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辭反覆,狂妄醜陋之輩,回去反思一年,免得污了造化宮清淨!”
生生造化宮宮主紀無言冷聲道,言語之間,只因一點小事,直接剝奪了禿頭煉丹師白天虹一年接取煉丹任務的資格。
“啊,大師,不是,宮主,晚輩冤枉啊……”禿頭煉丹師臉色大變,哭喪着臉哀求道,他一個煉丹師,一年禁止來造化宮是小事,但傳出去,說他被生生造化宮宮主厭惡,繼而被整個大宇皇朝煉丹師圈子嫌棄,就真的完蛋了。
一羣剛纔還羨慕嫉妒恨的煉丹師,此時全都一臉的快意中帶着幸災樂禍,讓你剛纔目中無人地嘚瑟,高興太早了吧!
於此同時,所有煉丹師稍稍底下的眼眸,也小心翼翼地將眼角餘光落在紀無言和葉謙身上,他們其實都明白,禿頭煉丹師剛被葉謙點中,紀無言就出現,訓斥其一年不得入造化宮,這落的當然是葉謙的面子。
恐怕這位葉大師要吃個啞巴虧了,畢竟紀無言是生生造化宮的宮主,庶務殿的規矩,自然是紀無言說的算,以前就算沒有,但現在有了,誰有敢說什麼?
說白了,這是紀無言的地盤!
有這麼多煉丹師看着,想來新晉九品煉丹大師葉謙被紀無言打臉發作的消息,肯定會傳遍整個真龍大峽谷,皇城又要熱鬧了!
不少煉丹師心裡爲葉謙這位大師惋惜,又覺薑還是老的辣,去福貴公主府投遞名帖投靠的心思淡了一點,桂氏丹坊那位桂友倫大師的前車之鑑正發生呢!
沒有煉丹師覺得這位葉大師會當場懟上。
因爲年輕,因爲修爲,因爲地位!
“前輩,造化宮庶務殿沒有禁止喧譁之類的規矩,我感覺這老傢伙是衝你來的,你要小心!”木妖精琉璃小心翼翼地傳音給葉謙,還順道飛到葉謙的腦後,隔絕紀無言的視線。
“嗯!”葉謙輕輕回了一聲,表示自己明白,琉璃也稍稍放心,這老傢伙明顯是在借題發揮,鬼都能看出來,她就怕葉謙年輕,一個不好就直接懟上去了。
在她看來,葉謙前輩雖說是九品煉丹大師,總歸修爲只有窺道境八重巔峰,明顯比紀無言這個窺道境九重巔峰的老牌煉丹大師要嫩點。
更何況,生生造化宮背靠大宇皇朝,而紀無言又是宮主,地位在大宇皇朝不是一般的高。
一點面子而已,沒什麼實際損失,紀無言甚至沒直接針對葉謙,若葉謙主動攬事,貿然正面衝撞,不僅很難佔到什麼便宜,或許會有更大的損失。
可惜,琉璃的小心思註定白瞎了,葉謙輕輕笑了一聲,頓時響徹庶務殿中諸多煉丹師的耳中,整個場面爲之一窒息。
不是吧,這位年輕的大師真要正面懟傷紀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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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所有煉丹師頭低的很深了,心裡一陣興奮,卻壓根不敢看紀無言的反應,深怕被這位小肚雞腸的宮主大師秋後算賬。
除了禿頭煉丹師白天虹,連他自己都沒想到葉謙這位大師,會替他出面,他哄着眼,哆嗦着嘴皮,想說感激的話,但知道這種場合,他就是任人擺佈的螻蟻,被人利用而已。
紀無言同樣被這一聲輕笑打擾到,他眼皮輕輕一擡,看了眼淡然笑着的葉謙,心裡稍微有些惱怒不識擡舉,若葉謙不接茬,他也就僅此於此了,前輩打壓下後輩,讓後輩有着時時刻刻敬畏之心,不是應有之意麼?
一個窺道境八重的小輩,僥倖煉製出九品煉丹,就真的能和他們這些老牌九品煉丹大師平起平坐了?
真是可笑,比桂友倫那個後輩還要可笑,這大宇皇朝煉丹師的圈子,就是被這羣狂妄的小輩搞亂的,不受點挫折教訓,是真不知天高地厚!
紀無言想到這裡,眼中閃過一道冷光,若這個葉謙真不懂規矩敢亂說話,桂友倫就是前車之鑑,或許還更慘,至少桂友倫是窺道境九重,自保沒問題。
“嘖嘖……”葉謙嘴角一撇,掛着略顯戲謔的微笑,像是個無關的圍觀者,熱鬧嘀咕了一聲:“真是老了就閒的蛋疼,有那時間去找找墓地多好!”
“……”一衆煉丹師全都目瞪口呆,這話簡直是刻毒之極!
他們擡頭看了眼葉謙,然後迅速低了下去,這位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這不是懟回去啊,這特麼是指着臉直接罵回去打回去啊!
