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剛不服氣地看了父親一眼,顯然並不認同這個觀點,卻也沒敢吱聲。
“哈哈,年輕人,若是沒點銳氣,一個個像我們這些老頭子這樣暮氣沉沉,那還有什麼意思?”晁星笑道,引得馬剛心潮涌動,頗有知己的感覺。
“爸,你們剛纔說誰是小角色?”馬剛追問道。
“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對了,你派人去做了他,記得做乾淨利索一點,敢要我們晁爺的錢,那真是嫌自己的命長了。”馬三朝智多星看了一眼說道。
晁星含笑不語,算是默許了。
馬剛濃眉一擰,厲聲道:“敢要晁叔的錢,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晁爺,你放心,我一定做的乾乾淨淨。”
馬三揮了揮手,說:“你自己上樓去吧,我和你晁叔再聊一會兒。”
馬剛嘿嘿一笑:“那你們聊,我先上去了。”
李小川走到家門口,剛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卻聽見背後一聲嘟囔:“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李小川轉過頭髮現王可坐在黑漆漆的樓道階梯上,正慢慢地站起來幽怨地看着他。
“你大半夜不睡覺躲在黑暗裡,膽子小的人都會被你嚇出心臟病了。”李小川抱怨道。
“那你又沒被嚇着。”王可走了過來,她穿着牛仔短褲,露出兩條長長的大白腿,頭髮紮成了馬尾,粉雕玉琢的臉上還殘存着怨氣。
“你找我有什麼事?”李小川知道這丫頭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和我走一趟。”
“去哪裡?”
“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還要睡覺。”
“睡覺有什麼意思?”王可白了他一眼,“天底下比睡覺有意思的事情多了去了,大男人,不要婆婆媽媽的,走。”
王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容置疑地把他往樓下拖。
“喂。你這是明目張膽的搶人啊,這黑燈瞎火的,你究竟要幹什麼?”
“難道我還能吃了你,你那麼厲害。我哪裡是你的對手?”
“嘿。那可不一定,別人都說女人是老虎。發威的老虎還是很厲害的,我未必是老虎的對手。”李小川亦步亦趨地被拖着下了樓,拽上了小巧的甲殼蟲。
“究竟去哪裡,透個底唄。”
“閉嘴。婆婆媽媽。”王可不耐煩地吼道,一踩油門,甲殼蟲呼嘯着出了小區,駛入了夜色之中。
吼吼……
一陣陣引擎嘶鳴的聲音充斥着耳膜。
李小川驚訝地看着眼前這一切,一盞盞車燈照耀着,如白晝一般,勁爆的音樂幾乎要刺破蒼穹。
衣着暴露的女郎。玩世不恭的帥哥,還有那一輛輛法拉利、保時捷、瑪莎拉蒂、寶馬、奔馳等豪華跑車,給人一種來到了車展的錯覺。
江寧雖然是隻能算嶺西省的二線城市,在全國都排不上號。但不得不說富人還真不少。
王可斜睨了他一眼,得意地說:“怎麼樣,這裡好玩吧?”
“你來這裡幹什麼?”
“賽車啊,不然來這裡做什麼?”
李小川瞄了一眼小瞧的甲殼蟲,又看了下那些流線型威猛霸氣的超跑,撇了撇嘴說:“你就想用你的小車和那些車賽?”
“不行嗎?”王可一揚脖子,“你知道什麼叫黑馬嗎?什麼都比別人強贏了那叫理所應當,若是在某些條件不足的情況下贏了,這才叫黑馬。”
李小川沒好氣地說:“那也要是馬才行啊,人家那是馬,你這個……頂多也就是一頭驢。”
王可被他氣的幾乎要抓狂,狠狠地瞪着他,“不準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你這真的沒有威風可言啊,小丫頭,我們還是回去睡覺吧。”李小川勸道。
“喲,美女,夠漂亮啊,以前怎麼沒見過你?”一個頭發染成黃色瘦的跟竹竿似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吹了聲口哨,眼珠子在王可身上直瞄。
王可的裝扮與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其他女人都是濃妝豔抹,衣着暴露,王可乃是素顏,只穿了一條短褲和t恤,彷彿出水芙蓉,亭亭玉立。
王可以前對地下賽車只聞其名,並未在現場來過,這次是心血來潮拉着李小川來見世面。
不過雖然是初來乍到,她卻絲毫不怯場,高傲的覷了對方一眼,說:“沒見過就不能來嗎?”
