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緩緩降落在重慶國際機場,秦二寶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路上想了很多,他從王世平那裡出來以後,便徑直回到殷府找老頭子公孫光詢問自己的家族的事情。(小說)
得到了老頭子的一些指引,秦二寶拒絕所有人的好意,隻身一人前往這裡,他知道來到這裡,是宿命的驅使,在心中冥冥有個聲音,呼喚他回來。
此刻思緒萬千的他,緩步走下扶梯,眺望着廣闊的不見邊際的機場,他只覺得心緒難平,這片是他出生的土地,讓他總覺得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熟悉。
秦二寶閉上眼睛,深呼吸着重慶溼潤而寒冷的空氣,當寒冷的空氣進入肺部之時,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爽!”秦二寶自言自語道。
拉着箱子,大踏步的朝機場外面走了出去,一出mén,見到早已等侯在外的出租車,就坐了上去,想也沒想,就把手中的紙條遞了上去後,司機看了看,也沒再說什麼,開着車就朝目的地駛去。
出租車在寬闊而起伏的道路上行駛,窗外的一幕幕,就像風景畫在秦二寶的眼前飄過,伴隨着他的思緒,一併飛揚起來。
行駛了大概四十分鐘左右,出租車在一座舊式大宅前停了下來,秦二寶有些詫異,因爲,這個大宅實在有些破舊,鏽跡斑斑的大mén的銅環,舊得有些發黑的老式大mén,再加分立兩邊有些破損的石獅子,都似乎訴說着這裡的人家曾經的輝煌。
秦二寶付了錢,下了車後,打量了許久,他有些不敢確定,這裡是否還有人居住,但他有一點是敢肯定的,那就是這裡曾經是自己父母居住過的地方。
而敢肯定的原因,讓從未來過這裡的自己面對這裡的一切的一切,都不感到陌生,或許自己流淌着這個家族的血液,讓他有了到家的感覺。
許久之後,他很鄭重的敲了敲mén,等了一會兒,卻沒人響應,於是再敲,一連試了幾次,都沒有反應,秦二寶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或許,這裡已經沒人了。”
正當他猶豫是否要走的時候,宅子裡響着一個蒼老的聲音,詢問道:“誰啊?”
秦二寶激動了,他急切的說道:“你好,我叫秦二寶,我到這裡是來尋根的。”
大mén被打開了,從mén內走出來一人,樣子跟聲音一樣的蒼老,滿臉的皺紋,在訴說着歲月的痕跡,此刻的他卻用渾濁的眼睛打量着秦二寶,略微幾分詫異的問道:“尋根?現在怎麼還會有人來尋根?”
“嗯,我就是來尋根的,我叫秦二寶,是秦氏子孫。”秦二寶用很肯定的話語,激動的上前一步說道,他的激動卻讓那老人緊張起來,戒備的打量着秦二寶,一時猜不出他來究竟是爲了什麼事情。
“老人家,別害怕,我沒什麼惡意!我真的是秦氏子孫。”秦二寶看出來老人對自己懷有敵意,便用溫和的語氣的說道,希望通過這一舉動,老人家放下心來。
“秦氏子孫又怎麼樣?”老人苦笑了一下,帶着幾淒涼的說道:“秦家已經破敗了,以前但凡有些關係的都紛紛的劃清了界限,沒曾想今天還有傻瓜跑來認親。”
老人說自己傻瓜,秦二寶卻沒有生氣,相反,很高興,他高興的是,老人終於相信了自己,不再對自己懷有戒備的心理,他xiǎo心翼翼的問道:“我可以進去嗎?”
“進來吧!你不怕惹上麻煩,就進來吧!”老人先前已經打量過秦二寶,以他的閱歷,他能看得出來眼前的xiǎo夥子來到這裡並不是別有居心。
“麻煩?”秦二寶冷哼一聲,他當然知道老人所說的麻煩是指什麼,他敢這裡,也意味着將會承擔起重振秦家的興旺的重擔,換句話說,也是對一切敢於打壓他們的人進行宣戰。
不過,秦二寶的冷哼,並沒有當着老人的面,而是在老人背對着他帶路之時,秦二寶雖然不知前這位老人的身份,但是他心裡面還尊重這位老人,並不想讓這位老人誤會自己是個輕佻之徒。
“老人家,現在這個大宅子裡還有其他人嗎?”秦二寶詢問道老人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望了他一眼,說道:“我叫秦中,你可以叫我中伯,我是秦家的老家僕,在這裡守着這個大的宅院,這裡也只有我一人。”
“其他人呢?”秦二寶略微有些失望,他此次前來是爲振興家族而來,如果沒人其他人的幫助,單靠自己,根本沒辦法做到。
“其他人都搬到別的地方了。”秦中回答道:“他們都怕住在這裡,怕唐家和王家會找自己麻煩。”
“難道搬到別的地方,就可以躲掉這個麻煩了嗎?”秦二寶不屑,他心裡挺瞧不起那些膽xiǎo怕事的人。
秦中見那眼前的年輕人一臉不屑,甚至有幾分鄙視的神情,滿是褶子臉上,露出欣喜,他問道:“年輕人,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秦方。”秦二寶擲地有聲的回答道,他以秦氏子孫而驕傲。
秦中呵呵的笑了,很顯然他認識秦二寶嘴裡說出的那個人,微微點頭道:“很好,很好,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秦二寶有些驚訝,語氣有幾人急切道:“中伯,難道你認識我父親?”
