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琦住所裡一片安靜,沒有人敢有多餘的舉動,生怕惹怒了這兩位大佬。
而這個時候,葉謙在幹什麼?
他在睡覺,對的,就是在睡覺,葉謙非常的清楚,此事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暗中燒一把火。當火燃了起來之後,他就得遠遠的躲着去,這事情如果要查清楚,最終可能會查到藥田裡去。因爲前些日子,張琦和白鳳都需要那一株藥材,且都去過藥田,那管事肯定會被叫過來問話的。
甚至,可能他們這幾個雜役,也會被叫來。在這個時候,葉謙當然不能在外門露面,最好是消失的無影無蹤,當然了,他這樣的小角色,區區一個雜役,可能也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
這時候,白鳳被叫來了,他其實有些莫名其妙的,本來是卯足了勁頭,準備在大比上與張琦來一番龍爭虎鬥的。雖然白鳳也知道,自己與張琦有一些差距,可是白鳳並沒有任何的畏懼和懈怠心理。
可誰知道,張琦居然被人殺了,這事情他也覺得很奇怪。可誰知道,事情沒過多久,居然牽扯到了他身上了。
當然,白鳳並不擔心,他認爲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沒有必要擔心什麼。
來到了現場後,白鳳給李山與張鐵林行禮後,抱拳說道:“不知道副宗主與李長老傳喚弟子前來,可是有何吩咐?”
“我且問你,昨日你在什麼地方,在幹什麼?”李山沒有理會他的話,直接就問道。
白鳳一愣,隨即坦然的說道:“回李長老,昨夜弟子在洞府內調息。因爲今日是大比之日,弟子想要保持最完好的狀態。”
“一直在洞府內,哪裡都沒有去?”李山又問。
“沒有,弟子一直到今日清晨,第一縷朝霞出現的時候,弟子才醒來,修煉一番宗門傳授的紫極神瞳後,才前往廣場集合參加大比。”白鳳回答道。
“好,把你的冰璃劍取出來。”李山再說道。
白鳳沒有猶豫,直接將冰璃劍取出,交給了李山。
李山接過了劍,輕輕拔出劍鞘,頓時一股寒光四射,而這寒光之中,居然又帶着幾許火系法術的味道,可以說非常的絕妙。
但當冰璃劍出鞘的時候,屋裡的幾人都是臉色一變,因爲他們都感受到了一股鮮血的氣息。
在屋裡的都是修仙者,實力最差的就是白鳳,那幾名刑堂弟子,實際上已經是窺道境一重了,刑堂這種地方,只有內門弟子纔有資格加入,而洞玄門的內門弟子,幾乎都是窺道境一重的實力了。
如此實力,自然見過血。此刻看見那冰璃劍,誰都能感受得到,那冰璃劍上散發的血腥味,這血腥味非常的濃郁,又或者說……很新鮮!
哪怕是白鳳,也能夠感覺的到,但他卻是大驚失色,驚愕萬分。因爲這冰璃劍一直在他身邊,從未離開半步,但他一直在宗門內,最近也沒有下山去完成什麼任務,所以這冰璃劍絕對不可能有什麼血腥氣,而且還是如此新鮮濃郁的血腥氣!
“這……弟子已經好久沒有動用冰璃劍了,怎麼可能會有血腥氣?”白鳳急了,連忙抱拳說道。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啊!白鳳,你當老夫糊塗了嗎?你這劍上的血氣,與張琦一般無二,正是殺害張琦的兇器,你居然還在這裡說沒有動用過了……老夫早就說過,若查到那兇手,必然會千刀萬剮,挫骨揚灰,狗賊,納命來!”卻聽那張鐵林猛地一陣狂笑,笑聲之中卻沒有半點的喜意,滔天的殺意瞬間爆炸開來,白鳳首當其衝,根本就無法抵抗,直接跪在了地上。
張鐵林右掌伸出,直接朝着白鳳的腦袋抓去,這一下抓住了,白鳳肯定是必死無疑。而且,張鐵林什麼修爲?他如果想要殺白鳳的話,根本不必動手,一聲冷哼就足以震死白鳳。但他偏偏選擇了出手,這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給李山出手阻攔的時間!
