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跟來的人不多,但由付老多年的人生閱歷與官場經驗可以看出來,每一個都是經過特訓的專業人才。
他們一身精肉內斂,走在身邊,也無法察覺他們的存在,像空氣一樣,是極其擅長隱匿與追蹤的特殊人才,對付一些擅長武力的人或許能力不夠,但是對付他們父子二人,幾乎不費多少力。
“到頭了?”
付老擡頭看了春雪小築外面的太陽,很刺眼,也很溫暖,更讓人留戀,自由的日子真好,只是時間已經不多。
走出春雪小築,他們就將被捕,無論是被囚禁,還是意外死亡,那頭頂的陽光,陽光的溫度,也就很難再自由地享受到了。
“對不起!”付建仁淡淡地說了一句,真摯而又感人。
每個人都有重新來過的機會,他的錯誤也並不是不可原諒,只可惜他跟錯了人,跟錯了對象,走出那一步的時候,這過河的卒子就註定沒有了回頭路。
付老慈祥地看着付建仁,臉上掛着慈祥的笑容,淡而溫暖。
他並沒有責怪兒子的意思,更不會埋怨,事實上他的兒子付建仁,一直是他的驕傲,品學兼優,人品也是數得着。
至於遊行事件,如果沒有人在背後的挑撥,或者承諾,他相信付建仁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更不可能單單爲了私人恩怨,發起什麼遊行。
“出去吧!”
付老很平靜,握住了兒子的手。
付建仁原本顫抖的手,在握住付老蒼老的大手的那一刻,感覺到一股力量,不再害怕,不再猶豫,坦然面對。
身後的幾個人,與他們保持幾步的距離,臉上沒有表情,但卻密切地關注着他們的每一步,直到他們推開店門,站在烈日炎炎的太陽之下,纔不緊不慢地衝了出來。
“麻煩你們跟我們走一躺!”
幾個人把二人圍在了裡面,一個戴墨鐿的男子以冷漠的聲音要求。
他做出請的姿勢,但半分請的意思也沒有,話裡的威脅顯而易見,因爲空氣瞬間冷了下來,頭頂的烈日,投射下的能量,被他們身上的冷寒驅散。
付老掃了幾個人一眼,又看向不遠處。
遠處停着一輛越野車,全部密閉,看不到裡面的光景。
但是他官場沉浮幾十年,自然明白,那裡面藏着什麼,大批的專業人才,當然這不是對付他們的,而是擔心有人壞事兒。
“走吧,爲了我們的錯誤!”
付老從容淡然,超然出塵,似乎被拘捕,被囚禁是再小不過的事了。
幾個人神色不變,讓開一條路,當下就要帶着二人,走向遠處的越野車,那裡已有人做好了接應的準備,甚至四周有沒有可疑人員經過,也已經排查了一遍。
“如果我原諒了你們呢?”
正在二人要跟着幾人過馬路的時候,林凡手插褲兜,歪歪斜斜地看着付建仁父子,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臉上掛着猥瑣的笑,似乎人畜無害。
付建仁露出驚訝的表情,嘴巴張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在關鍵的時刻,林凡會突然出現,而且站到了他們一方。
付老很平靜,但是心裡卻波濤起伏。
這個看起來不正經的小子,正是這一段鬧起天大風波而安然無恙的小子,據手裡的資料來看,並沒有大勢力,也沒有背景,但是單槍匹馬,卻打了非常漂亮的一仗,怎麼都不像一個沒有人支持的人。
他的到來令付老隱隱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光明,但又不敢確定。
因爲他無法確定,完美的利用輿論洗刷自己一身的冤屈,是他自己一手策劃,還是背後有什麼高人指點。
“怎麼,你們還不允許我原諒他?”林凡嘻笑着看着幾個人。
幾個人心中一寒,手摸在腰間,時刻準備出擊。
實在太可怕了,眼前的年輕人,剛一出現,就給他們一種十分可怕的感覺,令他們脊背發寒,無法直視他的眼睛。
偏偏這個年輕人斜斜地站着,還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但就是這樣,越發地感覺到可怕,他們都是常常隱匿在暗處的人,善於觀察,善於躲避危險,對於危險以及危險的動作判斷的十分準確。
林凡就那樣站着,卻給他們一種無懈可擊的感覺,幾乎接下來他每一個動作,都有可能置他們於死地。
只要他一出手,以他們的速度,幾乎無法對抗眼前的少年。
他們害怕了!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看向路對面的越野車,只隔着一條路的距離,只要護送過去,就算完成了任務。
“不用看了,把他們留下最好,否則…”
林凡沒有說下去,但太玄無極經運轉,已經鎖定了每一個人。
只要他願意,強大的精神力配合着太玄無極經,這些人幾乎沒有出手的機會,就會變成手下亡魂。
這些日子,每天躺在療養室,百無聊賴,他一直都在修煉,在闢火珠的助益下,真氣更上一層樓,達到一個全新的層次,遇到較弱的對手,幾乎直接就可以以真氣定住那些人的身體,令他們動彈不得。
“跟不跟你走,不是我們說得算,還是他們自己決定吧!”戴墨鐿的人走了出來。
幾個人也分散了開來,並沒有攔着付建仁父子二人,似乎還真的讓他們自己決定是走還是留。
付老看了看林凡,內心升起一股微弱的希望,但又看了看身後的幾人,神色黯淡下來,嘆了口氣,頭也不回地向着馬路對面走去。
林凡眉頭直皺,無法理解付老的心思,身形一動,在衆人還沒來得及反映前,堵在了付老的面前道:
“我說過原諒你們就真的原諒你們,難道還信不過我?”
