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時才知道那壯漢名叫託尼,取一個外國人的名字,仔細一看確實有點歐洲人的樣子,想必應該是混血兒。
託尼盯着我,笑起來和戚少一樣的難看,一樣的令人不舒服。
那天我之所以敢與託尼單挑,就是爲了拖延時間。託尼也被我騙的團團轉,居然還真相信我的話,答應和我單挑。我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十分好笑。
不過我沒想到戚少竟然會通過這種方式來報復我。本來戚威名有言在先,會處理戚少的事情,但是現在看來,戚威名定然沒有照辦,這讓我十分生氣。果然他的話還是不能信的。
“梟兒你真的學過散打嗎?”遠處老人迫切的問我。
我微微點頭,說道:“學過一點兒。”
“那你跟託尼切磋一下吧,點到爲止。”老人眼神迫切,想必年輕之時也是一位好武之人。戚威名時不時的飄我幾眼,根本沒有阻攔的意思,估計他心裡肯定是盼着我被打死。
我心知如果不答應老人的要求,今天是難以下臺。但如果答應老人的要求,恐怕我也撿不到便宜。
猶豫間,託尼已經走到草地中央,他頻頻向我示意。我也不好再拖拉下去,只有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上次算你命大,這次我要折斷你的手臂!”託尼要高出我半個頭顱,他站在我身前有種居高臨下的威壓。
我絲毫不懷疑託尼說的話的真實性,折斷我一條手臂對託尼來說可以說是易如反掌。不過今天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想託尼也不會太過放肆,只要小心應付,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我與託尼相互躬身一禮,然後比劃開始。
託尼腿功了得,開始便是連出幾腳。我用手背擋下,頓時感覺火辣辣的刺痛。託尼人高馬大,但是身法靈活,十分了得。他橫踢一腳,朝我腦門踢來。我微微欠身,左腳支起,右腿掃出。正好踢在託尼左腿,他一個不穩,跌在地上。
衆人眼前一亮,紛紛叫好。戚少臉色略微有變,沒吭聲。
託尼上場就輸我半招,一下子惱羞成怒。不顧形象的朝我撲來。
託尼身材魁梧,即便是我也不得不凝重對待。我靈活的避開託尼,託尼一下撲空,轉身再次撲來。樣子猙獰的他,現在看起來就想是一頭髮怒的灰熊一樣。
“託尼冷靜點。”戚少突然開口說道,託尼大口喘息着,倒還真的冷靜下來。他眼神凌厲的掃視着我,好像在對我說,今天你死定了。
託尼突然迅捷的朝我跑來,速度極快,我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託尼塊頭這麼大,速度居然還十分迅捷。
我感覺眼前一股極大的壓力,託尼一拳帶着凌厲的風氣打在我臉上,頓時在我左臉留下一道深深的凹痕。
兇猛的拳勁,使得我一連幾個踉蹌,最後還是重重的摔在地上。圍觀的人一陣唏噓,緊接着是一句句無關緊要的詢問。沒事吧,怎麼樣了?這句句話聽起來有些刺耳,讓我心情極度壓抑。
我緩緩站起來,擦拭去嘴角殘留的血跡,腦袋直感覺嗡嗡作響,耳朵也有些短暫的失聰。
託尼見我站起來,有些驚訝,不過很快這一絲驚訝便被羞怒所代替。他再次向我這邊快步走來
剛剛我感覺身體有變,知道是異變的前兆,我努力壓制着,這場合如果完全異變,恐怕會嚇壞不少人。
自從畢業之後,身體異變縷縷出現,毫無規律可循,逐漸讓我擔憂起來。好在今天尚未完全異變,只是隱隱流露出一絲異變的能力。
託尼以爲我已經是油盡燈枯,本想一把將我推到。可他哪會料到身體異變之後的我,感知力被無限放大。毫不誇張的說,我現在要比蜘蛛還要敏感。
託尼剛一伸手,便被我狠狠鎖住。我抓住託尼的手腕,將之力道卸去大半。然後微微施力,託尼便是疼的嗷嗷直叫。
圍觀着看熱鬧的人只當是我全力以赴,根本沒料到我會有那種異能力。個個拍案叫好,異變的事情我跟李薰提起過,此時李薰看起來鎮定自若的樣子,想必是早已料想到。而李薰父親據說和我一樣,也具備異能力,此時他看着我倒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託尼臉色驟然變化,想要擺脫我的束縛卻是徒勞。我冷冷的瞥他一眼,然後小聲說道:“沒用的,你不是我的對手,至少現在不是。”
託尼臉色發青,定然有些難以置信。他突然暴怒的舉起右拳,朝我兇狠的砸來。
圍觀的人個個提心吊膽,更有不甚者更是尖叫出聲。
我見狀單手將託尼一推,託尼便是後退數步,才穩住身形。滿臉的不可置信,託尼驚愕的呆在原地。
我微微一笑,準備回到坐席。誰料,託尼居然在背後偷襲我。他雙拳緊抱,已泰山壓頂之勢,猛然躍起朝我砸來。
出色的感知力讓我在第一時間就掌握了託尼的動機,現在他只不過是在做無用之功。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以爲我會被託尼砂鍋大的鐵拳擊中。
託尼也是一臉陰笑“你完了。”
“哇——”一口鮮血自託尼口中狂噴而出。我舉着堅硬無比的拳頭,直襲託尼心口。託尼的拳頭甚至還沒有碰到我分毫,便已經鬆軟下來。
“你怎麼知道?”託尼瞪着惶恐的眼睛,滿臉驚愕的表情問我。
“我說過,現在的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冷笑一聲,然後將託尼推開。“如果剛纔我想殺你,易如反掌。”
託尼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我,良久才吐出一句話:“梟哥,你是個漢子。我託尼敬佩你,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找我。”
我微微一笑,隨意道:“以後再說吧。”
此時沒有看到戚少的身影,想必早已經溜了。我甩甩髮麻的手臂,徑直走回坐席前。
此時異能力早已消退,實際上剛剛和託尼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我回到座位上,頓時感覺頭顱如撕裂一般的疼痛。我強忍着嘶痛,讓我神志有些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