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之間的決鬥,往往最注重的是氣勢和心態。無疑,在一開始,莫長河就輸了陳旭柏一招了,因爲他心中太多的顧慮,根本就沒有辦法放開手腳,所以,一出手,就被陳旭柏壓制的毫無還手之力。
陳旭柏是一個很善於攻心的人,從一開始就一步步的在算計着莫長河,不斷很好的打擊了莫長河的自信和形象,更加很好的樹立了自己高大的形象。這也使得他在寒霜宗派那些弟子的心目中,地位不斷的攀升。
陳旭柏的招式十分的刁鑽辛辣,看的葉謙目瞪口呆,攻擊的角度往往讓人淬不及防。招式真假難辨,應付起來的確是相當的困難。葉謙雙眼一眨不眨,把他的每一個招式都牢牢的記在腦海裡。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對陳旭柏知道的越發清楚,那麼,以後面對他的時候也就有更多的勝算了。
莫長河顯然是驚詫不已,根本就不知道是因爲自己心裡太過的心虛從而沒有辦法發揮出自己真正的實力,而使得自己束手束腳,卻以爲陳旭柏的功夫怎麼忽然間進步了這麼多,也就越發的以爲從始至終陳旭柏都隱瞞了自己他真正的實力,心裡就越發的沒譜了。
“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現在束手就擒的話,我還可以饒你一條性命。”陳旭柏說道。這可不是他的真心話,他怎麼會放過莫長河呢?怎麼可能錯過如此一個很好樹立自己威信的機會呢?這,不過是攻心之計,是爲了讓莫長河越發的慌亂,因爲他很清楚莫長河是絕對不會跟自己屈服的。這番話說出來,必定會讓莫長河更加的激動憤怒,讓他更加的慌亂,以致錯漏百出。
很顯然,陳旭柏的計策是成功的。聽了陳旭柏的話,莫長河冷哼一聲,憤怒的吼道:“讓我跟你投降,休想,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向你低頭的。陳旭柏,就算我死了,我也會在下面等着你,我會看着你有什麼樣的下場。你個卑鄙小人,原來我一直看錯了你,你纔是最陰險的人。只怕當年柳明立也是被你利用了吧?”
“死到臨頭,還胡說八道。”陳旭柏眉頭一皺,下手更加的狠辣了。葉謙微微的愣了愣,很想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說柳明立也被陳旭柏所利用了呢?看陳旭柏的樣子,分明就是有點激動了,有點想要殺人滅口的嫌疑。
“哼,我胡說八道?你自己做了什麼你很清楚。”莫長河說道,“如果我猜的沒有錯,是你鼓動柳明立對宗主下手的吧?這一切根本就在你的算計之中,對嗎?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柳明立殺了宗主,其實是你,對不對?”
白玉霜的心裡猛然的動了一下,一股憤怒油然而生,是他們害死了自己的母親?是他們?葉謙的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根據那天周羽的說法,不應該是鄒雙害死了白玲嗎?怎麼會是陳旭柏呢?難道是他們四個長老聯合起來殺了白玲嗎?如果周羽說的沒有錯,那麼,是不是代表着鄒雙跟他們是一夥的?再根據莫長河的話,很有可能這一切都是陳旭柏煽動的,很有可能陳旭柏也跟鄒雙狼狽爲奸。
葉謙的心裡不由的“咯噔”一下,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自己跟陳旭柏聯手的事情豈不是鄒雙早就清楚了?難道是他們早就算計好的,來陰自己的嗎?葉謙的心裡不由的升起一股不祥感,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也就代表着鄒雙早就清楚自己並不真心的臣服於他。可是,仔細的想了想,似乎又覺得不太可能。因爲從那天陳旭柏和鄒雙的表情來看,他們不像是作假,看來他們之間肯定是出了問題,或許,根本從一開始就是在互相的利用,爲了各自不同的目的。
事到如今,葉謙已經沒有退路了,縱然鄒雙真的已經清楚自己做了一些什麼,卻也不得不繼續這樣的走下去。只要自己小心的應付一些就好了。
胡可的心裡也跟白玉霜一樣,升起一股很濃烈的殺意,就是眼前的人害死自己母親的,她自然是想殺之而後快。如果不是他們,白玉霜何至於會受那麼多的苦呢?自己又怎麼會再也看不到自己的母親,骨肉分離呢?