竹竿兒嘿嘿一笑:“怎麼會呢?對美女我們可從來都是大開方便之門。”
說着瞥了旁邊的李小川一眼,這貨的裝扮與這裡更是格格不入,他穿着大褲衩,寬鬆的上衣,就像是一個賣水果的小販。
“朋友,我們這裡可不歡迎你。”竹竿兒板着臉,輕蔑地說道。
“哦,那我回去睡覺了。”李小川聳了聳肩,不以爲意。
竹竿兒戲謔地一笑,“慫貨。”
“喂,不準走。”王可一把拉住了他,“你必須陪着我。”
竹竿兒瞧着王可粉嫩的小手,恨不得拉着的是他的手,恨恨地瞪了李小川一眼。
李小川一笑置之,與這種人置氣沒必要。
“什麼時候比賽開始?”王可問道。
“想參賽,你們的賽車呢?”竹竿兒左右看了一眼,狐疑地問。
“這就是我的賽車。”王可指着自己的甲殼蟲說。
竹竿兒眼珠子瞪大了一圈,驚疑不定地說:“你就用這個參賽,你不是開玩笑吧。”
“誰和你開玩笑了,老……我和你開個屁的玩笑。”她剛想說老子,可記起答應李小川要改掉這個毛病,所以臨時改口。
“嘿嘿,有意思有意思,今天算你們運氣好,可以領略我們車王的風采。”
“車王?”
竹竿兒白了一眼,心說這兩個是菜鳥,便解釋道:“車王乃是我們江寧車技最高的人,出道至今,從未一敗。”
王可撇了撇嘴,“真的那麼厲害嗎?吹牛吧。”
“哼,等會兒你見了就知道了,把你的車開到起跑線上去吧,我去問問車王你們可不可以參賽。”王可與李小川把甲殼蟲開到了起跑線上,甲殼蟲的出現引起了所有人的矚目,沒辦法,這一種小型車在這羣超跑中太扎眼了。
“咦,怎麼多了輛甲殼蟲?這是誰來搗亂吧?”
“我看是來找虐,哈哈!”
人羣中響起了譏諷聲,王可白皙的笑臉漸漸變紅,雙眼冒出不屈的眼神,拳頭拽的緊緊的。
李小川瞧了她一眼,說:“有必要這麼認真嗎?”
“這些人狗眼看人低,我要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瞧不起我的小甲,等會兒讓他們吃尾氣。”
“小甲,你給它起的名字?”
“對,我的戰車名字就叫小甲,甲就是第一,我的戰車就是第一,當然我是一個謙虛的人,所以在前面加了一個小字。”王可得意洋洋地說。
李小川啞然失笑,這小丫頭的歪理倒是挺多。
“喂,美女,車王同意你們參賽了,不過……”竹竿兒趴在車窗上,上下瞟了王可一圈,喉嚨嚥了下口水,心說真他媽的嫩啊,和這種美女上牀少活十年也值得啊。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王可被他肆無忌憚的眼神看的不爽。
“告訴你,這裡賽車可是有彩頭的,車王說你們若是輸了,那你的車就歸他,另外,你要陪他睡一晚。”
“混蛋!”王可杏眼圓睜,“你滾回去告訴他,想睡我,門兒都沒有。”
竹竿兒眼中怒氣一閃而逝,怪笑道:“那你們可就不能參賽了,來這裡玩兒都要遵守規矩。”
王可氣的呼呼的直吸氣,扭頭看李小川,發現這貨竟然快閉上眼睛睡着了。
她狠狠地擰了一下他的胳膊,叫道:“你怎麼都不吱聲?”
“是你要比賽又不是我要比賽,我吱聲做什麼?”李小川無奈地說。
“啊,氣死老子了。”王可終於恢復了原型,“那他輸了怎麼辦?”
“哈哈,車王怎麼會輸?”竹竿兒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大笑起來。
“笑個屁,說,他輸了怎麼辦?”王可不依不饒地追問道。
竹竿兒可不認爲車王會輸,戲謔地說:“那你想怎麼辦?”
“把他那輛車給老子,老子還要打他一耳光。”王可咬牙切齒,心說老子的身體冰清玉潔,你個什麼破車王竟然也敢打老子的主意,老子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可原本是存了看熱鬧見世面的心態過來玩的,可沒想到這裡的人竟然這種素質,她不禁大失所望,當然對這些人也沒什麼好臉色看。
“好,我答應你。”竹竿兒自作主張地輕鬆說道,因爲他認爲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你答應管個屁用,你去問他答不答應。”
竹竿兒慍怒,卻也只能灰溜溜地跑開了,一會兒才興奮地跑回來,“車王答應了你的條件,但我只能告訴你,你沒機會,你就等着陪我們車王**一度吧。”
“春你大爺。”王可朝竹竿兒豎起了中指,然後關上了車窗,竹竿兒只能在外面憤憤地乾瞪眼。
“小丫頭,你的車技怎麼樣?”李春看着她信心十足,不禁問道。
王可臉一紅,卻咬緊牙關說:“當然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了。”
“那就好,否則等會兒輸了車,又陪上人就不划算了。”
“哼,你就這麼盼着我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