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凱聞言,怒火嗖嗖地直冒,厲聲喝道:“大話說多了小心閃着舌頭,你的兩個蝦兵蟹將已經沒用了,我看你還有什麼辦法,難道要自己上?哈哈,那我就來陪你玩一玩。”
李風又要說話,卻被皇太子打斷了,他蹙眉盯着李小川,道:“李小川,你若是識相跪下磕一個頭,看在你幫過我妹妹的份兒上,我就不與你一般見識,若是你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
李小川並不認爲對方在說大話,雖然對方損失了兩個兵王,但那只是小角色,真正令李小川不敢小覷的乃是皇太子身邊的另外一人。
一個老人,面白無鬚,穿着厚厚的棉服,雙手交叉在袖管之中,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怕冷的老人,最令人過目不忘的乃是他留着一條長辮子,長長地拖在腦後,幾乎要到腳後跟了。
這人絕對是高手,因爲李小川一時之間竟然看不透對方的虛實。
但即便明知對方是高手,李小川也並未退縮,凜然道:“我與皇太瑤的交情與你無關,你不用看在她的份兒上手下留情。當然,你也未必有手下留情的機會。”
皇太子微微錯愕,不知李小川的強大自信來自何處,在他眼中李小川簡直就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那種猖狂。
“既然你自尋死路,那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滿足你的願望。但動手之前,我還要說清楚一點,你身份這麼低下,敢與明月走的那麼近,這本就是死罪,這筆賬今天一併與你算一算。”皇太子高高在上地說道。
“對,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算什麼東西,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我堂姐是你高攀得起的嗎?我堂姐是太子的女人,你多看一眼就是死有餘辜。”李風幫腔道。
李小川聞言。哈哈大笑起來:“真的嗎?我怎麼沒聽說李明月是你的女人。我看你是自作多情吧。”
李小川對李明月並沒有男女的感情,卻也明白李明月對皇太子絕對沒有感情。這從二人之間的接觸就可以發現端倪,這一切只不過是皇太子的自作多情罷了。
皇太子被李小川戳中了痛楚,臉上露出陰狠之色,道:“不識好歹。動手!”
嗖!
一道人影躥了出來,直衝向李小川。
李風眼睛一亮,激動地攥緊了雙手,興奮地說道:“李小川,讓爵爺對付你,簡直就是大材小用,小子。你死了也該知足了。”
爵爺?
李小川瞳孔一縮,瞪着衝來的老人。
對方的速度很快,輕輕地跨出一小步,數米的距離竟然變成了咫尺之境。直接就到了李小川面前,令人應接不暇。
唰!
烏光乍現,不歸劍法第一式破風式劃破了空氣,發出一聲尖厲的嘯聲,迎向了爵爺。
爵爺的速度不減,腦袋一擺,嗖,那一條長長的髮辮就像是一條靈活的鞭子甩了出來。
叮!
金石相擊,火花乍現,巨大的反震之力令李小川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只見髮辮尾端寒光閃爍,竟然藏着一件兵器。
李小川看不出來這究竟是一件什麼兵器,但那閃爍的寒光清楚地展現着它的威力。
爵爺渾濁的老眼閃過一絲精光,道:“有幾分實力,難怪敢如此大言不慚。”聲音既尖又細,格外刺耳。
嗖!
忽然,爵爺頭微微一擺,髮辮又甩了出來,寒光瞬間就籠罩住了李小川。
唰!
破風式與劈山式一氣呵成,輕靈與厚重並存,登時,漫天劍影護住了李小川周身要害。
叮叮噹噹!
清脆的聲音響個不停,髮辮再次無功而返。
“怪哉,你這究竟是什麼劍法,如此精妙?”爵爺果然是行家,一眼就瞧出了不歸劍法的不凡。
李小川冷哼一聲,並不相告,道:“你沒資格知道。”
這短暫的兩次交手已經令李小川對爵爺的實力有了一個大致的評估,爵爺的實力絕對不弱於他。他現在已經是暗勁巔峰了,那這爵爺若不是暗勁巔峰,就肯定是化勁高手。
李小川心下震撼,這皇家究竟是什麼來頭,怎麼和白開水一樣護身之人都是化勁這種級別的變態高手。
但他並沒有畏懼,正好借爵爺之手來檢驗一下他這段時間修煉的成果。
唰!
劍光又起,劍意完全變了,不再是破風式的輕靈與劈山式的沉重,而變成了一種鋒利,鋒利的令人心寒。
劍影沖天而起,直衝雲霄。
鐺!
髮辮被擊中後甩了出去,爵爺凌空一番,一縷劍影擦着他的面門掠過,一縷花白的頭髮飄落。
爵爺目光一寒,尖聲喝道:“找死。”
雙手交錯,變幻成了蘭花指,屈指一彈,一道凌厲的勁風撲面而來。
鐺!
