫我接國防部中東地區連絡處。”
同一時間,非洲東部海面上一艘漁船正在海浪中前行。
四十來歲的船長站在甲板上,抹了抹他的絡腮鬍子,掏出一根香菸點上,深深吸了一口:“嗨。夥計們幹活了,收網收網。”
巨大的絞盤轉動,漸漸將魚網收回。
天空忽地陰暗下來,一片龐大的陰影在海面上移動。船長看到兩個手下望着自己身後的天空,露出一副驚駭萬分的表情。
船長心中冒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緩緩轉身望向天空,動作相當僵硬。
“呃,”船長張大嘴巴合不攏,嘴裡的香菸掉了下來。香菸在他挺着的大肚子上彈了一下,掉到甲板上。船長一點也沒覺察到香菸掉了,只是一動不動愣愣地看着天空,像尊雕塑一樣。
船上的水手早就忘記收網了,船艙裡的暫時休息的水手發覺天色一下子昏暗,不禁走出船艙看了看天色,一看之下頓時像中了石化的魔法,變成了一個活化石。
全體船員都一動不動,出神地看着天空。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光亮起來,海面上的陰影已經消失。船員們面面相覷,半晌,纔有一人弱弱的道:“我剛纔看到的東西不是真的吧。”
還有一個船員拼命地揉着眼睛,喃喃道:“我一定是在做夢,是的,一定在做夢,肯定在做夢,必須在做夢,必須的。”
“幻覺,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我們已經證實了人類會出現集體幻覺。”
船長剛纔仰頭仰得太高了,脖子有點發酸,他揉了揉脖子,似乎這個時候纔回過神來,他噔噔噔地跑到駕駛室裡,撲到無線電通話器前,調好頻率:“呼叫海警,呼叫海警,這裡是收穫號漁船。”
“收到,這裡是海警,有什麼需要幫助?”
“我們……發現外星人,他們入侵地球了。”
“這是海警呼救頻道,請不要開玩笑,干擾海警工作是違法行爲。”
“我們真的發現外星人!”
“再警告一次,干擾海警工作是違法行爲,如果造成嚴重後果,那就是犯罪,可以刑事拘留。”
船員們跟在船長身後,也來到了駕駛室,一個船員道:“船長,外星人不歸海警管吧,海警管不了這外星人的事。”
“那你說外星人的事務歸哪個部門管轄?”
船員們無言以對……
印度洋另一處海面上,一艘海洋資源探測的科研考察船緩緩前進。
一個年輕的研究員站在船頭甲板上,考察總算結束,出海的滋味真不好受。特別是剛出海的前幾天,暈船吐得肚子空空的,卻什麼也吃不下,真是受罪。
而且快兩個月沒和女友見面了,分別後挺牽掛的,幸好考察船能夠通過衛星接入互聯網,在網上和女友聊聊天。
研究員雙肘撐在欄杆上,望着波濤起伏的海面。大海的景色非常壯麗,但看多了卻極爲單調,除了藍天就是海水,很難看到第三樣東西。
海平線上似乎出現了些黑點,終於看到了第三樣東西?
研究員伸手遮住陽光,手搭涼棚望向海平線上方。黑點漸漸擴大,這些是什麼東西,速度這麼快?
“啊!”終於能看清天空那些東西的輪廓了,研究員發出一聲驚呼,不由自主地退後幾步,腳下一個踉蹌,他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他緊張地盯着天空,渾忘了屁股的疼痛。
遠處一個同事看到那研究員摔倒了,笑道:“嗨,你幹嘛?出海太久腿發軟了?”
“你看,你看那邊。”研究員指着天邊,驚叫起來。他的聲音驚動了一些同事,他們紛紛從船艙裡出來。
那研究員忽然想起什麼,他一骨碌爬起來,狂跑到船艙宿舍自己的艙位,一手抓起個小小的數碼攝像機,然後飛奔出來。
當他再次跑出甲板上擡頭看時,整個人都愣住了,如木雕泥塑的一般。過了十多秒,他纔想起要將所看到的一切拍攝下來。
打開攝像頭的蓋子,將鏡頭對着天空,但他雙手不停地顫抖,甚至全身都像篩糠一般抖動,恐懼、震驚、難以置信,各種激烈的情緒交匯,他腦中一片空白,根本就難以思考。
“要拍攝下來,要將這些拍攝下來。”他心裡一個聲音在叫着,可是雙手卻無法抓穩數碼攝像機,他跑到船舷邊,將攝像機架在欄杆上,鏡頭終於不再晃動。
他單膝跪下來,舉着數碼攝像機架在欄杆,多角度全方位地拍攝。
“小心!”他一個同事叫了一聲,這樣拍攝會不會引起誤會?佈滿天空的外星飛船、機甲、戰機如果注意到他,甚至以爲他手裡的攝像機是武器,那就大大不妙了。
他一位女同事竭斯底裡地尖叫起來,跑回船艙裡躲在桌子底下,渾身不停地發抖。
還有一位年輕的同事卻激動萬分:“外星人,是外星人。”他脫下外套跑到船頭甲板上,用力揮動手中的外套,高聲叫道:“嗨,嗨,歡迎來到地球!歡迎來到地球!”
考察隊的領隊一個箭步竄出去,抱住他滾倒在甲板上,低聲道:“你找死啊,那是外星人。”
“我知道是外星人,隊長,趕快發信號歡迎他們。用明碼信號他們應該能夠破譯。”
隊長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就算你活得不耐煩了,也不要拖累大家。你這大喊大叫是想幹嘛?如果引起他們注意,一顆炮彈我們一船人都完蛋了。”
“嗚嗚,”那人掙扎了幾下,扯開捂住嘴吧的手,道:“他們有那麼發達的文明,肯定是熱愛和平的。”
“和平個屁,你沒看到這些都是戰艦和戰機?和《星河》裡的差不多,你知道《星河》裡的戰艦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