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公事公辦地說:“若是你們警察拿不出證據,那我們保留追究造謠者的權利。”說罷面色不善地看了易凱一眼。
易凱毫不畏懼,他連黃風都不怕,更別說一個小律師了。
易軍見對方死揪着自己兒子不放,面色一沉,板着臉說:“公民有配合警方辦案的權利,作爲律師,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吧。”
劉建被嗆了一句,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黃風擺擺手,道:“易局長,那我們就開始吧,我也要早點洗清身上的嫌疑,這種被潑髒水的滋味兒可不好受。”
易軍面無表情地點頭,安排下屬給黃風做筆錄。黃風據實以答,並不隱瞞與李小川之間的矛盾,甚至說出了自己要起訴李小川的想法,但拒不承認安排了殺手。
劉建當場作證自己與黃風一直呆在一起,並沒有見他安排殺手刺殺這種事。
易凱撇了撇嘴,你們倆是穿一條褲子的,有也是說沒有了。但懾於父親的威嚴,易凱並沒有打斷。
叮鈴鈴。
易軍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接起來一瞧,嚇了一跳,這是市長李向陽的電話。
他趕緊離開房間,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接通了電話:“喂,李市長,你好。”
“易局長,你們公安局究竟在搞什麼鬼?”李向陽大發雷霆地喝問道。
易軍一頭霧水,說:“李市長,發生什麼事了?我們公安系統有什麼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嗎?”
“哼,還好意思和我說,你們是不是傳喚了黃風黃總?”李向陽直截了當地問道。
易軍心中一動,如實說道:“是,現在正給他做筆錄。”
“蘇鬧!”李向陽氣急敗壞地吼道,“黃總是我們江寧走出去的優秀企業家。在整個西嶺省都是享譽盛名,你們就是這樣對待一個優秀企業家的嗎?”
易軍心中恍然大悟,這個黃風不簡單吶,竟然搭上了李向陽這一條線。難怪越來越有恃無恐。
“李市長。黃總只是配合警方的調查,並沒說他就是嫌疑人。這次香山發生了一次性質很惡劣的兇殺案。我們警方正在盡全力破案。”易軍是市委書記鄭潮的人,並不怎麼怕李向陽,於是不卑不亢地解釋道。
“哼,我聽說墜崖死的那個李小川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就是江寧社會上的混混,這種人沒準不知在什麼時候結了仇家,所以才遭人殺害。”李向陽說道。
“李市長,這肯定是謠傳。李小川是羅盛霆手下的員工,乃是蘭亭會所的副總經理。另外,無論李小川的身份是什麼,發生這樣的命案。我們警方都有責任揪出元兇,義正視聽。”易軍慷慨激昂地說道。
李向陽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說:“可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尤其是像黃總這種對於今後江寧發展至關重要的貢獻者。”
“是。我們一定會秉公執法。”
結束通話,易軍的眉頭擰在了一起,思索了一會兒,決定稍後要把黃風與李向陽的關係告訴鄭潮書記。
易軍返回去時,筆錄已經做完了,黃風簽了字,問道:“不知還有什麼事?”
易軍淡淡地說:“沒什麼事了,謝謝黃總的配合。”
黃風嘴角一揚,戲謔地掃了易凱一眼,你這個公子哥還是太嫩了點,想讓我背黑鍋,沒門。
易凱不服氣,還想爭辯,卻被易軍用眼神制止了,憋着一肚子,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黃風離去。
“爸,難道就這樣把他放了?”
“不放又能怎樣?我們沒有證據,況且這個黃風不簡單,你知道我剛纔接到誰的電話了嗎?”易軍無可奈何地說道。
“誰的電話?”
“市長李向陽?”
