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葉莉瞳孔陡然縮成了針尖大小。江寧一個人,讓整個局勢開始逆轉。“你真的……把那些人都做掉了!?”她仍舊是不敢相信的多問了一句。
“當然。”江寧聳聳肩,裝出一副很是無所謂的樣子。
她渾身一顫,而後神經質一般癲狂的笑,眼淚流了一眼。“呵呵,現在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我們在一起。哪怕是爺爺,也沒有理由……”
看她不正常的樣子,江寧有些擔憂的走上去,晃了晃她的肩膀,“喂,你怎麼樣了?”
她順勢,像是樹袋熊一樣,掛在了江寧的脖子上。就這樣,眼睛緊緊的閉着,不答話,只是傻笑……
……
危險,解決了之後就是一場鬧劇。事情只有發生支護,才能回味出到底是有多麼的危險。
在之後,江寧終於是可以把父母從地下室中接出來。別建安藉着夜色撤軍,生怕是攜帶了武器的江寧從後面追來。
晚上,江寧像是一灘爛泥一樣的躺在了牀上。今晚,終於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所有的事情,就像是經過了霜凍,快要腐敗的仙人掌,只要是經受了一點的溫暖,就會以更蓬勃的狀態生存下去。
明天會發生什麼,江寧想不出,也懶得想。他真的是累了,累的不想動彈……
腦袋沾到枕頭,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睡意朦朧中,他隱隱約約的聽到了腳步聲,期初沒怎麼在意,可那種聲音似乎是越來越近了。他這纔不得不睜開了眼睛。
一個朦朦朧朧的身影蹲在地上,露處黑髮披散的腦袋,面色才月光的襯映中越發的蒼白,像是從電視機裡爬出來的貞子。
“啊!”他短促的驚呼了一聲,而後活見鬼一樣的從牀上彈起。
那隻鬼似乎被江寧這樣的表情給嚇到了,頓時一個趔趄,差點坐在地上,“這麼大反應做說道呢麼,你嚇死我了!”
這個時候,他才聽出了聲音,是丘蕊。大半夜的穿着白色睡裙趴在自己的牀邊,好人呀是要嚇成神經病,“是你嚇死我了。大半夜不睡覺,跑我這兒來幹什麼?”
“沒事,隨便轉轉。”她小臉有些不太自然的轉過去。
江寧絲毫沒有理會她的胡扯,而是一本正經的問道,“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情。”
“我都說了沒事。”不知是和江寧生氣,還是和自己生悶氣。總之,她氣鼓鼓的坐在那裡,不說話。
江寧總不能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的睡覺,只能是溫和的勸慰道,“我家姑奶奶這是和誰置氣呢?”
女孩和小孩都是一個道理,無論是你犯錯還是她犯錯,總是需要哄着的。丘蕊這個樣子,明明是有心事,又不好意思說出來,才這樣子的置氣。
躊躇了一會兒,她也是認真的轉過臉來,“吶,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煩?”
“煩?怎麼會。”江寧不假思索的說道,旋而,他又問,“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情讓你覺
得不舒服了,如果有什麼不適應就說出來,我儘量的想辦法解決。”
聽到這裡,丘蕊趕忙的擺擺手,“不是這個意思,家裡人對我都很好。我只是覺得……給你填了太多的麻煩,自己又沒有什麼用處,只能成爲累贅而已……”說道這兒,她鼻頭泛酸,汪汪的淚水就要流出來。
事情的經過,江寧大致瞭解。江寧這段時間太過於忙碌,與各種各樣的人混跡生死。而在其中,無論是戴天晴,苗安,亦或是葉莉,都起到了不同程度的作用,只有她無力的看着這一切,唯一能做的,只有默默的祈禱。
無力的情況下,最能夠引發人陰鬱的狀態,就就像是曾經的江寧。“你不是沒有用哦。如果不是你們,我很可能活不到今天。”江寧就靠在她的身邊坐着。眼神誠摯而熱誠的盯着她一側俏臉,無比誠摯的道。
聽到這話,丘蕊面色頓時綻放出了短暫的光彩,不過剎那又暗淡了下去,“開玩笑的吧, 明明什麼也沒有做。”
此時,睏意也是消卻了大半,他索性的就陪着這自卑的丫頭多聊兩句。俗話說,攘外必先安內……額,總之大概是這個意思。
“在無處不在的絕望和逆境中活着,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說句喪氣的話,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是剛開始就死在汪東海的手裡。”他無奈的笑着說道。
“哎?”丘蕊歪着腦袋,似乎是不明白他話裡的意蘊。
“聽好了,每個人活着,或多或少的,是爲了某一件有意義的事情。你我亦是如此,爲了獨特的意義,大家都會努力的活下去,哪怕有的時候還不如死了。”他揚起頭,笑着說道。“而你,是我不讓自己輕易死去和絕望的理由,這樣說,夠嗎?”
