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風這次的面子已經丟了,那就要找回來,但怎樣找回來還需要考慮一個合適的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黃風盯着劉建問。
“我……”劉建一怔,支支吾吾地說:“這麼多人看見他行兇,那麼我們報警把他抓起來,然後起訴他,肯定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豈不是今天的事要鬧的滿城風雨?”黃風怒道。
劉建心說已經鬧的滿城風雨了,今天這些賓客回去肯定添油加醋的宣揚一番。
“黃總,既然已經發生了這一檔子事兒,那不如就來一場大的,把聲勢做足,然後把這小子狠狠地踩死,這樣既給你出了口惡氣,也殺雞儆猴,讓其他人知道與您作對的下場。”
黃風神色變幻不定,久久不語。
“黃總,今天受傷的人中有許多都是江寧有頭有臉的人物,那小子的舉動無疑是捅了馬蜂窩。黃總起訴那小子,他們肯定會舉雙手贊成,而且會毫不猶豫地站在您這一邊。”劉建腦子轉的很快,權衡利弊補充道。
黃風心中一動,鬧洞房那些小子很多都是自己兒子的狐朋狗友,大多都是江寧的紈絝子弟。
這些人平常不招惹別人就已經是萬事大吉了,這次竟然被人打傷了,這口氣肯定咽不下去,他們背後的家長也咽不下這口惡氣。
若是自己通過法律手段來對付那小子,雖然比較麻煩,而且會鬧的滿城風雨,但無疑也會拉近自己和這些人之間的關係,這纔是他最爲看重的。
“好,你負責這件事,一定要把這下子釘死。”黃風下定了決心。
劉建信心十足。道:“黃總,你放心,今天這麼多目擊證人,這小子絕對跑不了。故意殺人。這是重罪。不吃槍子兒,也要讓他把牢底坐穿。”
黃風讚許地點頭。給那小子頭上安一個故意傷人的罪名確實最恰當不過。雖然最後一個沒死,卻也重傷了那麼多,這屬於殺人未遂,性質十分惡劣。
李小川和王可牽着手。肩並肩地走在林蔭大道上。
王可側頭看了他一眼,輕咬着嘴脣,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直說。”李小川看見了她的小動作,直接說道。
“謝謝你!”王可深吸一口氣,如釋重負地說道,對這個傢伙說謝謝真讓人難爲情。
“我收下了。”李小川酷酷地說。
“你不應該說一聲不用謝嗎?”王可翻了一個白眼。
“我覺得你謝我是天經地義的,所以當然不會說‘不用謝’了。”
“哼。臭美。”王可撇了撇嘴,“你剛纔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打人,你不怕對方報復你啊?”
“怕的要命。所以這事你可要爲我善後啊,後面肯定還有麻煩。讓你哥哥幫我解決掉。”
“你比我哥還要厲害,哪裡用的着他。”王可不以爲然。
“小丫頭,你不能過河拆橋吧,我英雄救美,你不給我擦屁股,這可不厚道。”
“喂,說話難聽死了,什麼叫給你擦屁股,哼,流氓本性不改。”王可嘟着嘴,但嘴角卻泛着絲絲笑意。
“反正我不管,後面的麻煩你若不叫你哥給我解決掉,以後我就不幫你了。”李小川故意恐嚇道。
“好吧,我見你這麼可憐就大發慈悲一次,回去後我就告訴我哥,讓他給你善後。”王可無可奈何地說。
“這還差不多。對了,丫頭,你剛纔那一巴掌真的大快人心。告訴你,面對這種事這種人,哭哭啼啼沒用,拳頭纔是最好的解決之道。”
王可神色一黯,隨即恢復正常,道:“我是真心把她當朋友,沒想到她一直以來都是裝的,而且從來沒有人敢那樣騙我,我不做點什麼,心理不痛快。”
說罷,直勾勾地盯着李小川,義正詞嚴地說:“你以後也不準騙我,否則……”眼神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否則,我就把你剁成肉末喂狗。”
“你這也太殘忍了吧。”
“哼,我就這樣,怎麼樣,你咬我啊。”王可洋洋得意,俏皮地炫耀道。
“我又不屬狗。”
嘟嘟!