果然年輕!一衆煉丹師心裡暗道,又有點想笑,莫名的還有點暗爽,紀無言一向小肚雞腸,看不起他們這羣散修煉丹師,現在被一位大師把臉面踩回去,真是爽!
生生造化宮的宮主紀無言被葉謙這一句話,直接堵的胸口發悶,臉色變得鐵青,整個人氣的直接微微顫抖,比被人打了一記悶棍還要難受。
這小輩,太過分了,他不過是想打壓下而已,這個小年輕,特麼直接就掀桌子開戰了啊!
紀無言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道:“小輩,上次宮內你僥倖過了九品煉丹大師的認證,你但凡有點感恩之心,就該謹言慎行,一心在家參悟丹道……”
沒等紀無言說完,葉謙直接擺擺手,不耐煩地問道:“有意思嗎?”
“什麼?”紀無言被打斷,又被這麼莫名其妙地一問,有點跟不上葉謙的思路。
“蠅營狗苟,在一羣后輩煉丹師面前耍威風,有意思嗎?”葉謙認真問道。
這羣庶務殿的煉丹師,品階最高也就在七品,最低的只有四品,可以說,除去宗門煉丹師,這羣人就是大宇皇朝散修煉丹師裡的精英了。
紀無言作爲生生造化宮的宮主,哪怕只是輪值百年,不思培養後輩,反而爲了陰暗心思,頤氣指使,隨便拿後輩當道具,向別人發難,可想而知,人品會怎麼樣!
你這是不是懟,是要結仇啊!木妖精琉璃一陣眩暈,她都這麼提醒葉謙了,平時看葉謙前輩,也不像是個一點就着的火爆脾氣啊。
“你……”紀無言這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才懶得在一羣后輩煉丹師面前耍什麼威風,有個屁用啊,他明明是想借着白天虹踩葉謙一腳而已。
兩人都是九品煉丹大師,說出去,也不是他以大欺小。
但被葉謙這麼一說,他彷彿就是個井底之蛙,市井小人,錙銖必較之輩。
簡直是惡毒荒謬,信口雌黃!
可是,紀無言也不能直接當着衆人面說出自己心思啊,有些事,可以當面做,大家也都看得分明,但不能大庭廣衆之下自己直接說破,他要臉不是麼?
“真正的九品煉丹大師都在閉關,想要進階煉丹宗師,你還有功夫在這倚老賣老浪費時間,不是閒的蛋疼,難道是大道無望,丹道止步了?”
葉謙淡然的一句接着一句說道。
這些話,像鋒利的刀子,一刀刀專挑紀無言的心上扎。
自家事自家知道,到了他這個年紀,想要問道真的也就是一線生機,出現奇蹟,至於丹道,更不可能拼一把進階宗師。
他來大宇皇朝是拼最後一把,一億功勳點換一次問道境強者顏成都的指點,他都已經換了兩次機會,卻越來越絕望。
最近幾年,更是以打壓年輕的煉丹天驕爲樂。
桂友倫遇到的坑,有他的一份。
困境變成絕境,他想要其他煉丹天才也嚐嚐其中的滋味,反正也沒別的樂子。
憑什麼在他道終壽盡之時,卻偏偏遇到神荒鼎恢復,宗師天關打開。
若是早上三五百年,無論是問道,還是宗師,他紀無言從不弱於人。
但太遲了!
他紀無言趕不上,拉幾個煉丹天才下水,也是不錯的!
有一些散修煉丹是消息來源狹隘,甚至沒有,還是第一次聽說九品煉丹大師之上的宗師境界有了破開的希望,頓時連礙於紀無言這個宮主威勢下的沉默都不復存在,殿內喧鬧了起來。
“什麼?宗師之境,居然恢復了?真的假的?”有煉丹師不可置信。
“這麼一說,大宇皇朝的首席煉丹大師吳明飛不是閉關好久了麼?”有煉丹師恍然大悟。
“還有一位皇室供奉赤紅流也閉關了,他們兩位算是咱們大宇皇朝最厲害的兩位,若是宗師天關消失,確實也該是他們兩位首先感應到!”有煉丹師理智地分析。
“宗師天關消失,那不是代表九大無極道兵之一的神荒鼎開始修復了?”有煉丹師倒吸一口一涼氣,忍不住說道,那可是無極道兵。
“就是不知道是自然恢復,還是已經認主?”有煉丹師眼中滿滿的貪婪。
葉謙話裡的意思,完全被帶偏了,在場幾乎所有煉丹師都已經漸漸陷入對宗師天關和無極道兵神荒鼎的熱烈討論之中。
畢竟,九大無極道兵之中,六尊有主,兩尊跌落湮滅,唯一還有可能得到的,就是代表着造化大道的神荒鼎,煉丹師一脈誰不想得到?
造化宮宮主紀無言見狀,心裡鬆了口氣,總算有了點喘息的機會,他壓根沒想到葉謙這個年輕人居然會如此鋒利且毫無顧忌,腦中念頭急轉,有了穩妥的思路後,他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當衆肯定煉丹師們的議論:“宗師天關確實已經打開,若沒什麼意外,無極道兵神荒鼎也確實有了一定程度的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