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趙有爲沒有太多選擇。
他已經面試了好幾家單位,都被拒絕了。
小縣城裡,工作機會本來就少。如果他再挑選的話,很可能會面臨沒有工作的局面。
沒有工作,就沒有收入。沒有收入,就沒法生存。
趙有爲總算又體會到了現實生活的殘酷。
至於從王之座駕上再撬黃金……那時想都不用想了。
這種事情,不能多做。
這種品質的黃金,流出去太多的話,就有風險。
尤其是上面精美的藝術雕刻,真要是流到國際市場上,就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當然,這種可能性很小。因爲,趙有爲找的那位大師,是“王的榮光”的老朋友,是一位值得信賴的朋友。
那位朋友爲王之座駕的內飾做裝飾,這件事情只有極少的幾個人知道而已。
這也是趙有爲敢把黃金出手的原因。
更何況,說不定那兩個人把黃金拿到手,轉手就熔掉了,更是什麼麻煩都不會有。
……
趙有爲估計錯誤了。
小平頭兩人拿着黃金,一路上非常興奮。
“哈哈!真是傻逼啊!價值十幾萬的黃金,賣給老劉,也能大幾萬……五千塊錢就給了咱們了!”那個同伴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他們有渠道,一轉手,這些黃金就能賣十幾萬啊!
“這個人,不簡單!”
小平頭坐在副駕駛的位子,拿着那兩條純金仔細看着,沉吟一句。
“不簡單?平頭哥,你是在開玩笑吧!十幾萬的黃金,五千塊錢賣給咱們……這種蠢事都做出來了,你還說他不簡單?”那同伴嘿笑了一聲。
“或許,人家是不在乎這點錢呢!”小平頭手裡捏着黃金,說道。
“不在乎這點錢?真要是不在乎這點錢,他救更不可能爲了五千塊,把這好東西出手掉了。平頭哥,你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那同伴笑着。
小平頭微微愣了一下,最終苦笑一聲,伸手摸了摸頭。
“可能我真是想多了吧!不過,這黃金真是好東西!”
“我知道是好東西,平頭哥你不是說了嗎?這個純度特別高!一定能賣個好價錢!咱們每人能分上好幾萬。嘿嘿!藍水灣洗浴城的小芳最近對我愛答不理的,就因爲我缺錢。這次,我一定要拿錢砸她的臉,讓她乖乖地給我把姿勢都解鎖了!”那同伴搓着手,臉上盪漾着怪笑,已經開始暢想美好生活了。
小平頭卻是猶豫了一下,說道
“苦丁,我有個事兒,想跟你商量一下。”
“有什麼事兒平頭哥你就直說,咱們倆人的關係,還說什麼商量?”苦丁很爽快地說道。
“那好,是這樣的,這兩塊黃金,我覺得不一般,我認爲,咱們不能按照原先的渠道給老劉。那樣,咱們就太虧了。咱們應該留着,回頭找更合適的渠道。”小平頭說道。
苦丁愣住了,顯然沒料到小平頭會這麼說。
然後,扭過頭來說道“哥,你可要想清楚了啊!老劉給咱們的價格,可不錯啊!一百塊一克……”
“我知道!”
小平頭伸手打斷苦丁。
“一百塊一克,對於咱們這些來路不正的黃金來說,絕對是高價了。老劉是因爲背景強,有把握正價銷出去,所以,他纔敢高價接手,吸引咱們多賣給他。”
“不過,這些黃金不一樣啊!你看看這上面,這些圖案,多漂亮!”
小平頭把黃金遞過去。
苦丁接過,看了看,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漂亮又怎麼樣?老劉拿到手,都是要熔了重鑄的。咱們以前出手的那些金銀首飾都一樣……這個,哥你應該知道。花式沒用啊!只看重量!”
“你要說這黃金的品質好……這個我承認,我看着也挺好的。不過,老劉對咱們實在,咱們也不能不厚道啊!如果遇到點品質好的黃金,就給人家漲價,以後是不是遇到品質差的,人家就要給咱減價?那也太麻煩了!”
“咱們出來混,就得大氣點啊,哥。”
苦丁倒是一副街頭混得仗義的架勢。
“呵呵!”
小平頭笑了。
“苦丁,你這麼說,我很高興。不過,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兩件東西,咱們不能當黃金賣,咱們啊,得當藝術品賣。”
“黃金藝術品,和黃金,那價格可不是差了一點半點啊!尤其這兩塊黃金,這做工……嘖嘖!我手頭經過的藝術品也挺多的,但是,跟這個一比,那些都是渣啊!”
小平頭摩挲着手裡的黃金,越看越是喜歡。
“哥,真要是這樣,咱們就更加得趕緊給了老劉,讓老劉熔掉啊!”
“這種好東西,很容易被人順藤摸瓜,追查過來的。融掉之後,跟普通黃金沒什麼區別,失主上哪兒找去?”
“哥,這麼多年,咱們平平安安的,就是因爲謹慎啊!你可不能打錯了主意。”
“少賺點沒關係,關鍵是要安全第一。你看咱們這一行,多少人因爲貪心不足進去的,這都是血淋淋的例子啊,哥!”
苦丁看着憨頭憨腦的,好像什麼都不懂。
但是,心裡跟明鏡似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
小平頭點了點頭。
“這麼多年,咱們一次局子都沒進過,就是因爲咱們夠小心。”
“可是,也因爲咱們太小心了,所以,一直沒有發過大財。手頭有點錢,吃吃喝喝,找個女人,也就沒了。”
“這一轉眼,咱們倆也不小了,得爲將來考慮啊,苦丁。咱們總不能一直這樣混下去吧!”
“即使你想,等再過幾年,咱們的精力也就跟不上了。這兩年,有兩夥小混混可總想挑戰咱們的威嚴,搶咱們生意啊!”
“那都是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現在咱們還能壓住他們,過幾年,咱們可就壓不住了。”
“人家越來越強,咱們越來越老……這是個此消彼長的過程啊!”
“要是不多攢點錢,爲將來考慮,咱們這前浪,都得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
平頭哥語重心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