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超德也面色凝重,點了點頭,“是有些不對!這裡有埋伏,這不是什麼秘密。他們就算推斷不出來是飛鷹,也應該能推斷出我們請了不弱的兄弟部隊出手纔對。既然如此,他們還敢過來,肯定是有底牌的,怎麼可能這麼不堪一擊?”
兩人正琢磨着,突然一陣大笑聲傳來,雨天澤帶着幾個人走了過來:
“太弱了!哈哈哈!陳處長,這就是你說的僱傭兵?還國際上排名前百……這國際地下勢力,也太渣了吧?”
雨天澤很得意,國安被人家壓着打,對付不了的敵人,自己帶人出動,大隊人馬還沒出呢,一小隊人出手,就已經解決了。
這對於好大喜功的雨天澤來說,是多麼令人身心愉悅的事情啊!以後吃飯喝酒,這也是吹牛的資本啊!
當然,這個陳超德,毫無疑問會成爲這個故事中的悲劇配角,反面的教材,被圈子裡的人所嘲笑。
想到這一點,雨天澤再看陳超德,目光已經帶着同情了。
“雨隊長,情況有些不對,我感覺這裡有問題啊!野狼傭兵團和利刃的人不可能這麼弱,我怕這裡有什麼圈套,不要大意中了敵人的詭計纔好!”陳超德眉頭緊皺,建議說道。
“圈套?能有什麼圈套!”雨天澤現在根本就聽不進陳超德的話,以爲對方是在爲失敗找藉口,“你就在這兒看着吧,讓你們國安的人統統靠邊,我已經命令飛鷹全員出動,讓你們好好看看,共和國之鷹是怎麼作戰的!”
雨天澤頗有些意氣風發。他這是第一次真正帶隊作戰,以前也參加過演戲,但是,哪裡有這樣真刀真槍來得痛快啊!
嗡隆隆——
天空中,有直升機螺旋槳轟鳴的聲音。燈光閃爍。
果然,直升機出動,飛鷹的主力行動了。
陳超德一看着急了,“雨隊長,快下令停止行動,這裡面有問題啊!我怕會落入敵人的圈套,戰士們會出現折損!”
雨天澤斜眼看着,陳超德越是着急,他心裡就越是高興。
旁邊,跟隨雨天澤入伍的僕從雨金開口了,陰陽怪氣的語氣:
“陳處長,我看,你是怕我們雨少畢其功於一役吧?你對付不了的敵人,被人家壓着打,結果,我們雨少一出手,立刻解決……我知道,這會讓你老臉上不好看,面子過不去。但是,你也不能因此不顧大局啊!爲國家做事,就要有大局觀!”
陳超德臉都氣紅了,“雨上尉,軍隊裡沒有什麼雨少!請注意你的稱呼。而且,我是你說的那種人嗎?我再怎麼仔自私,也不可能爲了一己之利而想要放走敵人。今天這種情況,擺明了就是圈套!”
肖剛毅在旁邊也忍不住開口了,“是啊,雨隊長!我也認爲陳處長說的有道理。今天的情況的確有些不正常,這些人根本就沒有發揮出僱傭兵應有的水準來。我們飛鷹或許比野狼和利刃強,但是,也不可能是這種壓倒性的局面。我同意陳處長的看法,也認爲這可能是一個圈套!”
雨天澤一聽不高興了。
斜着眼睛看肖剛毅一眼,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他是雨家的人,不管到哪兒,都是呼風喚雨,從小到大傲嬌慣了的。但是,在隊伍裡,訓練的時候這個肖剛毅就有些炸刺。
現在,竟然公然支持敵人……對!雨天澤就是這麼想的,他認爲,肖剛毅就是在支持敵人。
如果說飛鷹特種部隊中有誰不願意看到自己立功的話,那無疑就是肖剛毅無疑。
雨天澤當然不認爲這是肖剛毅在苦心勸諫,而是認爲對方在使壞,不願意看到自己成功。
有時候,自己人比敵人還要可怕!在大家族中成長,從小習慣了勾心鬥角,雨天澤對這一點最清楚不過。
所以,雨天澤看肖剛毅也是不爽了,“圈套?肖剛毅,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做圈套,會死這麼多人嗎?這些老外,可是最看重生命的。你不會想告訴我這些屍體也都是假的吧?”
雨天澤伸手指指滿地的屍體,“咱們飛鷹一個小隊出動,二十個人就能滅了他們五六十人。野狼僱傭兵團和利刃加起來,這次來華才總共多少人?不到三百吧!咱們飛鷹出動了二百人,又有直升機支援,即使有圈套,難道咱們還能怕了不成?”
