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瞎了眼的,投名狀黑榜第七權雨生,已經被我身後這位大人取了首級……”
王權富貴冷笑,然後變臉一般,換了一副狗腿子的巴結樣子,轉身向葉謙拱了拱手說道:
“葉公子,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羣鄉下人習慣狗眼看人地,您別和他們一般見識,權雨生首級不弱讓他們觀上一觀,好讓他們知道什麼叫跳樑小醜!”
“天啊,權雨生,黑榜第七,權家家主……”
“這可是排名前十的窺道境七重大能修煉者啊……”
“這小子好像才窺道境六重初期吧……”
“逗我們吧?還是這位前輩隱藏修爲了?”
“不知道,太假了吧,他纔多大啊,有二十沒……”
話音剛落,王權富貴身後,一羣城衛軍臉色全都變了,驚疑地看着一臉溫和的葉謙,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哈哈哈哈,王富貴,這真是我今年聽過最可笑的笑話,來,拿出來看看,讓我等也看看你假造的那枚窺道境七重大能頭顱有幾分逼真!”
商隊之中,一個頭戴珠冠的風流青年飄然來到王權富貴身邊,手中羽扇指着王權富貴,放肆嘲笑。
“朱謀,你怎麼在這裡?”
王權富貴臉色這回是真的有點難看了,他在雪國沒呆多久,認識的人少,結仇的更少,但眼前這個朱謀,他還真在徐盛府上得罪過。
“這個人在雪國戶部任職,是徐盛的人,家中三代爲雪國經商,與我在徐盛府上有過齷蹉,沒想到這裡會遇見!”
王權富貴怕葉謙誤會,暗中給葉謙傳音解釋。
“真是巧了,我隨商隊回來,中途受人之託去權家送了封信給權家血劍長老,當時正好有幸見了權雨生家主一面,離現在不過四天而已……”
朱謀羽扇遮口,眯着眼笑了一聲,與王權富貴說完,轉頭對城衛軍建議道:
“幾位城衛軍大哥,若真是權家主的人頭,應該是新鮮出爐的,可不要看錯咯,不然讓圖謀不軌之人混入雪國,牽連起來可就不好了!”
“圍起來!”中年人城衛軍臉色變幻,又被朱謀這麼以刺激,大手一揮,身後一隊城衛軍長劍出鞘,瞬間將幾人圍了起來。
朱謀笑着退出包圍圈,眼中滿是驚奇地仔細大量過葉謙,又順勢看了眼葉謙牽着的小圓,臉色頓時爲之一變,之後卻又自嘲地搖了搖頭,對葉謙說道。
“你也是個膽大包天的,敢假造權雨生的人頭混進雪國,臨死前說說看想進城幹嘛,若是本少爺感興趣,你又有拿得出手的東西,這筆買賣就成了!”
你當我們不存在麼?敢當着我們面和圖謀不軌之人做交易?一旁的城衛軍頓時臉都黑了,但朱謀畢竟拆穿了這圖謀不軌的三個入城之人,一時也不好翻臉。
“朱謀,夠了沒,不就是少主將你喜歡的那個侍女賜給我了麼,至於如此陷害我們麼,此處還算城外,不怕你活不到進雪城嗎?”
王權富貴盯着一臉得意的朱謀,眼中殺氣騰騰。
“你不是要知道我入城做什麼嗎,離那麼遠幹嘛,你過來,我給你說!”
一旁沉默地葉謙突然笑了兩聲,也接着王權富貴的話,朝朱謀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過來。
“好害怕啊,幾位大哥,你們都聽到了,這是要當你們面殺人滅口啊!”
朱謀撲通撲通扇着扇子,一臉怕怕地說道。
“兩位,我們也不想與你爲難,既然說有權雨生的人頭,不若現在拿出來與我們看看,是真的,我雪國自然歡迎,若是假的,我雪國也不是什麼首善之地!”
中年城衛心中已經偏向朱謀,但說話依舊滴水不露,沒有因爲朱謀之言,就將葉謙兩人直接的當成圖謀不軌之人。
“若那人頭是真的,他這麼誣陷我們,殺了你們不會攔着吧?”葉謙意外的看了眼中年城衛,想了想,問了一句。
“不會!”中年城衛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咬牙回了一句。
“那就好!”葉謙笑笑,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個錦盒,扔給中年城衛,“看好了,別想着拿走,還要帶進少主府,這東西不是你們能染指的!”
“我雪國還從未出過侵佔投名狀之事,倒是造假的投名狀來我雪國騙吃騙喝的不少!”中年城衛接住錦盒,沉着回道,言語若有所指。
將錦盒打開,一顆人頭出現在中年城衛眼中,確實是新鮮出爐的大好頭顱。
投名狀黑榜前十的大人物,中年城衛當然記得模樣,眼前頭顱確實和權雨生一模一樣,更重要的是,中年城衛頷感受到頭顱脖頸出血液蘊含的強大力量,絕非窺道境六重巔峰修煉者能夠擁有的。
“怎麼可能!”朱謀此時也來到中年城衛身邊,看着那頭顱,眼中瞬間被恐懼填滿,心都驀然停止跳動了,一股窒息感撲面而來。
這模樣,真的是權雨生!