“難道黃風是李向陽的人?”易凱吃了一驚,見父親點頭,他不甘心地說:“他是李向陽的人又怎樣?作奸犯科,誰也保不住他。”
“哈哈,我的傻兒子,你這樣出去說,別人都不會相信你是官家子弟。”易軍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大笑道,覺得兒子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易凱悻悻地垂下了頭,自己真是太天真了,自己可是官二代,對這些權力鬥爭的事看的太多了,剛纔說那些話真是太不成熟了。
“兒子,你放心,這事我一定會派人調查清楚。”
易凱無奈地點點頭,叮囑道:“去搜山的人要多派一點,萬一還有希望呢。”
易軍答應下來,叫人送他回家。
吳先生垂着頭站在易軍面前,愧疚地說道:“局長,這次的事是我不對,沒有保護好易少。”
易軍大力拍了吳先生的肩膀一下,說:“強子,這事又不怪你,這小子也這麼大了,你總不可能一天到晚都陪在他身邊,讓他多經歷一點事,快點成長起來也不是壞事。”
“局長,可這次確實是驚險,後來我聽易少說了也被驚出一身冷汗。”吳先生心有餘悸。
“唉,強子,我說多少次了,你們兩個你和我還要那麼生分做什麼?你還是叫我老班長,我叫你強子。你一口一個局長聽着不舒服。”易軍勸道。
吳先生悻悻地說:“這不是當初在部隊上,我還是叫你局長吧。”
“強子,你又和我犟是吧?聽我的,私下沒其他人的時候就叫我老班長,聽着親切。若是你爲了維護我的威嚴,那就在人前叫我局長,這是命令!”易軍虎着臉,斬釘截鐵地說。
“是!”吳先生苦着臉,接受了這個命令。其實,他名叫吳強,從小練武,後來參軍。易軍就是當時他的班長,兩人一見如故,感情很好。
在執行任務時,易軍還救過吳強的命,吳強銘記於心。後來易軍轉業退伍回地方,而吳強繼續留在部隊。
吳強一生未婚娶,把青春與汗水都獻給了軍營。去年因爲一次執行任務時,出手太重把一個無辜的人打成重傷,最後差點上軍事法庭。
易軍知道消息後,四處找人託關係,最後才把吳強保下來,但他也不得不離開軍營。
走出軍營之後,他沒有一技之長,軍隊中學的殺人技巧根本派不上用場。
易軍便把他留在了自己身邊,後來成了易凱的貼身保鏢。吳強爲了報答易軍,所以全心全意地保護易凱。
本來易軍是要把吳強的身份告訴易凱的,讓他多尊重吳強,奈何吳強不答應,所以最後只能以吳先生相稱,保護易凱的安全。
“老班長,這個李小川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就這樣死了真是太可惜了。”吳強念念不忘與李小川切磋的約定,如今陰陽兩隔,叫人好不惋惜。
“他鋒芒太露了,仇家也太多,對於一個年輕人而言,這並非什麼好事。”易軍客觀地評價道。
“他死了,江寧恐怕又要再起風波。”吳強擔心地說,“聽說馬三與李市長關係匪淺,這對於我們不是什麼好事。”
“是啊,馬三這個老狐狸與李市長攪合在一起,真是讓人頭疼。唉,若是李小川沒死就好了。”易軍頗爲遺憾。
“咦,是狗狗……”王可看清楚了那高大的輪廓,神情輕鬆下來,還以爲是什麼大型猛獸呢。
“小心,不能放鬆警惕,這不是一般的寵物狗,是野狗。”李小川冷聲提醒道。
“不就是狗嗎,有什麼可怕的?”王可不以爲然。
“你看他們身上都有傷,那是廝殺造成的,你看他們的眼神全是戾氣,哪裡有寵物狗的溫順乖巧?”
李小川以前在家鄉的山林中見過野狗,這些狗爆發了動物最本能的獸性,沒有了一絲訓話後的溫順,常常是三五成羣,戰鬥力驚人。
王可見李小川說的這麼嚴重,不敢大意,定睛一瞧,雖然沒什麼光線,卻依舊可以發現野狗眼中兇光畢露,不禁詫異道:“呀,還真的挺兇。”
“恐怕它們還不止一條。”李小川知道野狗喜歡成羣結隊覓食,所以提醒道。
彷彿是爲了驗證他的推斷,又有兩條野狗走了出來,只是相對比第一條體型小了一點。
“這香山谷底竟然還有野狗,真是見鬼了。”李小川眉頭緊鎖,三條野狗可不好對付。
“有三條狗,怎麼辦?我可不會丐幫的打狗棍法。”王可發現敵人衆多,心中有些沒底。
“不用打狗棍法,只要你壯着膽子,別害怕就可以撐一撐。這些畜生很厲害,欺軟怕硬,你的氣勢弱了,它們就會發動進攻。”
“好,我的氣勢要足。”王可板着臉憋着一口氣,狠狠地瞪着三個敵人,揮舞着棍棒,豪氣萬丈地吼道:“你們不怕死就過來,本大姐大一挑三。”
李小川一頭黑線,和這些畜生提你大姐大的名頭沒用。
“你撐住,我的身體在逐漸恢復,只要我能動了,這三條畜生就不足爲據了。”李小川寬慰道。
“你安心療傷,我來保護你。對付三條野狗而已,大姐大我綽綽有餘。”王可豪情萬丈,自己竟然可以保護李小川,這感覺真是棒極了。
暗勁運轉,澎湃如江河,從李小川的奇經八脈扶搖直上向大腦匯聚,最後聚集在了印堂穴,形成了一個旋渦,不停地旋轉,吸收着經脈內的暗勁,轉瞬又噴發出來,如此反覆吞吐,生生不息。
“咦,暗勁似乎有一點變化了。”李小川大吃一驚,以前他練功的時候暗勁都是規規矩矩的,散佈在奇經八脈之內,從未像今天這樣在印堂穴形成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