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謙被帶下車,直接送進了審訊室,雙手依然被銬着。葉謙並沒有任何的緊張,他很清楚,這是韓冬對自己的報復。昨晚自己打傷了他的人,而洪天雄也不願意護着自己,那麼,雙方就需要一個替死鬼來化解他們之間的仇隙。葉謙,無疑就被他們犧牲了。
狹小的房間,擺放着一張桌子,三張椅子。葉謙並沒有多少的緊張,他用屁股想也知道勞倫斯會怎麼對待自己,他能想象的到待會勞倫斯那醜惡的嘴臉有多麼的噁心。
葉謙淡淡的笑了一下,戴着手銬的手摸索着從口袋你掏出一根香菸點燃,吸了一口,悠然自得。微微的眯着眼睛,吞雲吐霧,那淡然的模樣儼然就是一副老油條。
一個年輕的警察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葉謙那副模樣,頓時有種被羞辱的感覺。到了警局還這麼張狂,就好像是在他的臉上打了一個耳光似的。他就是這麼自以爲是,因爲自己就是全世界。
勞倫斯可是已經交代了,要好好的“招待”一下葉謙,他自然不敢怠慢,這個馬屁可要拍好了,那樣,以後就前途不可限量了啊。
走過去一把奪過葉謙的香菸,憤怒的吼道:“麻痹的,還敢在這裡抽菸?再抽老子整死你!”雙手叉腰,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可是,卻空有架勢,並沒有表現出多麼強大的王八之氣。
葉謙瞥了他一眼,很是不屑的笑了一下,再次的伸手掏出香菸點燃,衝着年輕警察吸了一口,看着他。眼神裡有着很明顯的挑釁的味道。不是葉謙不清楚眼下的形勢,而是他十分的明白,作爲一個男人,再需要強硬的時候那是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退縮,否則,那種恥辱將會跟在你的身上一輩子,無法洗去。更何況,葉謙根本就沒有把這些警察放在眼裡。如果不是考慮到現在還不想鬧的太過分的話,葉謙甚至不介意除掉他們。
就算今天真的躺在了這裡,那也是一條好漢。而且,葉謙也很肯定,他們不敢真的做了自己,最多隻是給自己一些苦頭罷了。這種事情他早就耳濡目染,已經是見怪不怪。他以前見過多少平常在老百姓的面前耀武揚威的官員,可是,遇到一些比他還要牛掰的人之後,就瞬間的萎了。極盡討好巴結之能。
既然韓冬選擇了這樣的做法,顯然是並沒有要置自己於死地的意思。如果韓冬想自己死的話,那今天來的就不應該是警察,而是韓冬的那些手下了。至於韓冬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葉謙還不清楚。
“小子,你他媽夠種啊,老子抽死你。”年輕警察對於葉謙的無視,十分的憤怒,一個掃腿狠狠的朝葉謙踢了過去。葉謙的眉頭一皺,冷哼一聲,身子一閃,然後肩膀猛然的往前一送,狠狠的將那個年輕警察摔了出去。
這種剛出警校,學過一點皮毛搏擊術的雛,葉謙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年輕警察愣了一下,顯然有些吃驚,心裡禁不住的有一絲的恐懼,沒有再敢跟葉謙糾纏,只是沒收了他的火機和香菸。
片刻,勞倫斯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審訊室的情景,眉頭微微的皺了皺,似乎意識到什麼,不過,卻也沒有多問。在葉謙的對面坐下,勞倫斯冷聲的問道:“有人來報案,說昨晚你在星光酒吧打傷了人,行爲十分的惡劣。我勸你還是老實的交代,不要做無謂的反抗,我們已經掌握了所有的證據了。”
“我只是正當防衛而已。他們先來酒吧鬧事,我要保護酒吧的財產,只好這麼做了。”葉謙微微的聳了聳肩,淡淡的說道。
“正當防衛?哼。”勞倫斯說道,“你在酒吧不過只是個服務員而已,需要你保護什麼財產?”
“那是我敬職敬責,你這種人不會明白的。”葉謙淡淡的說道,“你也不用再裝了,有什麼招儘管使出來唄。”
勞倫斯微微的愣了愣,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冷笑着說道:“看來你倒是很清醒啊。好,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有人交代,讓我給你一些苦頭吃。小子,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你不能得罪的,知道嗎?”
