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曄哪肯讓路峻再戰,急忙喊道:“不行!”
“讓我和他打,就打一掌,否則我死都不甘心。”
路峻艱難而又堅定地說道,臉上流露着濃濃的不甘。
崔曄正要反駁,突然感到路峻捏了他三下手,詫異地看向路峻,再次收到一個確定的眼神。
“難道他還有再戰之力?”
崔曄心中又驚又喜,但仍然擔心地問道:“就一掌?”
“我現在這樣,你想讓我多打一掌,我也打不出來不是。”路峻苦笑道。
“好!既然你要戰,我就陪你一起戰!”
崔曄臉上閃過一道決然,轉向卓飛揚,說道:“卓飛揚,現在我二弟要和你一掌定勝負,他若敗了,我再和你戰!”
卓飛揚巴不得如此,在決鬥中無論他將崔曄傷成什麼樣,只要不殺了他,都可以推託爲失手。
而若像之前那般,崔曄主動認輸,他反而不能做得太過,否則清河崔氏那邊也不好交代。
卓飛揚伸手指點路峻與崔曄,傲然道:“不用那麼麻煩,你們兩個渣渣,一起上吧。”
“呵呵,對付你這樣的渣渣,我一人就足夠了。”
路峻伸手攔住崔曄,蹣跚着走到卓飛揚對面,滿臉認真地說道:“一掌定輸贏,你準備好了嗎?”
卓飛揚那邊再次笑噴。
“哈哈,好大的口氣,你先站穩了行嗎?”
“好在這是在室裡,在外面來陣風都能吹倒他!”
“飛場,你可不要手下留情啊,小心被人打傷了。”
崔曄則緊張地握緊碎玉劍,手指關節都因爲太過用力而失去了血色。
沒有人相信,路峻這種狀態下還能贏卓飛揚,卓飛揚更不相信。
他臉上佈滿了不屑,冷笑道:“你出招吧,我會讓你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真的,那你——”
路峻緩緩說着話,突然氣勢陡變,剛剛弱不禁風的樣子一掃而空,猿臂輕舒,高舉過頂,猛然拍落下來。
後面那的話也一字一頓說了出來:“可,要,小,心,了!”
卓飛揚大驚失色,想要閃避卻愕然發現,路峻這一掌猶如青天傾塌,自己竟無處可避,只能匆忙舉掌迎上。
砰!
咔嚓!
卓飛揚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口吐鮮血倒飛而出,正撞到後面的許鐸身上,兩個人摔成一團。
他掙扎着撐起身來,整條右臂軟塌塌地垂在身旁,左手指着路峻,痛苦而又憤怒的臉扭曲得不成樣子。
“你,使,詐——”
他話還沒說完,便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來。
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誰也想不到,路峻全力一刀斬傷區鋒之後,明明已經真氣枯竭,居然還有如此威力。
化虛境後期的卓飛揚竟然連他一掌都沒接下,而且還被打斷了胳膊吐了血。
他究竟有多強?!
卓飛揚一夥人驚駭地望向路峻,只見他傲然而立,哪有點真氣枯竭,渾身無力的樣子。
所有人都知道了,路峻確實是使了詐,可是每個人心中自問,就算他不使詐,剛剛那掌自己能接住嗎?
沒有人知道,路峻剛剛那掌是什麼名堂,但是那種氣勢絕不是尋常掌法,只有崔曄心中狂跳不已。
其他人人不識得長孫氏的天傾西北,同爲頂級世家的清河崔氏,又怎麼會不識得?
那些流傳在頂級世家間的傳言,瞬間涌上崔曄的心頭,讓他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天傾西北,這,這是長孫氏的天極神掌!二弟是怎麼會的?路峻,路……難道是他!”
路峻尚不知崔曄已識出了天傾西北,他微笑地看着卓飛揚,說道:“虧你還是世家子弟,連兵不厭詐都不知道,明知道上來送死我還要來,你以爲我和你一樣傻嗎?”
他確實在使詐,不如此根本無法獲勝。
路峻知道,不能把希望寄託在敵人的憐憫之上,所以在崔曄認輸時,便從系統中兌換了一粒回氣丹服下。
雖然因爲曲振興等酒客的退場,耽擱了些許時間,但仍不足以將真氣恢復到巔峰,只恢復了一半而已。
這種狀態下,路峻只有示敵以弱,再突發襲擊,纔有取勝的可能。
雖然卓飛揚高出路峻一個大境界,但是天極神掌何等霸道,他倉促應變根本無力承受,被一掌打成重傷。
“你,你,你——”
卓飛揚被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最後兩眼一翻,直接暈死了過去。
“我記得他剛剛好像沒有認輸,是不是我可以繼續?”
路峻揉着拳頭向前走去。
許鐸忙攔在他身前,說道:“不行,失去戰力便是自動認輸了,我們認栽了!”
“剛纔我也失去戰力,他爲什麼還要來攻擊我?”路峻反問道。
“這,這,這……”
許鐸爲之語結,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
“二弟,他們不仁咱們卻不能不義,放過卓飛揚吧。”
崔曄上前拉住路峻,接道說道:“不過,這場血戰到底是我們贏了,你們就要任由懲罰了,沒有意見吧?”
許鐸等人看了眼路峻,一個個眼中只剩下畏懼。
他們雖然人多勢衆,但卻不敢否認落敗的結果。
一來路峻連敗區鋒和卓飛揚,誰也摸不清他的實力。
二來這是世家子弟圈裡的遊戲規則,如果輸不起的話,將會被徹底排除在這個圈子之外。
所以許鐸只能硬着頭皮說道:“好,你想怎麼樣,儘管劃出道來,我們接着!”
“二弟,你看應該怎麼辦?”崔曄問道。
“你在長安,是怎麼整治他的?”路峻反問道。
“嘿嘿,就是揍了一頓,然後把他衣服扒光了,拉着遊了一條街。要不,咱們這次也這樣?”
崔曄滿臉陶醉地說道:“這麼多世家子弟當街裸奔,那場面是何等壯觀,想想就很過癮!”
“不行,你要是敢這樣,我今天和你拼了!”
許鐸等人立刻高聲反對起來,這個人實在丟不起。
“不願意?也行。”路峻淡淡地說道:“我記得,剛剛有人說要三刀六洞。”
許鐸艱難地嚥了口唾沫,說道:“路峻,做人留一線……”
路峻冷聲打斷他:“剛剛卓飛揚要讓我三刀六洞時,可曾想過日後好相見?”
許鐸再次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裸奔,三刀六洞,你們自己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