忽然,身後響起了汽車的喇叭聲,一輛路虎不緊不慢地跟在兩人屁股後面。
“唉,你們就打算這麼走下山?”易凱探出腦袋,大聲問道。
王可蹙着眉頭瞪了易凱一眼,這是什麼人啊,人家兩個牽着手,在這麼有情調的山路上漫步,你來瞎湊什麼熱鬧。
李小川看了一眼盤旋的山路,這走回去恐怕天都要黑了,王可也不可能堅持這麼久,這裡根本不可能有出租車經過,於是拉着王可直接走了過去。
“載我們下山。”
“嘿嘿,好叻,請上車。”易凱激動地停車,兩人直接坐到了後排。
易凱扭過頭盯着王可看了一眼,說:“李小川,你馬子很正點啊。”
“不要亂說,她還是小孩子呢。”李小川瞪了自來熟的易凱一下,下意識地鬆開了王可的手。
這小手雖然牽着很舒服,但被別人誤會也不好,傳到王沐耳朵裡,自己以後怎麼面對他。
王可失落地瞟了李小川一下,大手那麼溫暖,竟然就鬆開了,真是小氣。
哼,都是這個嬉皮笑臉的傢伙,若不是他沒頭沒腦地說這麼一句話,李小川就不會鬆開她的手了。
“開你的車吧,否則等會兒大家一起跌下懸崖,命都沒有了。”王可沒好氣地說。
易凱嘿嘿一笑,卻也不動怒,一邊開車,一邊說:“李小川,你這下又闖了大禍了,黃風肯定在想辦法要報仇呢。”
“我們又不怕。”王可搶先說道,沒有一點懼意。
“嘿嘿,真是女中豪傑,巾幗英雄。”易凱豎起大拇指讚道。
王可得意的哼了一聲,顯然很受用易凱的稱讚。
“這黃風是什麼人?”忽然,李小川問道。
易凱驚詫萬分,腳下差點打滑,路虎一晃,差點向山壁上撞去,只聽他驚詫萬分地說:“什麼,你竟然不知道黃風的身份?”
“好好開你的車,另外,不知道值得這麼大驚小怪嗎?”
“那你怎麼來參加婚禮了?”易凱奇怪地問道。
“我是被她拉來的。”
易凱恍然,卻也難掩駭然,佩服的五體投地的說:“李小川,你果真是強人啊,不知道對方身份,你也敢大打出手,還扇了人家耳光。”
“我管他是誰,他要對付我,難道我還坐以待斃,束手就擒?”
“呃,似乎也是這個道理。不過你就這個脾氣,當初你知道我的身份,不也照樣不給我面子。”
“面子是自己掙來的,不是別人給的。”李小川毫不留情地說道。
易凱悻悻地一笑:“幸虧我們現在是友非敵。”若是有李小川這麼一個敵人,即便自己是紈絝子弟,對方也根本不把他當回事兒。
“那我就好好地給你說一下這個黃風究竟是什麼人。”易凱回頭瞥了李小川一眼,得意洋洋地說。
“啊,小心。”忽然,王可大喊一聲,易凱只覺車前閃過一個人影,急忙踩下了剎車。
嗞!
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衆人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倒。王可撞在了椅背上。李小川堪堪穩住了身體。易凱由於沒有系安全帶,腦袋撞在玻璃上,鼓起了一個大包。
“怎麼回事?”易凱捂着頭,咆哮道。
王可心有餘悸地拍着胸口,驚疑不定地說:“你好像撞到人了……”
“靠,這個馬路這麼寬,怎麼還會有人走到馬路中間來了。”易凱猛地一拍方向盤,好不晦氣。
“先下去看看怎麼回事吧,若是真的撞了人,就快點送醫院。”李小川拉開車門走了下去,其他兩人也下了車。
“哇,你真的撞到人了。”王可瞧見車前趴着一個頭發銀白的老人。
“這鬼地方怎麼會有老頭子在路上亂竄。”易凱見真的撞到了人,也嚇了一大跳,忍不住抱怨道。
“先扶起來檢查一下傷勢。”李小川蹲下身子,扶起了老人。
“咦,沒死就好。”易凱嘆了一下鼻息,驚喜萬分。若是真的撞死了人,就真的闖大禍了。
王可急忙蹲下來,攙扶住老人,忍不住白了易凱一眼,道:“你還有沒有同情心,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啊。”
“這個地方救護車開上來,還不如我們自己把他送下山呢。李小川,別磨蹭了,快點把他抱到車上來。”易凱催促道。
李小川充耳不聞,眉頭不易察覺地跳動了一下。
忽然,一抹寒光毫無徵兆地出現,直奔李小川的心臟。
“小丫頭,快鬆手。”李小川大驚失色,手中烏光一閃,朝着那抹寒光飛去。
叮!
一聲清鳴,一股大力震的李小川手臂微顫,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
這一變故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易凱直接被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腦一片空白。
而王可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發覺脖子一緊,然後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渾身上下使不出一點力氣。
“啊,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易凱坐在地上,大呼小叫起來。
李小川心有餘悸,直勾勾地盯着方纔還命懸一線,如今卻生龍活虎的老人。
他回憶着剛纔的一幕。若不是他不經意間摸到了對方的脈搏,發現對方脈搏強勁有力,完全不像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而是比年輕人氣血都還要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