付老張了張嘴巴,神色激動,但最後還是平靜下來道:
“建仁行事不當,多有得罪,我這裡代爲道歉,也感謝你的原諒,只是我們父子觸犯法律,理應受到法律的制裁,與小同志無關,還請不要插手。”
“真正的原因是什麼,你我一清二楚,爲什麼還這般推搪?”林凡依然堵在前面,他見付老有些鬆動,繼續道:“不瞞你說,您老與學長的談話,我聽得一清二楚,至於計劃更是明明白白,你以爲你主動投誠,他們就會放過你們/。”
付老神色大變,整個人再也無法保持鎮定,更沒有想到春雪小築如此嚴密的地方,也能被人探聽,他臉色蒼白,有些難看。
付建仁則是一臉複雜神色,既有吃驚,也有期待,更有一絲羞愧,但更多的還是心灰意冷與無奈。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遠遠地超出了他們的預期,也偏離了他們的計劃。
他沒有想到,父親很快就被解了職,被勸退,而他們的行蹤很快就有人鎖定,根本不給他們任何脫身的機會。
“你們最好給我冷靜一點,如果不知道我的實力,可以問問你們的主子,我是怎麼由孤島逃了回來的!”
看到幾個人要撥出身上的槍,一股狂霸的氣機沖天而起,緊緊地鎖住幾個人。
林凡冷冷地看着他們,不帶一絲感情,一股淡淡的真氣將他籠罩,使他格外的神秘,但又格外的冷血與無情,像一個魔王。
“噗”
當時就有人妄圖衝破林凡的控制,但結果是狂噴一口血,直接倒地,四肢抽搐,昏迷不醒。
其他人雖然還能撐下去,但是頭上綿密的汗水滴下,精神也到了崩潰的邊緣,實在無法與這個年輕人相抗衡。
“你不是在療養院嘛,怎麼會在這裡?”有人忍不住問。
“看到你們大動肝火,我就開心了,一開心精神就恢復了,所以就出來了,不行嗎?”林凡冷冷地看着他們,特別提到他們因爲這件事而大動肝火的事。
而這時,遠處一座海邊公寓裡,一個神色清冷的中年人,卻皺起了眉頭,派出去的人停留在一個位置很久了卻沒有移動的跡象,不僅有些坐不住,拿起對講機道:
“你們下車接應一下,剛剛據說已經找到了目標,怎麼一直不見動靜!”
“好的,我們立即前去支援!”
“注意別造成太大動靜,現在全國都在盯着這件事,儘可能速戰速決。”
“是!”
遠處的越野車上下來了幾個精壯的漢子,尤其是一個手臂紋着一條獠牙畢露眼鏡蛇的傢伙,一臉的陰冷,給人一種十分危險的氣息,令人不敢太過接近,就是他身邊的其他人,也是不敢太過接近。
他人稱眼鏡蛇,一般武力陰冷而噬血,是這個秘密行動中武力最爲高強的一名人員,也是這次行動中,爲防不測而準備的後手。
下了車,馬路對面的情景就很清楚了。
林凡一人攔在了幾個專業人才的面前,令他們幾人手足無措,找到的任務目標也被林凡攔了下來。
眼鏡蛇猛地唾了一口,露出不耐的表情,看着對面的幾個人,像看廢物一般,不屑一顧,連一個年輕人都搞不定,於是冷冷地道:
“你們把那個小子搞定,我在車上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