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的動作,已經能反應出很多的道理了。看來程文並不是有心的想要謀反,只是形勢的逼迫而已。至於其他人,馬山河是元老級別的人物了,就是以前看見葉謙的時候,也從來不起身的,葉謙也沒有責怪他,所以暫時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至於其他的骨幹成員,看來都是虞興的忠實奴才,一切以虞興馬首是瞻啊。
葉謙掃射了衆人一眼,直接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了下來。那些人的表情似乎極爲的不願意似的,看向葉謙的眼神也都充滿了憤怒。只是,沒有虞興的發話,他們也不敢有什麼動作。葉謙的嘴角微微的浮起一抹笑容,看着在對面坐下的虞興,招了招手,說道:“來,虞經理,到我身邊坐下。”
這種會議,排位很重要,可以通過每個人所坐的位置看出這些人的身份。桌子是那種兩頭有點弧度的長桌,葉謙所坐的位置是首位,對面的位置也就表示着幾乎和葉謙不相上下的地位。葉謙故意的讓虞興坐到自己的身邊,就是想給虞興一個下馬威,讓他清楚誰是主人,誰是奴才。
虞興以前一直在會所裡上班,是眼見見識到葉謙是如何懾服所有的人,在那樣的環境下,穩定了自己的地位,順利的接手陳浮生的產業的。說句實話,虞興在心裡對葉謙還是有着很深的畏懼的,他也很清楚,自己和葉謙還有着很大一段的距離。他自然也明白葉謙這個舉動的意思,微微的愣了一下之後,還是起身到葉謙的身邊坐了下來。
葉謙掃視了一眼衆人,微微的笑了笑,說道:“有點事情剛好經過NJ市,所以過來看你看,沒有打擾到你們吧?咱們也有好些年頭沒有見面了,對你們的事情我一直都很少過問,說起來我這個老大似乎做的有點不稱職啊。不過,這份產業是陳總當初留下來的,我既然答應了他,那就一定會固守住這份產業。當初我能夠在內外矛盾那麼大的時候能夠穩定住局勢,現在一樣可以。”
接着,葉謙的目光看向程文,說道:“程經理,你當初是跟隨在陳總身邊的人,算是元老了。當初,人們都說武有羅戰,文有程文。現在羅戰不在了,你肩膀上的擔子應該更重,我想,你也不想辜負陳總的囑託吧?”
程文一陣愧疚,有些不敢擡頭看葉謙的目光,低下頭去,有點給人做賊心虛的感覺。的確,以前程文在陳浮生身邊的分量那是有目共睹的,可能是年紀大了,也有可能是優越的生活消磨了他的鬥志,現在竟然連虞興都壓制不住了,反而被虞興牽引着鼻子走。
“山爺!”葉謙的目光又看向馬山河,說道,“你也是元老了,當初我能夠順利的繼承陳總的產業,山爺居功至偉。也算是我葉謙的恩人,沒有在那個緊張的時候擺我葉謙一道。因爲山爺的原則性很強,一切都是爲了能夠將陳總留下的產業發展的更加壯大。既然如此,我想,山爺應該不會老來還要使自己的名譽敗壞吧?否則,就算以後百年歸老了,也沒有顏面去見九泉之下的陳總啊。”
馬山河沒有說話,表情也沒有任何的變化,對葉謙所說的一切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不過,心裡卻是在暗暗的琢磨着。其實,到了他這個年紀,對於權力的爭鬥之心早就已經淡了,雖然手底下還掌管着部分的產業,可是基本上也是很少過問,每天的也就是喝喝茶,溜溜狗什麼的。
接着,葉謙又把目光移向了程文下首的一個年輕人的身上,說道:“謝小澤,一直混跡在最下層的一個古惑仔,可是卻是有膽有識,現在也算是手下最多的一個大哥了吧?父母以前都是很普通的農民工,在一次的討薪過程中被打傷,當時還只有十六歲的你,提着刀子去了工地,架在包頭的脖子上順利的拿回了所有的欠薪,可是也正是因爲如此,在牢裡坐了三年。我沒說錯吧?”