勞倫斯緩緩的站了起來,從葉謙的嘴裡拿過香菸,輕輕的摁在了林放的手臂上。頓時,一陣“茲茲”的聲音傳來,一股皮肉被燒焦的氣味散出。葉謙動也未動,只是冷冷的看着勞倫斯,眼神裡散發出的冷漠的氣息,讓勞倫斯的手不由的顫抖了一下,不自覺地將手中的香菸收回。就彷彿,那條手臂不是他自己的似的,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勞倫斯不由的吃了一驚。
“你說的話,也正是我想說的。”葉謙淡淡的說道。
……
燕舞急急忙忙的趕到了警局,雖然她並不是很喜歡葉謙,但是,這個年輕人身上的神秘之處卻又讓她忍不住的好奇,讓她有種想要一窺究竟的慾望。她在警局雖然不久,但是多多少少也清楚一些警局的辦事手法。
特別是勞倫斯,那在整個業界都是有名的,心狠手辣,經常對犯人用各種的嚴刑。其實,有些時候只要不是太嚴重,那也屬於合理的逼供手段,燕舞也贊同。但是,太過火似乎就有些不對了。
到了審訊室的門口,燕舞正準備進去,門口的一個警察攔下了她,說道:“勞倫斯副局長有交代,他正在裡面審問犯人,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審問犯人?我看是在嚴刑逼供吧?”燕舞憤憤的說道,“你給我讓開!”
他比燕舞入行要晚,只不過是剛剛警校畢業,而且,他也知道燕舞在警界的名號,紅火辣椒,非常的彪悍,還真的有些畏懼。可是,這是勞倫斯的交代,他怎麼敢放行?要是勞倫斯責怪下來,那可不是他可以承擔的。
訕訕的笑了笑,年輕警察說道:“小舞姐,你就別爲難我了,我很那交代的。”
“你不需要交代,有什麼事情我扛着。”說完,燕舞也不顧他的阻攔,推門闖了進去。這可把勞倫斯嚇了一跳,當看清楚是燕舞的時候,不由的鬆了口氣。不過,勞倫斯還是皺了皺眉頭,一副很生氣的模樣,斥道:“燕舞,你知不知道這樣闖進來是什麼行爲?我正在審訊犯人,已經交代過任何人不得打擾。”
燕舞看了葉謙一眼,看到葉謙手上的那道傷疤,加上審訊室裡瀰漫的那股氣味,燕舞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冷哼一聲,說道:“勞倫斯副局長,他只是來協助調查而已,還沒有被判刑,你這樣做有些太過分了。”
葉謙微微的愣了一下,有些感激的看了燕舞一眼,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燕舞會替自己說話,看來,這個女人心地並不壞。
“他已經承認了自己打傷人,我也全部都是按規矩辦事。”勞倫斯說道,“燕舞,我知道他是你的朋友,不過,我希望你明白,你身爲人民警察,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就算是你的朋友犯了法,你也絕對不能有一絲的偏袒。”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燕舞說道,“就算他真的犯了罪,你也不應該對他用刑。這件事情我會如實的報告局長。”
“局長今天一早就去省廳開會去了,如果你想報告的話,我看要等幾天。這次的會議要開好幾天。”勞倫斯說道。頓了頓,勞倫斯又接着說道:“燕舞,我知道他是你的朋友,不過,咱們身爲警察那就應該爲了老百姓辦事,不能因爲他是你的朋友,我們就放縱他犯法,那樣的話,這個世界還有法律,還有安定嗎?好了,你先出去吧,放心,我不會爲難他的。”
畢竟,勞倫斯還是副局長。縱然燕舞對他的做法並不是很感冒,可是自己也沒有任何的證據,也不好多說什麼。轉頭看了葉謙一眼,燕舞有些不放心。葉謙淡淡的笑了笑,衝着她微微的點了點頭,眼神裡流露出一抹感激的味道。
燕舞看了勞倫斯一眼,說道:“勞倫斯副局長,希望你記住自己的身份,如果你濫用私刑的話,我一定會向上面告發你。”說完,燕舞轉身走了出去。
看着燕舞離去的背影,勞倫斯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蹙,眼神裡閃過一絲陰霾。如果說以前只是因爲韓冬的交代給葉謙吃一點苦頭,那麼現在,他對葉謙是真的懷恨在心了。他追求燕舞那麼久,可是燕舞一直都對他愛理不理,如今燕舞竟然這麼的護着葉謙,這讓他心裡怎麼能沒有怒火呢?
“勞倫斯副局,現在怎麼辦?小舞姐可是說的出做的到的,萬一事情鬧大了,可就不好了。”年輕警察討好似的湊到勞倫斯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勞倫斯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他現在已經認罪了,先把他關到拘留所。”說完,拍了拍年輕警察的肩膀,遞過去一個眼神,後者,會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