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雯手下的保鏢上下的打量了葉謙一眼,有點不屑的說道:“葉謙是誰?不認識,我們老闆不見客!”
閻王易見,小鬼難纏!就是這樣,往往很多時候,總會有一些看門狗狗仗人勢。周原冷哼一聲就要衝上去,葉謙慌忙的伸手攔住他。沒必要做這些無謂的事情,跟這種人也根本沒辦法溝通,又何必去跟他計較呢?
淡淡的笑了一下,葉謙說道:“你不認識沒關係,你們老闆認識就行了。如果你什麼人都有資格認識的話,你也不會是今天這樣,對嗎?”葉謙的話說的很平淡,彷彿不帶任何的攻擊性,就像是認識的人在聊天一樣。不過,聰明的人回去揣摩葉謙話中的意思,笨的人就會一時血氣上涌,恨不得揍葉謙一頓。
顯然,面前的人是屬於後者。只不過,看葉謙那般淡定自若的模樣,他可不敢輕易的動手,萬一葉謙真的是姬雯的朋友,那自己可就有苦頭吃了。雖然姬雯平時看上去好像很溫柔似得,但是一旦發起火來,那可是山崩地裂。
頓了頓,那名保鏢說道:“跟我來吧!”說完,轉身朝別墅走去。葉謙舉步的跟了上去,周原也提着行禮跟在葉謙的身後。
葉謙轉頭看了周原一眼,說道:“記住了,待會沒有我說話,你不要開口。”
周原連忙的點點頭,說道:“二少,我懂得!”其實無論是黑道還是官場,都是很講輩分和身份的。如果說姬雯和葉謙是省委的高官,那麼周原最多隻能算是一個村委書記,在他們二人的面前,自然沒有自己說話的份,如果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強出頭的話,往往會死的很慘。
葉謙既然有心栽培周原,那就把他帶在身邊讓他多學多看,讓他多接觸一些牛掰的人物,這樣對他以後的發展會有很好的促進作用。葉謙喜歡多聽多看的人,不喜歡那種多嘴多舌又沒有什麼真本事的。周原還算是對葉謙的胃口。
機會不是天天都有的,能夠把握住機會,那是至關重要的,因此,周原也不得不十分的小心。自己的出頭之日,也就靠這個機會了。
到了別墅的門口,葉謙遞上拜帖,說道:“請轉交姬老闆!”
保鏢接過,舉步走進了別墅之內。片刻,便又走了出來,看了葉謙一眼,說道:“老闆讓你們進去。不過,例行檢查,請二位見諒!”
葉謙舉起雙手,讓他們檢查過之後,在保鏢的帶領下走了進去。
到了陽臺上,只見一名三十多歲的女子端坐在那裡,面前的茶杯裡冒着熱騰騰的霧氣,左手的拇指和食指間輕輕的捏着一根香菸。女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鏡,一身職業套裝,很有那種企業中職業女性的味道。只是,那眉宇間卻難掩那份煞氣。
姬雯,曾是東北財金大學的高材生,那時的她還帶着些許的稚嫩和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單純的有些可愛。在一次求職的過程中,單純的她被公司的老闆,一個很猥瑣的老頭在她的酒裡下藥,被“弓雖女幹”。等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酒店的牀上,渾身**,那個老頭很得意的躺在一邊抽菸。只是看了姬雯一眼,從身上掏出一張五萬的支票遞了過去,說,放心吧,我不會虧待你的,明天你直接來公司上班,給你做總經理助理。
那是的姬雯只覺天旋地轉,她根本無法想象這個社會竟然還有如此卑劣的人。憤怒的撕碎那張支票,姬雯吼着一定要告他,讓他做一輩子牢。然而,那個老頭卻很自信的說,憑他的人脈姬雯那是做無用功。
事實也的確如此。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外表有些柔弱的姬雯竟然是如此的剛烈,一次一次的告狀,結果不但沒有任何的用處還被那個老頭找人狠狠的打了一頓,並且威脅她說要是再這樣鬧下去就殺了她全家。
失去貞潔對姬雯來說,那就等於已經死了。可是,她又怎麼能連累自己的家人呢?告狀告不成,自己也沒臉活下去,那就只有自殺一條路了。
那晚,她來到松花江邊,看着滾滾江水,晚風吹着她單薄的衣衫,顯得如此的淒涼。用楊天的話說,當時的姬雯就如同一株小草,子啊那樣大風大雨的夜晚,執拗的搖擺着不肯倒下。第一眼看見姬雯,楊天就確定她一定要過的別任何人都好,不爲別的,只因爲姬雯的身上有着他母親的影子,又太像年少時的他。
那一年,楊天三十一歲,姬雯二十二歲。
就這樣,姬雯沒有死掉,被楊天救了下來。當姬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看着面前陌生的臉孔,姬雯很緊張的縮緊自己的身軀。面前的男人微微的笑了一下,或許,這是他一輩子最溫柔的時候了。看了姬雯一眼,楊天微微的笑說,餓了吧,我給你熬了粥,要不要喝一點?
