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冬可能是古武界最特立獨行的一個人,知道他的人都很清楚,他是典型的不安常理出牌的人,在他的觀念裡,沒有是非對錯,沒有陳習舊規,完全是憑藉着自己的喜好做事。別問他是什麼原因,爲什麼要這麼做,他就是喜好,想做就做。
或許正是因爲這一點,他對葉謙的感覺就非常的不同。當日看到鬼狼白天槐和葉謙的比武,就對他們兩個人親睞有加。否則,在葉謙住院的時候,閻冬也不會去看他了。就通過這一點,就足以說明閻冬對葉謙的感覺非常的不同。
杜伏威對閻冬的突然闖入,顯然的非常吃驚和憤怒,可是他卻很清楚,跟閻冬根本沒有道理可講。只是,在聽說閻冬和葉謙打賭輸了,放棄自己的計劃之後,心裡不免的感到有些詫異。“閻老二,我不管你跟這小子有什麼樣的賭約,這是我墨者行會的事情,難道你也想插手嗎?”杜伏威心中不快,冷聲的說道,“這小子打傷了我的徒弟顏思水,如果我不給他一個教訓的話,以後我杜伏威還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又如何統領墨者行會?”
“這件事情我也知道一點。其實吧,杜老,是你有錯在先,你無緣無故的將人家的媳婦給抓了,擱誰那裡誰不發火啊。幸好是他,如果是我的話,直接就殺人了。”閻冬說道,“這件事情大家都有錯,七七八八擺平也就算了。”頓了頓,閻冬又接着說道:“杜老,你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又是長輩,用這樣的手段對付這幾個年輕人,似乎有點說不過去。我也不是想要插手你們墨者行會內部的事情,什麼狗屁明墨和暗墨的鬥爭,我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如果你們真要鬧,那就單挑,或者各自帶一批人來一場痛痛快快的廝殺,誰贏了誰掌權不就得了?”
雖然閻冬說的好像是在情在理,可是誰都知道,江湖鬥爭本來就是十分殘酷的,有時候不能講什麼情面是非。成王敗寇,是千古不變的道理。所以,明眼人可以聽得出來閻冬這是在偏袒葉謙。
“話說回來,你們在這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難不成你們都是想找死嘛?”閻冬說道,“杜老,你應該清楚,中央的那些個老頭雖然態度好像很無所謂似的,但是你們弄的這麼大,他們能不管?這小子的身份你應該很清楚,即使葉家的人,又是馬家的人,如果你這樣殺了他,他們兩家其肯善罷甘休?以馬老頭的脾氣,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率領京都軍區直接給你殺起來了。”
“哼,你這是想用葉家和馬家來壓我?”杜伏威不服的說道,“如果他們真的這麼做,我杜伏威也不怕他們,大不了魚死網破,我杜伏威豈是被嚇大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大家都吃虧不是,那又何必呢?墨者行會能有今天的基業很不容易,我想你也不想看着墨者行會分崩離析吧?當年的事情,誰對誰錯真的不是很重要,不可我卻是很清楚,那時候的你,也是想墨者行會更加的強大,不是嗎?既然是出於這樣的目的,你現在又這樣做,那豈不是白費了自己的一番心血?”閻冬說道。
這個時候,葉謙自然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巴,沒有打腫臉充胖子。他能看得出來閻冬這次是特地爲了自己過來的,是替自己解圍,自然是沒有必要讓閻冬難做。
“行,今天看在閻老兒你的面子上,我可以放他們一馬。不過,我必須要給自己的徒弟一個交代。葉謙打傷了我徒弟,就應該付出自己的代價,留下一支手,他就可以離開了。”杜伏威憤憤的說道。杜伏威心裡也很清楚,如果把閻冬惹的太惱火,說不定真的就站到葉謙那邊去了,到時候對自己肯定十分的不利,所以,他只能暫時的隱忍一下。如果魔門也加入到鬥爭之中,那隻能是讓自己以後更加舉步維艱。至於葉謙和墨龍,以後有的是機會對付他們,想要殺他們,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葉謙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轉頭看了閻冬一眼,說道:“閻老,謝謝你的好意了。你還是先走吧,他想跟我玩,那我就陪他玩到底。這裡我裝滿了**,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想讓我認輸,那是做夢。”
無奈的笑了一下,閻冬看了葉謙一眼,接着說道:“杜老,要不這樣吧,我給一個建議,你們大家看看可不可以。以前的事呢,大家都這樣過去了,誰對誰錯都不必再去追究。今天過後,你們如果想要打,可以。單挑還是羣毆,你們自己選,誰贏了誰高興,以生命做賭注。這樣行嗎?”
