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身體有些搖晃,但他還是扶着桌子,給丘蕊一個乾脆的暴慄。“胡說什麼呢,只是簡簡單單的看着順眼,沒你想得那麼多貓膩。”江寧翻翻白眼,頗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
“姦情就是姦情,還狡辯什麼。”她淚河河的捂着腦袋,抱怨說道。
江寧苦澀的笑了笑,旋而端起杯子一飲而盡。“我是在狡辯。但是,除了狡辯還有什麼別的辦法。”
夾雜在冰火中間,心臟被擠壓捏扁。江寧的迷惘與頹廢讓丘蕊陷入沉思。她不曉得怎麼安慰江寧,或者是該不該安慰。有些人總是喜歡自作多情的自作自受,比如江寧,還有……自己。
“誰讓你這麼花心呢,自作自受!”丘蕊作怪的吐吐舌頭,“連你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喜歡哪個嗎?”
江寧痛苦的搖搖頭。這樣的感覺很是不好受。都喜歡,那麼喜歡哪一邊?都不捨得放棄,對兩個女孩是一種傷害,自己則時刻要享受着撕裂的痛苦和甜蜜感覺。還不如抓住一個方向,讓自己徹底的放手。
“嗯,如果真的要選擇的話,你能夠接受選擇帶來的結果嗎?”丘蕊歡樂一種語氣,淡然的問道。
“結果?”碰到這樣的事情,江寧只覺得腦袋又開始沉重。
“也就是說,你已經做好了讓一方承受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癒合的傷害。帶着勝利一方一輩子的喜悅,走完這一生。”丘蕊小臉滿是認真,話語充斥着某種肅穆味道。
江寧又是打了個冷顫。這樣的後果,太過恐怖了一些。當你在生活的時候,無時無刻的有一個人默默的關注着你,因爲你的幸福而流淚。這樣的包袱,他揹負不起。
人活着,就是要揹負着別人的意志。比如,他這麼努力,是爲了完成父母寄託在自己身上的意志。拿着槍去戰鬥,是爲了完成死去戰友的意志。但是這樣的意志,他真的承受不起!
丘蕊似乎料定了他會沒有回答,於是拿出一枚一元的硬幣遞在江寧的手上。“來吧,正面是楊曉燕,反面是葉雨馨。現在硬幣在你手中,拋一下試試。”她嘴角掀起一抹詭秘的笑,像是伊甸園誘惑亞當夏娃的那條蛇。
“拋硬幣?你是在逗我?”江寧頭上掛滿了黑線,拋硬幣這樣憑藉運氣成分的把戲,怎麼會適應在這種情況。
不過,他還是握住那枚硬幣,用力的拋向了高空中。
閃閃發光的硬幣在空中飛舞,江寧的脖子隨之揚起。好像是慢動作的電影,硬幣翻飛的每一個瞬間江寧都能銘記。
正面……反面……
往復循環,江寧腦海中一直迴響着的名字突然迸發出來。“雨馨!”硬幣落地,江寧心中響起了這樣的聲音。他整個人都顫抖着,真的做了決定?哪怕是潛意識的,他也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是的,他選了葉雨馨。擲硬幣決定,並不取決於硬幣本身。而是硬幣落地的瞬間,浮現在自己腦海中的名字。那是潛意識
的吶喊,讓你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
但是,就算是有了選擇又能怎樣呢。能夠傷害爲自己默默付出了十年的楊曉燕嗎?不,那樣他會活在曉燕的淚水裡。
“有答案了麼?”丘蕊幽幽的問道。
“哦,有了。”江寧苦澀的說道。
“那麼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出來吧,曉燕。”這時候,丘蕊臉上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狡猾笑容。
她的這一聲,就像是晴空霹靂一樣。在江寧耳邊炸響。更作死的是,楊曉燕竟然真的從門口款款走入。
她面上掛着淚痕,一步一步的挪向了江寧。紅腫的眼睛代表,她應該在外面呆了許久,聽了許久,哭了許久。
“曉燕!你……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江寧驚道。
楊曉燕並沒有廢話,而是用一雙柔情似水的眸子盯着江寧:“說吧,無論是什麼樣的結果,我都能承受得住。”
說道最後,她都帶上了哭腔。不知是因爲緊張,還是硬生生被自己的話嚇哭。
像是死刑犯即將執行槍決,呆呆的看着槍口,貪婪的享受着活着的最後幾秒。然而這一槍卻喲啊江寧自己開,槍決自己。這樣的勇氣,他真的有嗎?