謝小澤的表情明顯的有些愕然,顯然是沒有料到葉謙竟然會對自己的事情知道的那麼清楚。虞興也是一陣愕然,葉謙的話很明顯的表示他一直都有關注着NJ市這邊的動態,這不得不讓他擔心,葉謙這次過來,是不是有意的要清除不忠於他的人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表示葉謙是有所準備的。
微微的笑了笑,葉謙又把目光轉向馬山河下手的一個年輕人,說道:“衛南傑,現年三十二歲,M國哈佛大學金融高材生,畢業論文是索羅斯的金融阻擊之路。畢業後,放棄了M國很優越的工作回到NJ市,兩年前加入,一直負責金融方面的業務。在你的手裡,企業在金融行業發展迅速,成功的融資上市。”
葉謙竟然能夠一口的叫出這些人的名字,並且對他們的事情知道的這麼清楚,這不禁讓他們心裡有些沒底。虞興更是越發的感覺到葉謙的恐怖,心裡不由的升起陣陣的寒意,他一直以來以爲自己是最聰明的,能夠把一切都很好的操控在手裡,可是如今在葉謙的面前一比,自己似乎顯得太過的幼稚了。
頓了頓,葉謙接着說道:“這麼多人,我就不一個一個的點名了,不過,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我對你們的事情知道的很清楚。當然,需要說明的是,我不是調查你們。不過,如果你們這麼認爲的話也不是不行,你們都是在爲我的企業打拼,我自然要對你們的事情知道的十分清楚。可能在座的很多都沒有看過我,我也很少過問這些事情,不過,這不代表我對這邊發生的事情一點也不清楚。企業能夠發展的這麼快,你們功不可沒,不過,你們有沒有想過,爲什麼你們再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會那麼的方便呢?我不說,相信大家也應該明白吧?”
在座的沒有一個是傻子,自然明白葉謙話中的意思。葉謙的話分明的是表示,NJ市這邊的發展之所以這麼順利,那是因爲由他在背後的操縱着。他能夠順利的捧他們上去,那也能狠狠的將他們摔下去。
微微的笑了笑,葉謙的目光轉向了虞興,說道:“這次來NJ市只是一個偶然而已,其實大家這些年來做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只是,我覺得咱們都是一個戰壕的兄弟,很多事情沒有必要計較的那麼清楚。你們放心,我這次來,什麼也沒準備,我就是想知道大家現在的想法而已。都是自家兄弟,沒什麼事情說不開的,你們對我葉謙有什麼不滿的話大可以說出來,我葉謙不是那種孤芳自賞,不懂得接受別人意見的人。只要你們的建議是合理的,我都會考慮的。大家即使做不成兄弟,那也沒有必要做敵人,不是嗎?大家好聚好散嘛。”
說着,葉謙的面色忽然的暗了下來,聲音變的有些森冷,說道:“當然,做人都有自己的底線,我也有。你們可以對我葉謙有不滿,可是卻不能揹着我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我相信你們應該知道我葉謙的做事風格,向來是雷厲風行,絕不手軟的。況且,你們現在覺得自己有資格成爲我的敵人嗎?嗯?”
葉謙的目光從衆人的身上一個一個的掃過,眼神裡充滿了凌厲的殺意,和濃濃的威嚴。許多人在葉謙這樣的目光注視下,竟然不敢面對,心虛的低下頭去。
頓了頓,葉謙接着說道:“好了,話我已經說完了,大家是什麼想法都說吧,表表態。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麼話就說吧,攤開來說,對大家都好,不是嗎?”
掃視了衆人一眼,卻是沒有一個人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虞興的身上,顯然是以他馬首是瞻啊。程文還是低着頭一臉的愧疚,馬山河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目光一直凝聚在面前的茶杯上,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薑是老的辣啊,其他人在馬山河的面前明顯的少了一把火啊。
“怎麼?都不說話?既然這樣,那虞興你說吧,看他們的樣子,你不說的話,他們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葉謙微笑着看着虞興,說道。只是,那股笑容讓人看見有些忍不住的心驚膽戰。
虞興就曾經見到過,葉謙就是掛着這樣的笑容忽然之間出手殺人,這在他的心裡造成了很深的印象。有人說,憤怒的葉謙不是最可怕的,笑着的葉謙纔是最恐怖的。甚至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除了**的山盟海誓之外,就是葉謙的笑容了。因爲,誰也不知道葉謙的笑容裡到底是什麼意思,甚至不知道他到底下一步會做什麼樣的動作。
虞興的心裡也有些忍不住的發虛了,覺得自己和葉謙的差距越來越遠,自己玩的那些把戲在葉謙的眼裡似乎有點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似的,這讓虞興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該怎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