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還是昨天晚上的曉娟,只是,她在看楊震每一眼的時候,眼神中盡是崇拜之色,跟沈芮琳和謝語娜看安雨軒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楊震這才深有體會剛纔安雨軒的那句感慨的話,人就怕出名啊,看來下一步再來這裡是不是考慮換一個服務員了,畢竟從楊震坐下開始,那兩道崇敬的目光就始終沒有離開過他,使得楊震有點如坐鍼氈的感覺。只是,曉娟的服務確實是一流的,更沒有絲毫的過錯,楊震實在沒有換人的理由。若是硬換,傷了曉娟的心不說,估計莊夢詩也不會同意的。
楊震接過曉娟恭恭敬敬遞過來的菜譜,只是瞄了一眼,頭便一下大了,這個菜譜竟然足足五六十頁那麼多,而且還是密密麻麻的,急忙將菜譜遞給安雨軒,笑道:“雨軒,你來點吧,我這人最討厭點菜了。”
安雨軒也不客氣,笑着將菜譜接過來,開始慢慢翻着,不時問問尤文鳳她們喜歡吃什麼菜,得到的答案几乎完全一樣,全都是“隨意吧”三個字。於是,安雨軒便運指如飛地點了幾個菜,曉娟也是運指如飛,在點菜器上不住地按着,當安雨軒說完之後,曉娟也將菜名全都傳了過去,恭恭敬敬地從安雨軒的手上將菜譜接過,轉首又小心翼翼地向楊震問道:“楊先生,請問您還需要點什麼酒水嗎?”
楊震看了一週,諸女都是直搖頭,於是便道:“酒水就算了,隨便上點果飲就行了。”
曉娟走後,謝語娜問道:“楊大哥,怎麼我看着那個服務員看你的眼神是那樣的崇拜啊?”
呃……,楊震一陣無語,暗想她能不崇拜嗎?昨晚在這裡他一個人喝了十斤酒,而且還把姬天嘯的侄子的腿打斷了,換成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崇拜的。當然,楊震不會把這事說出來,與沈芮琳相視一笑,回答道:“或許我長得比較帥吧。”
呃……,諸女沒想到楊震來一句這樣的回答,臉上都是露出一副怪異的神色,想笑卻又不敢笑的樣子。
這時,慧慧突然說道:“是啊,我爸爸長得就是帥,乾媽看爸爸的眼神也是這樣的崇拜呢。”
“撲哧”,謝語娜終於第一個忍不住笑了出來,接着是沈芮琳,然後是尤文鳳,倒是把安雨軒鬧了一個大紅臉,偏偏這是一個才六歲的孩子說的話,生氣不得。琳琳見乾媽受窘,當即就氣呼呼道:“妹妹說的是真的,而且,媽媽、沈阿姨和謝阿姨,你們看我爸爸的時候,也是這樣眼神啊。”
呃……,尤文鳳三個人的笑聲戛然而止,一個個皆是跟安雨軒一樣的大紅臉,安雨軒反倒自然起來,不再尷尬,輕輕摸着琳琳的小腦袋,笑道:“琳琳真乖啊,乾媽一定好好疼你們兩個,你爸爸是個英雄,我們當然都用崇拜的目光看他了。”心中卻想,莫非這幾個女人都跟自己一樣,受過楊震的恩惠,嗯,看來這個男人確實是個奇男子,這幾天一定把他盯緊了,最起碼也得把他的現狀摸清楚,嗯,就從琳姐和語娜下手。
楊震也有些尷尬,若說安雨軒崇拜他,情有可原,他曾經救過她,而且當時的情形,也虧得他這個殺手,不然的話,安雨軒絕難逃過那些人的搜查。沈芮琳和謝語娜呢,崇拜他也好說,畢竟一個受過他的救命之恩,一個有上午的解困之恩,但是尤文鳳呢,對他不該是崇拜啊。剛纔在孤兒院,使得兩人之間的關係開始尷尬,楊震也有些忐忑不安,不過聽了剛纔慧慧的那句話,楊震這才放下心來,既然眼神還是崇拜的,證明尤文鳳沒有生氣。
不一會兒,涼菜就上來了,房間裡的尷尬這才消散不少,不過大家的話卻是少了很多,大都是悶着頭吃菜。涼菜上完是熱菜,熱菜上完是兩個湯,一甜一鹹,最後是主食,只是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這頓午餐就結束了。安雨軒提着包出去,說是去趟洗手間,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要去買單,不過誰也沒有動,畢竟楊震與安雨軒之間的那段對話她們都聽了,知道安雨軒欠着楊震一頓飯。
幾個人商量一下,決定兵分兩路,楊震與尤文鳳帶着琳琳和慧慧去找她們的親媽媽,沈芮琳帶着謝語娜去註冊公司。當然,尤文鳳事先通過自己的關係給工商局那邊打一聲招呼,不然的話,她這個明面的公司老總是必須要親自到的。
幾個人剛剛商量完,安雨軒就回來了,神色古怪地問楊震:“你什麼時候已經買過單了?”從進酒店到現在,安雨軒一直盯着楊震,並沒有見他動過,也沒見他打過一個電話,怎麼前臺服務員說賬單已經被人結過了呢。
楊震笑道:“我沒結啊,別人結的。”
“誰?”安雨軒從左到右看過去,尤文鳳,沒動過,沈芮琳,也沒動過,謝語娜呢,更不可能了。
“不是她們,是我的老闆。”楊震笑道,“你不知道吧,我現在是這家酒店的保安,我們老闆對我很器重,每月給我那麼幾次來這裡免費吃喝的權利,剛纔我打電話訂房間的時候,一報我的名字,服務員就把單免了。”
“這……”安雨軒不由又好氣又好笑,服務員把單免了,不就等於是楊震買單了嗎,不過現在已經這樣了,她也不可能硬着非要掏這個錢,正要說話,卻聽楊震笑道:“這樣吧,以後我要是去了京城,你請我吃一頓大餐吧。”
說到去京城,安雨軒忽然想起那個島國女人對楊震戀戀不捨,更是給楊震留下她的手機號,不禁笑着問道:“那島國女人的手機號你還有嗎?”
