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會電視，睡意襲來，趕緊給謝小雪倒熱水、敷腿。
天色已暗，林楓把手機調成美國晚上十點鐘，然後上牀睡覺。
第二天，黃丹開了車過來，給旅館結賬，然後把兩個人帶到一處公寓。
“這房東也是畫畫的華人，現在暫時在國內，林老闆可以先住着，我住處離這兒也近，有事打電話就行。”把兩人換了住處，黃丹自然離開。
藝術展明天開始，想不到黃丹也帶了幾幅作品準備參展，國內沒有幾個人認識他，到國外裝下逼也不錯。
正常來說，如果在展覽期間賣不掉的話，還可以在第三天進入拍賣現場，流程是非常正式的。
紐約絕對是世界第一流的大都市，若論發達程度，確實它說第二，沒有人敢說第一，東京除了人多點，但論經濟、文化、藝術氛圍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所以這種地方舉行的藝術展含金量也是沒有什麼說頭的。
說到說到藝術展，自然每天都有，其中最負盛名的自然還是能夠在大都會藝術館舉行的展覽，尋常藝能工作者想進去布展難度不是一般化的大。
所以他們都退而求其次，進入各處的藝術畫廊、私人聚會，或者是大學藝術展覽館之類。
像黃丹這種在國內相對狹窄的藝術界找不到發展的國人，找到機會來到紐約求發展的人人不要太多。
這也催生地許多在華人區開辦藝術展的契機。
在法拉盛地區也有許多華人區小有名氣的展覽館，比如說PANDA畫廊、法拉盛玫瑰展覽館之類，裡面的主要展覽成員都是華人。
十二月是西方最爲重要的月份，大假凡多，所以平時藝術展覽遊客比平時會更多，所以黃丹也抓住這次機會過來參加展覽。
他去的地點是朗斯藝術中心，這個朗斯倒是與法國的朗斯沒有什麼關係。
但名氣絕對大，分店甚至開到了首都、漢江。
林楓對畫廊名氣大不大沒有什麼興趣，也就聽黃丹介紹而已。
反正也不拂了人家的面子，到時候找到人，把債券賣出去，纔是大家合作愉快的前提。
話說黃丹給林楓科普了一陣他要去幹什麼，表示他不僅沒有放棄音樂，也沒有放棄畫畫，然後人還是離開。
這邊廂林楓的肚子已經有點餓，抱着萬幸的心理打開冰箱，指望着房東沒有走多長時間，結果裡面空空如也。
只能出門買菜，話說出國之前，幾個紈絝也紛紛把平時出車用剩下的美元交了出來，他身上倒是有錢。
叮囑謝小雪千萬不要給陌生人開門之後，林楓出門了。
隨時注意電話動向，怕謝小雪出事。
林楓出門之後，把黃丹先罵了一頓，無它，那傢伙出門的時候忘了把鑰匙交出來，搞得他想把謝小雪反鎖都不可能，不得不再電話通知謝小雪小心一點，只要不是他，誰都別開門，包括黃丹，氣死那小子。
這國際長途花費也不菲。
上街之後，倒是沒有想像當中的麻煩，大街上老外非常少，年青華
人也很少，幾乎都是五十歲以上的老年華人，至少交流上已沒有問題。
直接問了路，去超市買菜。
全是漢語交流，調料雖然沒有國內那麼正宗，但也不至於離譜到底，順利把菜買回。
急匆匆的往公寓趕，到了門口的時候，遇到了黃丹，這貨手上也提着大包小包的食物正在催謝小雪給他開門。
謝小雪當然打死了也不開。
一看到林楓回來，黃丹如釋重負，“快叫你妹開門，她怎麼就不開門呢？”
看到這傢伙提着包，大冬天搞得滿頭大汗的樣子，林楓那個心中暗爽，咳了咳，到門口催促謝小雪，“小雪開門，我回來了。”
話還沒有說完，門鎖彈開，謝小雪手上拿着柺杖滿臉防備神色正在外看，只把手上的柺杖當防身利器而已。
黃丹進屋把東西放下，如釋重負，“我出門辦了事，就去給你們買吃的，別把我關外面啊。”
林楓道：“你又沒有說。”
黃丹只能無語，把一個口袋打開，露出裡面的麪包、飲料、還有兩根大大的外國香腸。
“這特麼什麼玩意？”
“這哪能……”又一個包打開，正宗肯德基出現了。
林楓楞了楞，把那玩意推到一邊，“謝謝，先喝牛奶。”把牛奶拿出來，到廚房裡面拿着奶鍋熱，最後給謝小雪端到跟前。
至於正宗肯德基，謝小雪都不看的，有林楓的手藝，她哪裡會吃這個？
謝小雪已端着牛奶去看電視。
黃丹跟着林楓到了廚房，“平時晚上上街儘量少帶現金，當然也不能不帶，有人要錢，就把零錢拿出去，知道不？當然最後別上街。”