烏光匕首在胸前一橫,一股巨大的力量擊中匕首,然後傳達到李小川胸口,一陣刺骨的痛楚傳來。
“這是什麼功夫?”李小川駭然。
這一手功夫比爵爺方纔展現的功夫高了不止一個檔次,顯然他剛纔沒有出全力,如今被李小川的不歸劍法激怒了,才使出了真正的看家本領。
“穿花指。”爵爺手捏蘭花指,尖細的聲音說道。
李小川聽着如此女性化的武功名字,再聯繫爵爺手捏蘭花指的姿態,不禁一陣惡寒,這老傢伙不會是老玻璃吧。
爵爺冷冷地說道:“李小川,你死在我的穿花指下,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想殺我,那就來吧。”李小川縱身一躍,撲殺上去,鋒利的烏光直接就與爵爺的手指搏殺起來。
爵爺的手指又細又長,只剩下皮包骨,猶如一節節乾枯的樹枝,彷彿隨時都可能斷裂一樣,然而面對吹毛斷髮的神兵竟然不顯絲毫敗績。
這乾枯的手指就像是穿梭在亂花叢中,來去自如,如穿花的蝴蝶。
爵爺明顯知道烏光匕首乃是神兵,因此並不與其正面交鋒,反而繞着匕首做文章。李小川的不歸劍法雖然精妙,劍影漫天,卻奈何不了爵爺。
爵爺渾濁的老眼越來越亮,冷聲說道:“李小川,你還有什麼招數都一併使出來吧,這一點劍招可奈何不了我。”
驟然間,爵爺的速度變快了,幻化成一道虛影,枯瘦的手指穿過漫天劍影,叮,穩穩地夾住了烏光匕首。
李小川面色大變,運功後退,卻發現紋絲不動。
“被我制住了還想逃嗎?休想!”爵爺得意地說道,腦袋一擺,嗖,髮辮凌空抽來。
李小川駭然,單手攻出,六十四路散手。
爵爺瞳孔一縮,凜然道:“六十四路散手,你竟然會那簫老怪的六十四路散手,你是他什麼人?”
李小川心道真是一個識貨的老傢伙,竟對六十四路散手如此熟悉,看來對方與簫伯之間肯定有交集。
李小川沒有回答他,六十四出散手閃電使出,堪堪盪開了疾攻而至的髮辮。
爵爺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道:“可惜,可惜,你雖然會六十四路散手,但終究只學到了皮毛,徒有其表,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況且,你只是暗勁境界,又怎麼可能是化勁的對手?”
李小川心頭咯噔一下,對方果真是化勁高手。他下意識地朝汽車的方向望去。
天龍紋絲不動地坐在車內,目不轉睛地盯着激戰的二人。她沒有急着下車,顯然是明白李小川想檢驗自己的功夫。
雖然她要保護李小川安全,但不到迫不得已,她是不會出手的,否則遇到一點麻煩就出手,她豈不是成了李小川的全職打手了?
忽然,天龍冰冷的目光一閃,見爵爺再次向李小川發動了進攻,烏光匕首被夾住,李小川緊憑六十四路散手根本應付不了爵爺。
嘎吱!
車門開了,一道人影颳起一股破空聲,閃電般地衝向了爵爺。
唰!
冰冷的劍光飛起,這山頂彷彿颳起了一股凜冽的寒風,令人不寒而慄。
啪嗒!
一件東西掉落在了地上,泛着寒光,衆人不約而同地看去,這竟然是爵爺的髮辮,裡面藏着一把匕首。
天龍一劍之威,直接斬斷了爵爺的髮辮。
爵爺愣了一下,旋即勃然大怒,手指鬆開了烏光匕首,揉身撲向了天龍,一邊尖聲厲呵道:“找死!”
與此同時,他心中的震撼實在難以想象,他一早就注意到了汽車內的天龍。雖然明知對方也是一個高手,卻並沒有真正的當一回兒事。
畢竟,天龍太年輕了,而爵爺對自己的實力又有絕對的信心。
可顯然,他預判錯誤了,天龍的實力遠超他的預料,而他雖然沒有受傷,但自己的髮辮卻被斬斷,這比其他傷害還要令他難以忍受。
“啊!”爵爺仰天一聲長嘯,尖厲的叫聲令其他人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我的髮辮,我要殺了你!”
天龍面無表情,冰冷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手臂輕輕擡起,簡單到毫無花哨的一劍,平平地刺出。
爵爺面色一變再變,身在半空,竟然凌空一個筋斗向後遠遠地飛了出去。
所有人都沒有弄明白爲何面對這平淡無奇的一劍,他竟然要退避三舍,但接下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心底發寒。
轟!
一聲巨響,爵爺身後的一顆碗口粗的樹攔腰斷爲兩截,斷面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