“島國女人的手機號?”楊震隨即想了起來,不覺尷尬地笑了笑道,“我還真沒忘,只是這兩年沒有去過京城了,自然是沒有跟她聯繫過。”尤文鳳三個人聽得雲裡霧裡,什麼島國女人,什麼手機號,什麼沒聯繫過。
安雨軒笑道:“後來我去打聽過,當天,她就從那個酒店離開了,就連二十五號那個女人也不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
安雨軒說的這些,楊震哪裡會不知道呢,一年前,楊震受命刺殺楊玉璞,再次來到京城,根據飛鷹殺手團情報網掌控的情報,楊震擬下了刺殺計劃,但是因爲勢單力孤,加之他當時故意放水,刺殺失敗,楊震受到楊玉璞保鏢的圍攻,重傷之後跳河逃生。上將遇刺,雖然說刺客沒有成功,但這絕對是一件大事,所有的出京路口,無論是高速路還是國道,全都被戒嚴,汽車站、火車站、機場、醫院、診所和賓館,全都被公安和武警的便衣嚴密監控起來,畢竟刺客已經重傷,如果不及時得到救治,肯定就沒命了。
楊震無奈之下,只得給那個島國女人打了一個電話,卻不想還真是聯繫上了。島國女人又驚又喜,驚的是,楊震說他已經受了重傷,而且很可能會有性命之憂,喜的是,一年過去了,楊震竟然還記得她,竟然在最危難的時候給她打電話求助。
島國女人不敢耽擱,接了楊震的電話之後,當即就開車趕到楊震所說的地方,將他帶回到了家中。當時已經是夜裡十點半了,島國女人居住的地方又是遠離市區,這纔沒有被人發現,安全將楊震弄到了她的住處。
身上中了兩顆子彈,又被楊玉璞的保鏢打成內傷,傷勢可謂是重得不能再重,換做一般人,早就一命嗚呼了。但楊震畢竟是在那個荒島訓練中唯一靠自己的實力倖存下來的人,身體比一般人不知強悍多少,總算是還剩了半條命。島國女人也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只得在楊震的吩咐下,爲他取彈頭,止血,包紮,忙活了大半夜,這纔將楊震的傷勢止住,暫時沒有惡化。但是,當夜,楊震又發起了高燒,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到了後半夜,傷勢更有加重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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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國女人倒也聰明,趁着楊震清醒的時候,趕緊問他怎樣才能救他,楊震便告訴她,只要將他送到廬山妙風道觀,他師父能救他的性命。島國女人立即將楊震弄到車上,開車向廬山的方向而去,也該得楊震不絕,聰明的島國女人並沒有走高速,也沒有走國道,而是從一條小路出京了。出京之後,島國女人這纔將汽車開到高速路上,飛馳着向廬山的方向而去,終將楊震送到了妙風道觀,交給了龜真人。
島國女人在妙風道觀待了三個小時,在得知楊震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之後,便又開車回京了。這也是這個島國女人聰明之處,這一次她救了楊震的性命,楊震肯定不會忘記救命之恩,以後肯定會再跟她聯繫的,只要她繼續等下去。
出了288的房門,安雨軒聽說楊震與尤文鳳要帶着慧慧和琳琳去找她們的親媽媽,當即來了精神,也要跟着去。琳琳和慧慧自然是高興得很,楊震也不好意思拒絕,尤文鳳雖然心中不太願意,但也不好拂了兩個孩子的興致,只得答應下來。
但是,五個人撲了個空,以前她們母女三人所住的那間房子剛剛換了一個新房客,據房東老太太說,當時租房子的那個女人在半個月前就離開了,究竟去了什麼地方,她也不知道。而且,琳琳的媽媽是偷偷離開的,因爲她欠了半年的房租沒有清,最後連身份證都沒有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