感受到胡可身上的殺意,葉謙慌忙的握住胡可的手,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出現任何的意外,否則將會功敗垂成,自己所佈置的一切計劃也都將化爲泡影了。自己父親的死,白玲的死,直到現在都還有一個謎?不過,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切似乎都跟鄒雙有着關係。如果不是爲了武道,爲了自己父親留下的這份基業,葉謙早就調遣狼牙的人過來,炸平這個小島。他才懶得去管中央的人會怎麼對付自己呢,如果自己父仇都不報,那還算是個男人嗎?不過,爲了讓自己父親辛苦創立的武道不至於毀於一旦,他不得不暫時的忍耐。
看白玉霜跟胡可一樣,身上有着很濃烈的殺意,葉謙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的說道:“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千萬不要亂來,知道嗎?小不忍則亂大謀。”
白玉霜和胡可雖然有些不甘心,不過,聽到葉謙的話,還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將自己身上的殺意抑制下去。在她們的心裡,葉謙就是她們的主心骨頂樑柱,自然不會不聽葉謙的話。
陳旭柏的眉頭緊緊的蹙了一下,身上瞬間的充滿了殺氣。如果說剛纔他對付莫長河只是爲了消滅一個對手,樹立自己的威信,那麼現在,就真的是爲了殺人滅口了。白玲在寒霜宗派的弟子心目中是有着很神聖的地位的,一旦坐實了自己殺害白玲的事情,那麼自己辛苦建立起來的一切瞬間將會毀於一旦,自己的形象也會瞬間的受損,自己將會成爲整個寒霜宗派的敵人。所以,陳旭柏下手是越發的狠辣了。
“砰”的一聲,陳旭柏一拳狠狠的擊中莫長河的胸口,只聽見“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莫長河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冷冷的哼了一聲,陳旭柏說道:“你這個寒霜宗派的叛徒,竟然還敢在這裡胡言亂語,如果不殺了你,難以跟寒霜宗派衆多弟子交代。宗主在世時對你不錯,你卻忘恩負義,你怎麼對得起宗主?你死有餘辜。”
話音落去,陳旭柏身子驟然間衝上前去,一拳狠狠的砸向莫長河。這個人是絕對的禍害,自己絕對不能留下這個活口。原本還想着留下他,只是將他軟禁,以圖樹立自己相對比較重情的形象,可是如今,卻是不得不殺他了。
“廢話少說,我只恨我當初爲什麼會相信你,會上了你的當。”莫長河說道,“陳旭柏,我會在下面等着你,我要看看你是怎麼死的,哈哈!”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莫長河也豁出去了,哪裡還會怕死呢?怕死也沒用,自己反正也逃不走了。
眼看着陳旭柏一拳就要打在莫長河的身上,如果這一拳被打中的話,估計莫長河真的要去見閻王爺了。葉謙的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目光四處的一轉,彷彿在尋找什麼人似的。忽然,“砰”的一聲,一個角落裡不知道飛出來什麼物體,落到了陳旭柏的面前,爆炸開來。**,這可把陳旭柏嚇了一跳,慌忙的跳開。
“砰砰砰”接連幾個**落下,現場頓時一片混亂,陳旭柏被逼的退了開來。白玉霜和胡可也是一臉的驚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顯然是衆人所沒有預料到的。“別讓……”白玉霜慌忙的開口叫道,可是話剛一出口,葉謙慌忙的捂住了她的嘴巴,對着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輕聲的說道:“你什麼也別管,現在不是你插手的時候。”
白玉霜微微的愣了一下,還是聽話的沒有再說話。她原本是想說不能讓莫長河被救走的,可是,葉謙竟然已經說出這樣的話,她自然是選擇聽葉謙的。這是一種信任,沒來由的信任。
胡可微微的愣了愣,詫異的轉頭看了葉謙一眼,後者微微的笑了一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胡可彷彿意識到什麼似的,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是葉謙卻遞給她一個眼神,阻止了他。
等到衆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場上早就已經沒有了莫長河的身影。陳旭柏大吃一驚,憤怒不已,到底是誰救走了莫長河?對方又是怎麼知道自己今天會對付莫長河?陳旭柏的心裡升起一股不祥感。掃視了衆人一眼,陳旭柏憤憤的哼了一聲,說道:“給我傳令下去,全力追殺叛徒莫長河,如果誰敢收留他,就是跟我們寒霜宗派爲敵,寒霜宗派將視他們爲死敵。”
莫長河就如一根刺,卡在陳旭柏的喉嚨裡,如果不把這根刺拔掉,他就不會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