“江寧,如果你是個男人就說!今天這事處理不好,老孃鄙視你一輩子。你一輩子都是花心蘿蔔,渣男!!”丘蕊煽風點火的冷喝道。
花心蘿蔔,渣男,這樣的詞彙一個一個的飄過腦海。江寧臉色蒼白着,豆大的汗珠像是雨水一樣的刷刷直下。英雄氣概什麼的,都不知跑到了哪裡。
他,江寧,一個大勢力的頭目,擁有讓人震撼的力量。可是,在一道二選一的單選題上犯了怵。
“該怎麼說呢。說實話?對!說實話。這樣算是給楊曉燕一個交代,給雨馨一個交代,也給自己一個交代。”
江寧橫下了一條心。死就死,開槍後,誰也不知道另一個是什麼樣子。與其說是結束,不如說是另一個開始。他要證明,自己不是懦夫!不是渣男!
他深吸了一口氣,讓飆出了一百邁的心臟暫時淡定。“我真正喜歡的是……嗚——”
心臟飆到一百二十脈,他在沒有吐出這個名字之前,楊曉燕撲進了他的懷裡,輕踮起腳尖,雙手環其肩膀,粉嫩的脣瓣與江寧觸碰在一起,帶來溫熱窒息的觸感。
儘管這個吻還很生澀,但江寧的大腦還是一片空白。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出息了。他苦澀的在心底自我嘲笑。
還沒來得及品嚐其中甘甜,楊曉燕就用力的推開他。“江寧,對不起!我沒有勇氣知道你的答案!我承認,我懦弱,我自私!但是懇請你,不要現在把這個答案說出來!”
楊曉燕淚如雨下,滴滴像是針尖一樣紮在江寧的心臟。嗚咽,抽泣,這樣的場面讓周圍的一些人都爲之側目。
江寧勉強的笑了笑,看着丘蕊幫自己結賬,三人一起出了酒吧。
“我就不當電燈泡了,你們慢慢聊。”丘蕊簡單的說了一句後,就告辭了江寧,獨自驅車回到鑫鼎上班,而江寧已經回不去了。
“現在要去哪?”楊曉燕徵求他的意見問道。
“隨便,但是不要去我家。”江寧揉着疼痛的腦袋,安安靜靜在副駕駛上坐着。因爲酒精的緣故,他視線都開始模糊了起來。
長大的孩子,總是不願意在父母面前露出自己最狼狽的一面,哪怕是醉酒也不行。趁着酒精還沒有完全的把自己麻痹掉,江寧做出了這一個決定。
車子七彎八拐的,江寧感覺到了地方。被楊曉燕攙扶着下了車之後,他纔看見前面的地方。八天快捷酒店——
乖乖,這是生米煮成熟飯的節奏。但說不定楊曉燕只是想讓他好好的睡一覺,沒有什麼別的惡意呢。
於是,他索性的裝醉到底。任由楊曉燕扶着,上了電梯。直到躺在牀上的時候,江寧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
喝酒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酒杯,在襯衣上弄下了不少溼噠噠的痕跡。此時笨手笨腳的他已經沒辦法解開釦子,只能這樣躺着了。
沒想到的是,楊曉燕幫他脫下鞋子,廢了大力氣將其擺在枕頭上。旋即,她也看到了領口上的那一片水漬,頓時小臉露出愁苦之色。
可能是在做着思想準備,讓江寧這樣躺着睡着,很可能要感冒的她只能是一點點解開了襯衣的鈕釦,強行的要把衣服脫下。
江寧感覺胸口酥酥得,癢癢得。看來,自己真的是醉了。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是人能夠剋制自己的慾望,而動物只能隨心所欲。醉了的人從來都不說自己喝醉了,然而他卻有了這種想法。奇怪,難道是自己在裝睡。
楊曉燕想要把衣服從他的身上扯下來,卻不小心一個趔趄,重重的撲倒在江寧的身上。
一陣香風撲鼻,江寧感覺到了身體溫柔的觸感,和楊小燕放大了無數倍的臉。像是本能一樣,他的一隻手攬住了曉燕的腰肢。
粉嫩的兩個脣瓣呼吸間,溫熱的氣息噴在臉上,酥酥的,麻麻的。胸中一股抑制不住的衝動越發強烈,他差點要忍不住了。
犯錯也是人類的天性,所以亞當和夏娃會吃下那枚果子,繁衍出了同他們一樣的子孫後代。
眼前,就有着一顆粉紅的禁果等着自己摘取。江寧再也剋制不住,另一隻手按壓在戴天晴的腦袋上。只聽得一聲嬌呼,兩人就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熾熱的兩個靈魂彼此交織在一起,帶着深深的罪惡感覺,江寧深深的沉淪了下去。如果說剛纔是楊曉燕強行的一個吻,那麼現在就是自己耍流氓了。
這樣的吻,是在恐懼下的吻。他怕自己會放棄楊曉燕,才做出這樣的舉動嗎?或許是,又或許不是。
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場景,江寧如果再沒有點反應就廢物了。他一隻手輕巧的解開了楊曉燕黑色短裙上的幾顆鈕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