“權雨生,是這模樣,咱們軍中投名狀前十的模樣天天見,哪裡會認錯!”
“窺道境七重大能啊,咱們大王也就高權雨生一個小境界而已……”
“真是厲害,這位不會已經是窺道境七重了吧?”
中年城衛自然聽到身後朱家公子朱謀的驚呼,也不顧周圍一圈手下的驚訝,他將錦盒關上,雙手捧着走到葉謙面前,恭敬奉給葉謙。
“大人,請您收好,小人這就通知名狀司的人,到時他們會帶着權雨生的獎勵前往少主府找您!”
“這就完了麼,我還以爲你會強行否認,然後殺了我們昧下這顆人頭,有點讓人失望啊,這樣就沒理由殺了你們!”
葉謙一臉惋惜地收回錦盒,帶着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大人說笑了,這是臨時令牌請大人收好!”中年城衛額頭冷汗流下,強笑着回道,他將一枚刻着臨字的血色令牌恭敬的遞到葉謙手上,指揮手下人急速退回城下,一副深怕葉謙大開殺戒的樣子。
“你想去哪裡,朱公子?”
葉謙瞥了一眼想要跟隨城衛一起離開的朱謀,一個空間轉移來到他的面前。
“大人,小人突然想到商隊中有一奇珍異寶,特別適合大人,想取過來送與大人!”朱謀停下腳步,嚥了口口水,一臉的絕望偏還要強顏歡笑。
“你們邪道修士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做?”葉謙傳音問王權富貴。
“殺了,然後搶了他家商隊!”王權富貴理所應當地回答。
“他家應該在雪國有點勢力吧,不會影響我們行動麼,你小子不會在借刀殺人吧?”葉謙懷疑地瞥了眼王權富貴。
“雪國的商賈世家,外出基本有機會都會客串土匪強盜……”
王權富貴努努嘴,示意葉謙網商隊那邊看,在那裡,成羣的奴隸被繩子綁在一起,呆滯地往前走着。
“你以爲這些奴隸哪裡來的,小點的勢力和村落都是他們的狩獵範圍,每年一次的購買奴隸不過是雪國出來做做樣子,給正道看的!
你若下不了手,我來好。這裡是南荒,是雪國,哪有那麼多道理可講,敢跳出來就要有死的覺悟!”
王權富貴白了葉謙一眼。
“原來如此!”葉謙若有所悟的點點頭,正準備一刀殺了那朱謀,一個老頭突然出現在朱謀身邊,帶着生意人特有的笑容,將一個玉髓製成的盒子奉給葉謙道:
“這位公子,我家少爺若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我代家主人,戶部尚書朱德財給您陪個不是,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笑納!”
老者是此行商隊的主管,窺道境六重後期的修爲,雖然一直沒在這邊,但商隊離的不遠,發生了什麼自然一清二楚。
城衛隊撤回城下他就知道糟了,立馬找出這次收穫中最珍貴的珍寶,看能不能彌補自家少爺的過失。
葉謙點了點頭,也沒看玉髓盒裡裝的是什麼,直接收入儲物戒指,牽着小圓向城門走去。
朱謀與老者見葉謙收下玉髓盒,提着的心終於放了下去,一抹輕鬆還未完全爬上臉,紫色刀光閃過,朱謀人頭飛起,噴涌而出的血液濺了老者一臉,身後傳來葉謙的聲音。
“賠禮我收下,這次不會牽連你們朱家,若是不服,讓你們家主來少主府找我報仇!”
“不知死活!”王權富貴冷哼一聲,似乎自動進入狗腿子狀態,狠狠地補了一句,跟着葉謙往城門走去。
“少爺!”老者彷彿死去全身氣力,跪在朱謀屍體邊,兩行老淚淌了出來,卻自始至終,沒有半分朝葉謙出手的打算。
“他家少主死在自己面前,他怎麼不招呼人圍攻咱們?”葉謙有些奇怪地問王權富貴,這地方的紈絝子弟與家族似乎與別處的區別很大,自己主子都死了,下人居然沒半點動靜,就收屍了?回去不會被你們家主切個三百刀再死麼?
“不敢擅作主張而已,若朱謀命令那老頭帶人殺你,他們絕沒二話,死完了也要拖住你,但朱謀一死,報仇就不是第一要務了,將消息和屍體帶回去,如何做決定那是主家的事情!”
王權富貴奇怪地看了一眼葉謙,解釋道:“這裡是南荒,下人自作主張,牽連主家被滅的不要太多,但凡有點傳承的家族,都禁止下人自作主張行報仇之事!”
“原來如此!”葉謙若有所思,牽着小圓的手,與王權富貴一起進入雪城。
身後,一衆囂張刻薄寡言的城衛軍低頭彎腰,一臉敬畏目送三人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