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葉謙敢肯定,絕對不僅僅只是離火界這一方大世界有人痛恨自己,恐怕其他的大世界,自己同樣也背了不少黑鍋吧……
長這麼大,一路走來,風風雨雨,什麼事兒沒見過,但背黑鍋背的這麼徹底,背的這麼大範圍的,葉謙還真是頭一次遇見。
這絕對不是一個令人很爽的事情,葉謙自然不會有什麼成就感。
他咧了咧嘴,看向白玉樓,問道:“有這麼多人麼,我怎麼聽起來不大相信呢?”
這次卻是輪到白玉樓吃驚了,他愕然道:“天王,你……難道沒有和外界接觸過?”
葉謙心頭微微一怔,白玉樓雖然是在問話,但語氣卻是篤定的。可見,他是肯定葉謙沒有和外界接觸過,一旦接觸過,就會相信他。這從另外一個方面,也證實了,他似乎沒有說謊。
葉謙的神情,略微有些陰沉,難道說,自己在這離火界還真特麼有了莫大的名聲?他自然不會說實話,只是淡淡冷笑:“從試煉秘境裡出來,就一直在閉關修煉,怎麼的,聽你這口氣,我現在還真是個大名人了?”
白玉樓心中哭笑不得,什麼叫大名人,那簡直是……聞名八方,有點兒野心的人都想把你抓到手中。
畢竟,一份完整的世界本源,誰不眼紅?而葉天王固然是殺出了威名,但畢竟那是在試煉空間裡面,所有人都只是窺道境七重而已。
哪怕從試煉空間裡面得了莫大的好處,葉謙已經晉級窺道境八重了,可是……窺道境八重,在有些人的眼中,也不算什麼啊!
畢竟,這廣闊的離火界,必然是有窺道境九重的老怪存在的!甚至是,別說什麼窺道境九重了,那試煉秘境結束纔多久時間?葉謙就算得了再大的好處,了不起也就是晉級個窺道境八重初期而已。
而窺道境八重,也是有高下之分的,多的是窺道境八重中後期甚至是巔峰的人物,想打葉謙的注意。
“不瞞天王……”白玉樓斟酌了一下詞句,看着葉謙的臉色說道:“目前,離火界的人,其實有不少人在打聽你的消息……這其中,那些自己殺了人,然後把惡名推到你身上的人,就有不少。他們大概也知道自己不會是天王你的對手,但是呢,他們背後還有人啊,有家族的長輩,有師門的高人,所以……的的確確是各方推動,都想找到天王。遠的不說,就單說雲州,我知道的就有一個,那傢伙鐵定是自己殺了人,然後把名頭推在你身上了。”
葉謙瞥了他一眼,問道:“你怎麼肯定,人是他殺的?”
白玉樓苦笑一聲,說道:“那傢伙,名叫雲庭,是雲嵐宮的人,乃是年輕一輩公認的第二天才……”
“第二天才?那第一呢?”葉謙愕然。
“咳咳,這不……在秘境裡面,被你殺了嗎?”白玉樓呲牙說道。
葉謙一臉無語,他在秘境裡面又沒有見人就殺,而且他也很清楚,自己好像沒有殺什麼姓雲的人。
“事實上,在雲嵐宮,年輕一輩第一人,一直都是雲越。”白玉樓繼續說道:“這雲越人品相貌,修煉天賦,以及刻苦勤奮,都稱得上是雲嵐宮弟子們的楷模。據說,雲嵐宮宮主,也十分欣賞,將其收爲關門弟子,有把雲嵐宮下任宮主的位子交給他的意思。”
“哦,看樣子,他是擋了那個雲庭的路?”葉謙明白了過來。
“不錯,雲庭自然是暗恨雲越的,可是他不是雲越的對手,另外,也不敢在宗門內動手。可是,去了一趟秘境後回來,雲庭有所收穫,雲越卻是直接死無葬身之地了。”白玉樓繼續道:“雲庭是這樣說的,在秘境裡,他們師兄弟兩個剛好找到了一點寶物,結果就碰見了你。你跋扈無比,直接索要,雲越氣不過與你動手,結果並不是你對手,被你一刀斬殺。”
葉謙聽了,愕然問:“就這樣?他宗門難道不懷疑,爲何我殺了雲越卻不殺他?而我若是要殺他,他能活下來?若我不殺他,那他又是幹了什麼?”
白玉樓心中暗驚,僅憑葉謙這句話,就看得出來葉謙心思縝密萬分。他不敢在葉謙面前有任何的虛頭滑腦,繼續說道:“是這樣的,雲庭說,當時二人聯手也不是你對手,便打算逃走。但很困難,最後是雲越爲了救他,與你糾纏,纔給了雲庭機會逃走……”
葉謙哭笑不得,問道:“那我敢肯定,現在雲庭指不定對死去的雲越多麼悲痛,就差在雲越的墳前去長跪痛哭了吧?”