“我去，這裡錢這麼好要，用不用打扮一下，我覺得我這行頭要錢未必成。”林楓搞得有點激動。
黃丹臉上一黑，“那得再買把槍才行，是搶劫，不是要錢，謝謝。”
林楓道：“我就知道萬惡的資本主義社會就是這樣，你放心，有我在遇到搶劫的肯定是先說服再教育，如果他不服的話，我先把他打服了再教育……”
反正他不提一個錢字。
如此牛逼的人物，搞得黃丹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也沒有辦法和不正常的人交流，“好吧，等會我有聚會……這裡是鑰匙，有事打電話……晚上別出去，出事了我不負責，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林楓知道明天藝術展開幕，不過他那懂那玩意，“明天不用說了，我不想去。”
黃丹巴不得他有這一句，“可以，不過你把你賣的東西給我說了，我也好跟人家談。”
林楓回房間拉桿包裡面拿出一張舊股票憑證的複印件，將給黃丹，“就這東西，數量不少。”
黃丹的眼界不低，一看就知道這至少是有幾十年歷史的股票憑證，幾十年時間可以讓很多大公司消失，也可以讓很多小公司成爲世界級的企業。
美國這種地方，對私人財產保護還是比較到位的，所以林楓的這些債券如果真的很多的話，價值不用說都知道有點嚇人。
“多到什麼程度？”黃丹擦汗問了問。
“算了下，總共有幾億的樣子，應該是美元結算。”林楓也只是隨口說說，其實具體數字謝小雪也沒有算過，大概估計出來的。
黃丹幾乎吐血，這人完全沒有錢的概念的，幾億美元還是老式債券，已不敢想像了。
“這樣吧，明天晚上咱們還是出去吃一頓，總不能出個國一直呆這裡不是。”黃丹該叮囑的都叮囑得差不多了，人也就拿着那複印件離開了。
話說林楓一邊做菜，一邊給謝小雪熬中藥，天氣雖冷，暖氣一催卻搞得滿頭大汗，黃丹說的話他是一句也不放心裡。
給謝小雪敷腿之後，提了個主意，“要不咱們去去逛下街，其實也沒有什麼逛頭，我覺得這地方比漢江好不了多少。”
小女孩心性當然說好，於是兩個人出門。
十二月份，天氣不算最冷，但絕對不熱，不過唐人街的居民雖然年齡不小，但身體素質還是可以。
也有許多人穿得和林楓一樣少，就是西裝裡面套着襯衣加一件保暖內衣了事，像謝小雪這般穿成企鵝反而是挺少見，與旁邊飛奔而過穿在短裙套厚襪子的外國妹紙相比，那差距就非常大了。
謝小雪也搞得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林楓在一邊，她也不好穿少點的話。
最後兩個人乾脆到藥店裡面去買了具輪椅，然後林楓推着謝小雪走。
這下好了，也沒有注意形像的必要，謝小雪直接坐在輪椅裡面裝企鵝就行了。
這一天又是星期天，恰好法拉盛在搞唐人街坊節。
這種節可是唐人街獨有，好像是國內的商品交易會一樣，無非就是追求個人多熱鬧。
到處都是攤販與遊人，若是平時，攤販們可都是不準上街的。
當然了，攤販其實也都是附近的商家，之所以擺出來也就是找點氣氛而已。
像紐約的唐人聚居區，很多正宗的老美來了，那也是大有出國的感覺，雖然離曼哈頓只有十幾公里，但什麼高樓大廈極其稀少，招牌漢字、路人金髮碧眼少了許多，還真與到了東亞大國三四線城市的感覺類似。
謝小雪看到路邊熙熙攘攘的感覺，還是覺得挺新鮮：“原來美國和國內差不多嘛，就是這些人說話的語氣怪了點。”
而看攤販當中，與國內相比區別還是有的，比如說有買理財產品的，也有當街賣畫的。
話說林楓也是參加過拍賣會的人了，饒有興趣的看了看那賣畫的，話說攤主是個洋人，說的自然是鳥語。
林楓雖說學了幾句三克油之類的經典美語，但對方這語速他根本聽不懂。
搞得那攤主以爲遇到了買主兩個人沒有辦法交流，而焦急無比。
結果那老外突的冒了一句，“三十。”
林楓聽明白了，但以爲是聽錯了，“什麼玩意？”
“三十塊，隨便選。”老外說話簡單利落，雖然口音差了點，但意思還是說明白了。
林楓楞了楞，這老外果然是個全才，賣畫賣到學外語也是有夠努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