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陽以爲他們又要揍自己,趕緊四處張望,想要撿塊板磚護身。
誰知這兄弟兩人衝着陸晨陽深深鞠了一躬:“小兄弟,真對不起!我媽老糊塗了,所以才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們兄弟兩個冒冒失失地打了您一頓,心裡真過意不去,這樣吧,我們賠給您五千塊,您去看醫生吧!”
陸晨陽剛剛剝奪了純良老太的政治理論能力,想到不久後的中考思想品德能考得趨近滿分,而純良老太估計以後就徹底不能教思想品德去誤人子弟了,心裡大爲滿意,見這兄弟兩個沒有像他們老孃那樣喪盡天良,便擺擺手:“我皮糙肉厚,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原諒你們了,錢就算了吧!”
那兄弟二人見陸晨陽態度堅決,也心疼那五千塊,就沒有再攔着陸晨陽。
周清秋跟在陸晨陽身後出了病房,她自然不知道陸晨陽剝奪了許純良的政治理論能力,還一臉憤憤不平道:“你爲什麼不拿那五千塊,那是你應得的!”
陸晨陽輕描淡寫道:“看他們的樣子,肯定是裝模做樣的,心裡實際是不願意給,我怕我現在收了,將來還被他們揍,就算了!”
周清秋考慮到跟許純良的同事關係,沒有繼續談論這個問題,而是饒有興趣地問道:“我有五個月沒給你們上課了,你現在化學學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陸晨陽憤憤道:“那個代課的沈老師只懂得髮捲子給我們做,然後跟我們對答案,很多問題都是含含糊糊地一筆帶過,實在提不起精神聽他的課,上次測驗滿分80分,我只考了38分。”
“那可不行!”周清秋俏臉一繃,嚴肅地說道:“學習是爲了你自己學的,可不能因爲老師不行就不學了!你來我家,我給你補習!”
“周老師,謝謝您的好意,”陸晨陽心裡充滿了感激,但他還是搖頭拒絕了周清秋的好意:“我其他科目都一塌糊塗,縱然化學成績再好,也無濟於事。”
在江北省春江市,初中升高中的中考要考八門課程,主科語文、英語、數學都是滿分120分,然後是物理滿分80分,化學滿分80分,思想品德滿分80分,歷史滿分70分,體育滿分30分,所有科目加起來滿分是700分。
陸晨陽只有語文、歷史是靠着讀了很多架空歷史小說而得以保持及格水準,其他科目真的是一塌糊塗,英語、數學很少考過60分,物理、思品很少考過40分以上,體育剛剛考過,勉強及格,化學原來在周清秋當授課老師時經常能拿到70分以上,現在卻連40分都考不到,現在縱然剝奪了純良老太的政治理論能力可以讓思品接近滿分,可英語、數學、物理該怎麼辦呢?
“雖然我才教了你半年,”周清秋惋惜道:“但我知道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只要努力學習,考上重點高中不成問題,可惜你先是因爲父母去世而一蹶不振,後來又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女孩子,竟然爲了滿足她的虛榮,荒廢學業,去做什麼遊戲代練,賺錢供她奢侈!”
“周老師,求你別再說了!”陸晨陽一臉苦澀,打斷了周清秋的話:“既然現在已經這樣了,我也沒有什麼好後悔的!”
其實陸晨陽何嘗不知那個女孩是他愛錯的人呢,但既然已經愛錯了,導致了他人生全盤的潰敗,他又能如何?!
“你當真不後悔?!”周清秋望着少年不知愁滋味的陸晨陽,苦笑道:“希望你能早日看清她的本質,讓你能像我一樣有今時今日的後悔和徹底的清醒!”
說着,周清秋摟緊懷裡的小女兒,疾步向遠處的公交站臺走去。
就在這時,一輛破舊的凱美瑞疾馳過來,猛地停在周清秋的面前。
從車裡跳下來兩個孔武有力的青年男子,一個人伸手用力地分開周清秋的胳膊,一人狠狠地將周清秋懷裡的女嬰搶走,抱在手裡,就往車裡走。
周清秋連忙追趕,可那兩個人已經疾步上了那輛凱美瑞,車門已經緊閉,小女嬰在裡面嚇得哇哇大哭,周清秋在車外一邊哭一邊罵:“楊東海你個王八蛋,竟然派人來搶寶寶!你就不怕嚇着寶寶嗎?!”
遠處一輛嶄新寶馬車裡,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子得意地看着失聲痛哭拼命拉凱美瑞車門的周清秋:“小萍是我唯一的骨肉,說什麼也要留在我們楊家!”
陸晨陽正準備轉身離開,當他看到這一幕,體內那股好人要做好事的衝動無法抑制,腦海裡也出現了何仙孃的聲音:“日,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快點去幫助周清秋,從而獲得她的感恩,分享她的能力!”
這個國度從來都缺乏雷鋒,卻從來不缺乏看客,路上很快就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卻陰差陽錯地把凱美瑞的去路堵住。
那兩個男人面露兇狠,作勢要加大油門,擋在凱美瑞前面的看客都慌忙躲閃,眼看凱美瑞就要衝出人羣,消失在路上的車流裡。
陸晨陽撿起一塊磚頭想砸爛玻璃,又擔心傷到裡面的寶寶,只得丟下磚頭。
正一籌莫展時,何仙孃的聲音在腦海響起:“日,扎輪胎,讓他動不了!”
陸晨陽飛快地跑到旁邊一個修鞋匠那裡,抓起一把錐子就往凱美瑞那裡跑。
那個修鞋匠本來想攔住陸晨陽,但他見陸晨陽隨後的動作,欣慰地笑了,雖然他是一個明哲保身的鞋匠,不會主動做好事,卻不會阻攔別人做好事。
陸晨陽一錐子又一錐子,出手四次,凱美瑞的四個輪子都哧哧往外漏氣,過不多久,全都癟了,凱美瑞瞬間成了一個不能移動的廢物。
坐在司機位的粗壯男子打開車門,氣呼呼地走到陸晨陽面前,捲起袖子,掄起拳頭,就要打陸晨陽,陸晨陽毫不畏懼地握緊錐子:“你打我一拳,我捅你一錐子,有種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