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完了?”王太平看着蘇翔,目光中隱隱有些不忍,他倒有些希望蘇翔還沒有打完電話,這樣起碼可以多拖一會兒。
“算是吧。”蘇翔有些吃力的把手機塞進褲兜。
不知道蒼玄有沒有明白我的意思?蘇翔不禁有些擔心。
王太平的副手這時回來了,手提着兩個鐵皮桶,裡面晶亮亮的,水光流淌。
濫用私刑?
雖然蘇翔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卻不知道他提兩個裝着水的鐵桶是什麼意思。
“王叔?可以開始了?”副手詢問道。
“這個……先等等吧。”王太平看着蘇翔有恃無恐的樣子,禁不住有些心裡發怵,難道這小子有什麼硬後臺不成?
其實王太平心裡對於濫用私刑本能的也有些牴觸,一來這是犯法的,二來覺得違背良心。今天可能又多了一條,蘇翔扁的是日本人,王太平心中的民族情節覺得蘇翔這麼做是並無不妥。
“王叔,要是李隊問起來……”副手面露猶豫之色。
“我擔着!還是先等等好了!”王太平拍着胸脯說道。
但這時——
一人氣惱的推門進來了:“你擔着!你擔得起嗎!”
這人三十多歲年紀,陰森着臉,帶着一副金絲眼鏡,微卷的頭髮向後梳着,額頭鋥亮,在燈光的照射下隱隱發光。
“王太平,你出去!讓我來!”
“小李……”王太平發現那人的臉色更暗,連忙改口,“李隊長,他還只是個孩子。”
“是嗎?他還只是個孩子?哼哼,你見過一個孩子能把二十一個成年人全都廢掉的嗎?”李隊長的臉上烏雲密佈,瞥了蘇翔一眼,卻也有些心驚——蘇翔怎麼看也不像一個心狠手辣的主兒,溫文爾雅,倒像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富家公子。
“李隊長,這也不能怪他啊,我剛剛問過了,是那個日本人挑釁的,說要讓他的同學做援交,他們這才發生了衝突,後來那個日本人帶人過來,揚言說要把他們班上的所有女同學都強姦了,他這纔出手,李隊長,你聽聽,小日本說的那是人話嗎?”王太平有些氣憤的說道。
“這不是你應該想得問題,都是因爲這小子,山本先生給X市一億的投資就這麼泡湯了,剛剛市、副市長長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了,說這件事一定要嚴辦,給山本先生一個滿意的答覆!王太平,你說說,該怎麼辦!”李隊長陰着臉說道。
“這個……”王太平心中不忿,但是去不敢說出口——難道就因爲日本鬼子有投資,就得把他們像老佛爺一樣供着,讓他們在騎在頭上作威作福?
“王太平,你出去吧,這裡我來!”李隊長目中露出狠光。
王太平嘆了口氣,訕訕的走了出去。
李隊長牢牢地關上門,使了個眼色,副手馬上把鐵桶提了過來,放在蘇翔的腳下。
“小子,你挺能打的啊,一出手就廢了二十一個人,特種部隊出來的?”李隊長獰笑着。
蘇翔搖搖頭,看着腳下的兩個鐵桶,好奇的問道;“你們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哼哼,想好好的招呼招呼你!”
副手會過意,馬上把蘇翔兩腿分別塞進兩個鐵桶中,然後摸出電棍,按了下開關,發出嗤嗤的聲響和幽藍色的電光,伸手就把電棍往鐵桶壁上靠去。
這是私刑的一種,比電棍直接作用在人身上更加難受,而且事後看不出痕跡。
“你們想濫用私刑?”蘇翔眉頭一擰,星眸中曝露的寒光令副手不由得手上動作一滯。
“怎麼,你還敢在警察局撒野?對你濫用私刑又怎麼了?”李隊長冷哼一聲,“年輕人,我今天就要教你一些做人的道理,有些人不是你能惹的,惹了,你就要有死的覺悟!”
“哦,是麼?這個道理……我明白!”蘇翔淡然道,嘴角的笑容也有那麼一絲冷意。
“光明白有什麼用?做錯了事總該受點兒懲罰不是?哼哼,今天我們時間多得是,我就替你爸媽好好管教你,動手!”李隊長冷聲下令。
蘇翔豈能讓他如願,雙腿驟然發力,勾起那兩個鐵桶,奮力踢出。叮噹叮噹兩聲,兩個鐵桶被蘇翔踢飛了出去,緊接着,是嘩啦嘩啦的聲響,水淋了那個倒黴的副手一身。
“咳咳!”副手咳嗽兩聲,伸手擦了擦一臉的水。
“小子,你還真能耐啊,居然還敢反抗!”李隊長勃然大怒。
“反抗?我這是正當防衛。”蘇翔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們這是在濫用私刑,是在犯罪。”
“濫用私刑?犯罪?我就濫用私刑,怎麼了?有誰知道呢?給我打!”李隊長哈哈大笑起來。
“目無法紀,你沒有資格當警察!”蘇翔不禁連連搖頭。
“法?我是警察,我就是法!”李隊長一個箭步衝上起來,猛地一記重腿,就要踢向蘇翔的小腹。
蘇翔的雙手被拷着,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就喪失了反抗的能力,蘇翔兀地一彈,從椅子上一驚而起,同時一腳踢出,剛好印在李隊長的腳上。
嘭——
兩腿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響,蘇翔若無其事,而李隊長卻練練退出數步才站定,腳上撞擊處火辣辣的,疼痛猶如藤蘿一般迅速蔓延着。
“小子,這裡是警察局,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李隊長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終於明白爲什麼這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蘇翔能夠把二十一個人的都廢了,他真的很能打!
剛纔李隊長那一腿,是衝出數步之後踢出的,可以說李隊長是蓄謀已久,反觀蘇翔,只是倉促應戰,但即便是如此,也是李隊長吃了虧,論反應力、力量,蘇翔都不止勝了李隊長一籌!
李隊長陰晴不定的看着蘇翔,目光中隱隱有些忌憚。顯然,他認識到了,蘇翔很有可能是他今生遇到的最難纏的一個對手。
而蘇翔則是本着敵不動我不動的心態,默默的等待着蒼玄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