“何止認識,而且很熟,我從xiǎo看他長大,沒想到,他卻這麼早就死了。”話沒說完,中伯眼角泛起淚光,思緒讓他又回到過去傷感的歲月。
“能說說我的父親嗎?”秦二寶急於知道跟自己父親一切相關的事情,他希望自己能夠站出來爲父親討回公道。
這時,秦中剛想開口,從mén外走進來一個年輕的後生,拎着食盒,說道:“中伯,我給你送晚飯來了,mén怎麼開了?不會出了什麼事情吧!”
秦中聽到來人的詢問,急忙趕了過去說道:“沒有,沒有,良少爺,沒出什麼事,只是來一個尋根的年輕人。”
秦二寶隨着秦中的腳步,一併走了出來,見到這位中伯嘴裡的良少爺,二十出頭的年紀,穿着卻沒別家大少爺的奢華,相反卻很樸素,模樣長得挺忠厚,但眸子裡卻透着幾分jīng明。
“你好,我叫秦二寶!”秦二寶沒待秦中介紹,就主動的伸出手,上前自我介紿紹道。
那年輕人靦腆笑了笑,也客氣的伸出手與秦二寶握了握,自我介紹道:“我叫秦良。”
“你也姓秦?”秦二寶心裡十分高興,因爲,終於碰到自己的同宗,語氣不知不覺也激動起來。
秦良nòng不懂秦二寶爲何這樣激動,意外的說道:“當然,我是秦氏第三十六代子孫,不過,按排行應該是智字輩,但秦家破落了,也不按輩份排,所以,我也就把智字隱去,叫了秦良。”
“爲何隱去?”秦二寶覺得拋棄祖宗的名姓,是不敬,語氣便由原先的激動變得不滿的說道:“你不知道這樣是錯的嗎?”
秦二寶一會兒熱,一會兒冷,讓秦良有些摸不到頭腦,nòng不懂他爲何變化如此之快,表情一滯,認真的回答道:“秦家的人現在都這麼做,我也是隨了大流而已。”
“唉……”秦二寶重重的嘆了口氣,他沒想到秦家竟然會被王家和唐家打壓的如此厲害,讓自己的同宗竟然如喪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終日。
“中伯,這位跟我們難道有什麼關係嗎?”秦良對於秦二寶反常的舉動,實在好奇,忍不住向旁邊的秦中詢問道“這位是秦方的兒子。”秦中介紹道“哦,原來是是秦伯伯的兒子,怪不得感覺這麼眼熟。”秦良露出善意的笑容,他終於nòng明白這個秦二寶的年輕人爲何情緒會波動這麼厲害。
“好了,我們進去聊。”秦中見三人都忤在mén口,邀請他們到內室去,秦良知道秦二寶的身份以後,也不拿他當外人,拉着他就往內室走了去,秦二寶自然也推辭,與秦良相攜一併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王家和唐家都第一時間的知道了秦二寶回到蜀中重慶的消息,他們都感到意外,沒想到秦二寶竟然會突然來了乾坤大挪移,轉眼放着東江的紛luàn的局面,跑到了重慶。
“難道他有什麼yīn謀?”唐紹儀在別墅裡來回的踱着步思考着,他的身旁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的不xiǎo心,惹得他暴跳如雷。
氣氛很壓抑,不過,他卻不是唯一一個鬱悶的,陪他一起鬱悶的還有王世平,他雖說先前就已經知道秦二寶會去蜀中,但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快得連給他佈署的時間都沒有。
他們倆都在各自的地方,思考着下面該怎麼辦,秦二寶不按常理出牌的做法,完全打luàn了他們的佈局,他們原先想攪luàn東江這灘混水後,再趁luàn將秦二寶除去的想法,看形勢是泡湯了。
秦二寶回去,他們當然也可以視若不見,繼續按自己的計劃去進行,但他們怕秦二寶回去,萬一召集與他同宗同源的秦氏子孫,重新喚起他們的鬥志與自己對抗,那麼,結果是可怕的。
雖說,秦氏已經寞落了,但是爛船還有三斤釘,他們思來想去還是xiǎo心爲上,於是,他們竟然做出了同樣的決定,就是回到蜀中,看着秦二寶倒底要搞什麼明堂。
當然,他們也很信心,畢竟在東江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們憑着自己的實力就可以混得風生水起,再回到自己的地盤,那以後做起事來,就更加的得心應手。
蜀中的天空,籠罩着烏雲,或許不久將會有一場傾盆的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