雨天澤非常自信,看到肖剛毅似乎還要說什麼,乾脆一擺手,連聽都不聽,非常不耐煩地語氣說道:
“既然肖隊長怕危險,那你就帶着你的小隊跟國安的兄弟們一起留下做後援吧,萬一真是敵人的圈套,你們也好及時救援我們。不過,這樣一來,戰後的功勞我可要如實填寫,你們小隊就沒什麼功勞了。”
肖剛毅表情滯了一下。
雖然說他打仗不是爲了功勞,但是,戰士們拼命,怎麼能遭受不公正待遇?
剛纔打仗他們小隊衝在最前面,這是最危險的。哪怕接下來的行動他們不參加,也應該是首功纔對啊!
可雨天澤顯然已經拿捏定了他們,根本不給他辯白的機會,直接帶着人離開了。
“是,隊長!”肖剛毅只能敬個禮,表情無奈。
“要出事兒啊!”陳超德臉上帶着擔心,“肖隊長,你不能任憑雨隊長這麼追上去啊!”
他越來越擔心了,很顯然這就是一個圈套。
“雨隊長是中校大隊長,我是少校中隊長,在戰鬥中,我必須聽從他的指揮!”肖剛毅聲音平靜之中隱隱帶着怒氣。
雨天澤身份和職位都在他之上,肖剛毅也完全沒有辦法。
……
丄海。
市中心豪華酒店一間總統套房中,一個西方男人手裡端着一杯酒,一邊細細品着,一邊看着筆記本的屏幕。
筆記本上正放着一段視頻,正是飛鷹特種部隊追趕那些摩托車手的畫面。
皮爾面帶微笑,“這些,就是中國最精銳的特種部隊?聽說,king曾經在這個部隊任過教官?”
“是的,皮爾!現在,king的故事都還在這個部隊中流傳。他在飛鷹中的日子裡,執行任務保持着不敗的記錄!”
一個男子站在皮爾對面,帶着青色面具,看不清模樣,但是,聽聲音,一口純正的英語,應該是一個年輕的西方男子。
“king帶出來的兵,也不過如此嘛!一會兒……嘭!”皮爾臉上帶着沉醉的表情,雙手手指張開向上,做出爆炸的樣子,“只需要一聲爆炸,這些人都飛到天上去了!哈哈哈!”
皮爾笑着,“在跟king見面之前,先將他祖國的部隊送上天堂,這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啊!”
“皮爾先生,king已經老了,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折損了‘王的榮光’的尊嚴。他已經龜縮回自己的祖國,連頭都不敢露,他有什麼資格,值得您親自跑一趟來見他?有什麼事情,您派我們其中任何一個過來,諒他也不敢不給我們面子!”說話的,是旁邊另外一個帶着面具的年輕男子。
在皮爾旁邊有幾個人,全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
這些,都是“王的榮光”新的成員。
這些人,在加入“王的榮光”的時候,king已經退隱了。有個別人加入稍早,king沒有退隱,但是,也已經是在心灰意冷的時期,不再執行任務。
因而,關於king的威名,他們只是聽說過,關於king的事蹟,也只是在一些視頻裡面見到過,並沒有親身體會。
對於年輕如他們來說……最小的兩個人才十六七歲,king實在是太遙遠,太老了。
他們並不把king放在眼裡,他們的眼裡,只有“王的榮光”新任的首領皮爾。
王的榮光老成員已經凋零得七零八落,補充進了新的血液。
在皮爾有意無意的推動下,遺忘king,或者說,不服king,這種思想佔據了主流。
在這些新成員的思想中,king本身沒有什麼魅力,他只是恰逢其會,成爲了“王的榮光”的首領,有那麼一羣只爲了理想而不慕名利的人,是他們成全了king。
聽到身邊人這麼說,皮爾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王的榮光”新的成員看不起king,這讓皮爾很高興,這是他的成功。
但是,同時king又是一座壓在他心頭的大山。
皮爾不是那些新人,他見識過king的強大。能夠成爲“王的榮光”的首領,讓那羣站在世界頂尖的精英分子們收起桀驁不馴,全都服服帖帖,豈是運氣能夠做到的?
那是真正的實力和魅力。
甚至,皮爾常常想起跟着king一起執行任務的日子,那道不算高大的身影,在他的腦海中是那麼的偉岸,讓他感到無盡的壓力。
每次有這種感覺,都會讓皮爾暴躁無比。
他不要生活在任何人的陰影之下。
皮爾現在最不喜歡聽的事情,就是他是king一手帶出來的。
爲此,哪怕king已經退隱,他也總想要找個機會,跟king較量一下。
打敗king,這是走出陰影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