像是一尊木像,丘蕊頓時僵硬在了那裡,兩行清淚順着眼角緩緩流淌,最終,輕聲的抽泣,像是初生的小貓叫奶的聲音。
江寧抓抓腦袋,有些頭疼的嘟囔道,“喂,怎麼還哭上了。”
“沒……只是太高興了。”她抹了一把淚水,展顏一笑,像帶着露珠的迎春花。“聽你這麼說,我心情好得多了。”
見她終於是笑出聲來,江寧終於是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而就在這個時候門突然被敲響。
丘蕊神色頓時惶恐。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就算是沒有發生什麼,也會讓人有不好的聯想。若是被楊曉燕看到……她甚至不敢往下想。
“我進來了。”門外響起了清冽的女聲,這句話猶如催命符一般。門被推開有了一個角,此時想逃跑已經是來不及。她急中生智,一個閃身躲到了牀下。寬大的雙人牀,足夠擺上一桌麻將,躲進去不會有絲毫的問題。
江寧索性的躺在牀上裝死。從剛纔的聲音聽出是戴天晴。她進來的時候,是輕手輕腳的,甚至連等也沒有開,似乎是並不想驚擾到江寧。
半夜三更的,她偷偷的流盡自己的房間,難道是想要……如果真的是這樣,自己要不要反
抗呢,而且丘蕊就在牀下,如果那樣的事情真的發生了,以後怎麼見人……
各種亂七八糟的思緒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江寧恨不得把腦袋挖出來清洗一遍。還好,戴天晴在離牀邊一米的位置停下來。
“死豬,給我醒醒!”她眼疾手快的把江寧腦袋上的枕頭給抽走。猝不及防的,江寧一個踉蹌便醒來了。
他原本是清醒的,卻是被嚇了個機靈,“喂,你幹什麼!”他微惱的道。
“沒什麼,叫醒你而已。”她雙手環胸,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現在,清醒點了沒有。”
“我清醒你一臉。”江寧揉揉腦袋,從牀上坐起,“半夜三更的來我房間,就不怕被吃了。”他眯着眼,邪邪的笑着在她的身體從腳看到頭。
“沒事,我帶着槍呢。”她拍拍鼓鼓的口袋,很是隨意的笑道。“你敢亂來,首先打爆你的卵蛋。”
靠,這女人還是這麼強悍,江寧頓時感覺褲襠涼颼颼的。“呵呵,不是來侍寢,那麼你是來做什麼?”他訕訕的笑着說道。
“來問你一點簡單的事情,僅此而已。”她在隨便的在房間裡晃悠了兩圈,並掏出手槍把玩着。
看到槍,江寧的瞳孔頓時縮了縮,“別亂比劃,會走火的。”
但是,戴天晴並沒有聽他說話,只是自顧自的站在窗戶邊上,背對着他。月光打出了她纖細高挑的身形,即使穿着臃腫外套,也無法掩蓋身體的黃金比例。
她在陽臺踱步着,並聲音低沉的緩緩說:“一共四十一個警察,被手榴彈炸死。他們中,最小的是十七歲,我想知道,你殺了他們的時候,你心裡在想些什麼?說不好,我可是會殺人的哦……”
咔嚓一聲,槍的保險被打開,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江寧的胸口,她瞳孔陡然緊縮,面部肌肉甚至有些猙獰,拿着槍的手輕微的抖動。
江寧害怕,那隻哆嗦着的手指,會不會不小心的一哆嗦,把自己的小命送上西天。在沉寂了數秒之後,他才明白了戴天晴的來意,“啊,你是說那些阻攔我的警員?”
“沒錯。”她冰冷的迴應。
看她冰冷而肅穆的神情,江寧嘴角流出輕蔑的笑,並輕蔑的道,“殺了就是殺了,把手榴彈拉開,放在他們的腳下,就是這麼的簡單,什麼也沒有想,什麼也不用想。”他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胡說!”她拿着槍的手又是猛的一抖,聲音尖銳刺耳,像是指甲抓玻璃。她不得不騰出另一隻手,來抓住自己顫抖着的胳膊。
“你當時一定特別的懺悔,特別難過,但是你沒有辦法,必須要殺掉他們才能過去,對不對?”說到最後,她眼圈通紅,聲音中透着某種企盼的哀求哀求着江寧能夠點頭。
對此,江寧嗤之以鼻的道,“這樣的自欺欺人,真的好麼。”
“只要你點頭,我可以原諒犯下的過錯。”她期冀的說着,槍口不由得往下斜了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