他知道必然會這樣,按照雲庭的話來說,雲越是爲了救他而死,那他肯定要表現的對那位師兄感動感激的模樣。
說白了,都是在做戲。
而白玉樓一臉震撼的看着葉謙:“原來天王知道啊?”
“知道什麼?”葉謙愕然。
“雲庭那傢伙啊,他的確是在雲越的衣冠冢前長跪了半個月,茶飯不思,哭的整個人都沒有人形了。”白玉樓說道。“他甚至用自己的血寫了幾個字掛在自己的房間裡,上面寫的是葉天王的名字。意味着血債血償……”
葉謙微微一愣,頓時整個人一陣的惡寒。
爲了自己的前途,殺了擋路的師兄,將黑鍋甩給別人之後,居然還可以做出這樣的一副姿態,在師兄的墳前長跪不起,痛哭流涕,甚至還寫了血書來宣告他對自己的仇恨之情。估摸着,還會說不少要努力奮鬥殺了他葉謙給師兄報仇的話……
該是怎麼冷血殘酷,心思惡毒的人,才能搞出這麼一檔子事情來!
但葉謙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嘴,說道:“看樣子,他一定很想爲他師兄報仇雪恨,恩,我一定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他只是這麼說了一句,但白玉樓卻聽出了幾分殺意。這位……居然想去殺了那雲庭?
雲庭的所作所爲,他是看的很覺得噁心的,但是事不關己,他也懶得多想,沒想到葉謙居然會想去殺了雲庭!
“不過,連你一個外人,都能夠看得出來,這其中有貓膩,雲嵐宮的人,總不可能全部是傻子吧?”葉謙忽然又問道。
白玉樓笑了笑,說道:“自然的,多的是人懷疑他,可是,人家的身份背景硬着呢!他家的老爺子,便是雲嵐宮的副宮主。而云越呢,不過是個孤苦伶仃的外人,雲嵐宮招收弟子的時候進去的,哪有什麼靠山?如果不是他修爲強,且有宮主的欣賞,早就死了。再說他那個做派,也的確是讓很多人懷疑不起來。”
葉謙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再多說了。
這事兒,說白了跟他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純粹是別人宗門內爭權奪利的紛爭。可是,葉謙卻心中有些不爽,實在是雲庭的所作所爲,太讓他噁心了!
“呵呵,敢讓我背黑鍋,那代價可不小呢!”葉謙淡淡的說了一聲。
白玉樓一看,葉謙似乎對他沒有什麼殺意,心思也活絡了起來:“天王,在下的確是有眼無珠,冒犯了。但看在在下是不知者不罪,還請天王饒命!”
葉謙呵呵笑了笑,看着他說道:“我怎麼忽然發現,你們這雲州之地,倒還算是人才濟濟呢?一個雲庭殺了師兄還能演的那麼悲痛,你呢,爲了活命,當真是不惜一切啊……”
白玉樓倒也沒有覺得話難聽,反而是自嘲的一笑:“天王,這人吶就得有自知之明。說個不怕你生氣的話,我若是有高於你的實力,這會兒肯定不會跪在這裡說話了。”
葉謙倒是笑了,這傢伙也的確是個識趣的人。最主要的是,他聰明,這世界就是強者爲尊,什麼尊嚴什麼情義什麼信仰,在強者的面前,都是一拳的事兒!
若非是爲了讓自己不像白玉樓這樣跪在他人面前,葉謙也不會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擺了擺手,道:“起來吧,殺你我沒興趣。”
白玉樓這才彷彿聞見了天籟,忙不迭的爬起身來,而且他很識趣,把自己哭的稀里嘩啦的臉上就着溪水洗了一下,這纔過來正式面見葉謙。
“雖然說,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葉謙這一開口,頓時差點把白玉樓又給嚇跪下了,葉謙卻繼續道:“說實話,你如果憑本事,能讓女人跟着你,然後你也可以負責。你弄多少女人,跟我屁事兒沒有。但是,你卻是乾的採花賊的行徑,老實說,我很看不起你。”
白玉樓嘴脣哆嗦兩下,有心想說你看不起老子又能怎樣?但這話他真不敢說,那是要出人命的。因此只是無奈苦笑道:“天王,從師父那裡傳來的便是這麼個功法,我爲了修煉,只能如此了。也不是我沒良心啊,可我也沒有那個能力,去把那麼多女人都給養起來啊。即便是有能力,但養着這麼多女人,誰不眼熱?要是碰上個比我厲害的,我還不是死路一條……”
“你的事,我也不想多管。但你能否答應,從此以後,不再對女人用強?下三濫的手段,最好都別用了。”葉謙說道。
白玉樓一聽,心中就偷着樂了,老子現在答應你,事後你還管得着老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