“我沒有問題。”墨龍說道,“這本來就是墨者行會內部的事情,我不想牽扯太多的人。如果可以單獨的解決,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只要他願意,我和他來一場生死決戰,以我們的生命做賭注。”
“墨龍!”李偉着急的叫道,“幹嘛跟他這樣賭啊,咱們現在是站着上風,幹嘛給他留活路啊。我狼牙的戰士馳騁疆場,加上幫會裡的兄弟,起碼上萬人,就是一人一口吐沫,那也得把他給淹死。”
剛纔的情形,李偉看的很清楚,葉謙和墨龍聯手都不一定是杜伏威的對手,如果墨龍和杜伏威單挑,那無疑是自尋死路。墨龍擺了擺手,說道:“當年我爺爺選擇讓明墨的弟子退讓,目的就是不想掀起墨者行會的內亂。今天,我又怎麼可以爲了一己之私,而將爺爺的辛苦付之一炬呢?我寧肯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解決我和他之間的矛盾,我輸了,無怨無悔,只怪技不如人。”
李偉本還想再說,葉謙對他使了一個眼色,阻止了他。墨龍所做的決定,誰也無法更改,況且,葉謙也能夠明白墨龍的良苦用心。如果明墨弟子真的和暗墨的弟子鬥起來的話,誰輸誰贏尚是未知數,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必定是兩敗俱傷。到時候,墨者行會的實力肯定會大大的減損。
在剛纔短暫的交手之中,葉謙對杜伏威的實力也基本的有了瞭解。墨龍和他的差距還是相當大的,如果想要贏他,還是有着很大的困難的。不由的轉頭看向閻冬,後者似乎對墨龍很是讚許,也似乎很有自信似的,衝着葉謙笑了一下。
閻冬微微的笑着說道:“杜老,這年輕人都有這樣的胸懷和膽識,你不會輸給他吧?如果這樣的條件,你還不接受的話,呵呵,杜老,你可真要被江湖人恥笑了啊。”
“閻老兒,你不必激我。”杜伏威說道,“我杜伏威縱橫江湖這麼久,豈會怕這幾個小娃娃。老子出來闖蕩江湖的時候,他們還在他媽的肚子裡呢。說吧,定個時間。”接着轉頭看了葉謙一眼,說道:“不過,這小子也別想逃,不殺你我難泄心頭之恨。讓葉家和馬家的人都過來,他們必須答應事後不追究,否則的話,我就採取其他的手段了。”
葉謙嘴角不由的勾起一個弧度,這倒是他期望見的結果,墨龍一個人肯定是很難應付杜伏威的,可是如果加上自己的話,那勝算無疑大了許多。“這點你大可放心,我葉家的人向來公正,只要我們的比武公平,就算我死了,我也可以保證他們不追究。”葉謙說道。
“那就三天後,三天後在荒漠之中。大家來一次公平的比試,不死不休。”閻冬說道,“杜老,他們二對一,你不會覺得不公平吧?”
“他們的年輕後輩,二對一說的過去。如果只是我和墨龍單打獨鬥的話,未免會有人說我倚老賣老,欺負年輕後輩。”杜伏威說道。
閻冬咧嘴笑了一下,說道:“好,那時間就這麼定了。大家都好好的回去養精神,這三天之內,我希望誰也不要在背後搞鬼,否則的話,那就是和我閻冬爲敵了。到時候可就別怪我閻冬不講情面。”
接着,閻冬呵呵的笑了笑,看了一旁的黑寡婦姬雯一眼,然後說道:“杜老,男人的事情沒必要將一個無辜的女人牽扯進去。”
“哼!”杜伏威哪裡不明白閻冬的意思,憤憤的哼了一聲,揮了揮手,說道:“她可以離開。”
滿意的笑了一下,閻冬說道:“好了,該解決的事情都解決了,那就各自離去吧。哦,對了,葉小子,你把人家的別墅給炸成這樣可不對啊,拿點錢出來作爲賠償,沒問題吧?”
“沒問題。”葉謙說道。
“不用了,這點錢我墨者行會還是拿的出來的。你們還是留點錢,給自己準備好棺材吧。”杜伏威冷聲的說道。
閻冬咧嘴笑了一下,聳了聳肩,站起身說道:“好了,都走吧都走吧。哎,我還要仔細的想想剛纔的事情怎麼跟公衆交代,尼瑪,真是傷透腦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