感覺,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就在那一刻,姬雯徹底的被眼前的男人所征服。竟然不自覺的渾身顫抖,微微的抽泣起來。一直以來,她都是堅強的,即使是被那個老男人奪去了貞潔,即使是一次次的告狀失敗,即使是一次次的被那個老男人僱請的打手毆打,她,都不曾流過一滴眼淚。可是,在這一刻,一個男人淡淡的一句話,觸動了她內心最脆弱的地方,她哭了,哭的很傷心,哭的很無助。就如同是一株小草在風吹雨淋下,顯得如此的卑微,卻依然執拗的挺拔着。
那個男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她,沒有一句安慰的語言。他一生殺人無數,做事心狠手辣,從不曾積過一次陰德,然而就在面對着這個女孩的時候,他的內心也彷彿被觸動。
等姬雯哭完,男人替他抹去眼淚,起身去廚房裡端來了一碗粥。一碗白粥,這是男人親手熬的,他還不曾爲任何人熬過粥,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男人很細心的喂着她,彷彿是不經意的跟她說着,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如果自己不懂的珍惜自己,那沒有人會珍惜你。的確就是這樣,從黃土地和小農村走進大城市的人,做狗的,他們的子孫還是做狗,做狼的,纔有機會給後代榮華。
姬雯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了男人,男人的表情似乎並沒有任何的變化,彷彿只是在聽着一個故事。沒有憤怒,沒有輕蔑,只是淡淡的聽着,彷彿是聽着一個無關的事情。
然而,當晚,男人把那個老男人帶到了姬雯的面前,老男人雙手被綁着,跪在地上不斷的哀求着,眼淚鼻涕縱橫。男人的表情依然很平淡,說,你想怎麼處置都可以,人交給你。
姬雯看着那個跪在地上的老男人,心中涌出無限的憤怒和殺意。就在這一刻,她的內心在緩緩的發生着變化,她不再是當初那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她要做一個人人敬畏的毒蛇。就算死,也要咬下對方一塊肉。
聽着那個老男人的哭泣和哀求聲,姬雯竟然笑了起來,笑的很悲涼,很落寞,很痛快,快意恩仇。姬雯撲了上去,狠狠的咬住了老男人的耳朵,活生生的咬了下來,那鮮血淋漓的畫面讓人觸目驚心。老男人發生陣陣慘烈的叫聲,如果人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只怕他永遠也不會選擇得罪姬雯。
就這樣,姬雯一塊一塊的用牙齒咬下老男人的肉,最後狠狠的咬在他的脖頸之處,硬生生的咬斷他的咽喉。看着老男人的身軀倒在血泊之中,姬雯放聲大哭,那是一聲委屈的哭聲,是一種發泄的哭聲。她發誓,以後自己再也不流半滴眼淚,而那次,也成爲了她最後一次流淚。即使是楊天死的時候,姬雯也沒有流淚,有人說她的黑寡婦,沒有情感,她不在乎。因爲她認爲流淚是一種懦弱的表現,她知道楊天不喜歡看見自己流淚的樣子。
男人揮揮手,讓手下把那個老男人的屍體擡了出去,掏出手帕替姬雯擦去嘴角的血漬,緩緩的說,幹嗎那麼傻,這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刀,它的功用比牙齒更好。很難想象,一個男人會有那樣一塊潔白的手帕,這和男人的手段和名字,似乎都不相襯。
後來,姬雯知道了這個男人的名字,楊天,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名字,一個在東北響噹噹的名字,一個可以讓京都大少都非常震撼的人物。她,留了下來,從此跟在了楊天的身邊,陪他一起出去應酬,陪他一起玩弄着他人。而他,也在衆多的人面前說着她是自己的女人,只是,他卻從來沒有碰過她。
有時候,男女之間的情感也不能僅僅只是牀地之間的事情。她沒有問過爲什麼,他也沒有說過爲什麼,二人就這樣很奇妙的相處着。他把自己會的全部交給了她,自己不會的也請人交給了她。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可以繼續玩命下去的理由,即使自己給不了她江山,也要給她打下一片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