因爲,張鐵林已經認定了是白鳳殺了張琦。而白鳳不過是個御氣境的小輩,他殺了毫無任何成就感,所以,他想要殺李山!這也是因爲,他覺得白鳳之所以這麼做,多半是李山在背後指點的。
“等等!”果不其然,李山不可能眼睜睜看着白鳳死在自己面前,他卻也聰明,沒有直接去阻攔張鐵林,而是一腳朝着白鳳踹去。看似踹的很重,可白鳳輕飄飄的飛出去摔在地上,沒有一點兒的傷勢。
“李山,你在阻攔我?你不是自認爲鐵面無私的麼,現在證據確鑿,你居然阻攔我?!”張鐵林猛地回頭,看向李山,殺意縱橫之間,很顯然他對李山已經生了殺意。
李山苦嘆一聲,卻不得不硬着頭皮說道:“副宗主,事情並沒有查清楚,我覺得此事另有蹊蹺。如果就這麼認爲白鳳是兇手,殺了他是小,可放過了真正的兇手,纔是大事啊!此人不僅殺了張琦賢侄,更是嫁禍白鳳,而且無聲無息,如果放縱此人,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哈哈哈,真是可笑,證據確鑿指向白鳳,你卻又說可能是人嫁禍。敢問李長老,什麼樣實力的人,才足以辦到這種事情?你能辦到嗎?不能吧?連窺道境三重的修煉者都辦不到,你給我解釋一下?”張鐵林怒極反笑,冷聲問道。
李山正要回答,卻有一個刑堂弟子走了進來,看場面有些劍拔弩張的,愕然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了。
“什麼事情?”李山連忙問道,他是多希望會出現新的證據,讓白鳳洗脫嫌疑。
可惜事與願違,那弟子囁嚅了兩下,說道:“弟子經過調查,發現白鳳與張琦爲了準備大比,曾經想要煉製一枚丹藥,而煉製丹藥的材料有一株藥材,在我們宗門藥田裡,僅有一株,弟子方纔去詢問了,藥材是被張琦拿走了,白鳳去晚了。而且,張琦當時的態度有些囂張,說是如果有人不滿,可以去找他親自要……”
“呵呵,果然事出有因啊……李山,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張鐵林冷笑一聲,怒視着李山。
李山每天緊皺,沒等他說話,白鳳已經忍不住了:“弟子冤枉!那藥材的確是被張琦拿走了,弟子雖然心中有些不忿,但……但畢竟是去晚了,只能放棄了這份心思。弟子從未因爲此時就去怨恨張琦,更不可能殺了他!”
“咳咳,弟子還有話沒有說完……”此時,那刑堂弟子又說道:“我們在張琦住處並沒有發現那枚丹藥,白鳳洞府也沒有發現,但……卻發現了那株藥材的殘留……”
“什麼?!這不可能!我根本就沒有碰過那藥材!”白鳳立刻就叫天屈的喊了起來,可惜,此時連李山都有些搖擺不定了,他都懷疑的確是白鳳做的,如今只不過是在他的面前扮演無辜可憐的形象。
“李山,你還有什麼話可說?今日我必殺白鳳,誰敢阻我,老夫必殺誰!”張鐵林哈哈大笑一聲,一掌直接朝着白鳳拍去。
李山並沒有遲疑,他知道,自己遲疑的話,哪怕只是遲疑一瞬瞬,白鳳也是死定了。所以在張鐵林出手的時候,他就阻攔住了張鐵林。
“李山,你這是要袒護到底了?哈哈,什麼狗屁鐵面無私,你若再阻攔,今日老夫就看看,本門的刑堂大長老究竟有什麼斤兩!”張鐵林不怒反笑,就等李山下一個決定。
“副宗主,白鳳與張琦之間的事情,李某的確覺得有疑點。我說過,如果此事真的是白鳳所爲,任由你處置。”李山說道。
“哼,各種證據都指向白鳳,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李山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真的是沒有任何理由,爲白鳳辯解一句。如果說他相信白鳳的人品,可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白鳳究竟是不是這樣的人呢?再則,以張鐵林現在的情緒,讓他去相信白鳳的人品,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他遲疑的這一瞬間,張鐵林卻爆發了。一位窺道境三重的強者瞬間爆發有多麼的可怕?哪怕是李山同爲窺道境三重,也根本沒能在第一時間阻止,被張鐵林強大的氣勢衝開,張鐵林身形一閃,一掌劈下,跪在地上還祈求辯明清白的白鳳,就直接被拍成了一地的碎肉。
“張鐵林!”李山氣的大吼一聲,白鳳雖然不是他的親人後輩,可他也的確十分看重白鳳,覺得白鳳十分像當年的自己,他是按照接班人來培養的。可眼下,就這麼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如此的悽慘!
“哈哈,怎麼?看見你心愛的後輩死在眼前,十分的悲痛?那你可知道老夫的心情了?”張鐵林哈哈大笑,冷冷的盯着李山。
“事情都沒有查清楚,你居然殺了白鳳?他是最主要的嫌疑人,如果查清楚了,難道李某會攔着你?你簡直昏庸無道,如此作爲,豈是副宗主的氣度?”李山也是氣急了,說話有些衝動。
“副宗主的氣度?呵呵,莫非李長老以爲,老夫不配當這個副宗主?那你就來試一試!”張鐵林長笑一聲,居然直接一掌拍向李山,李山大驚失色,卻也不能蘇束手待斃,兩人立刻就交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