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簽完協議書之後,陸晨陽淡然一笑道:“過兩個小時,我們再過來看看吧!”說着就又走回會客室,繼續和徐亮等人聊天。
一個時辰,兩個小時,對呂紀法來說,像一個世紀一樣漫長,特別是當他看到陸晨陽還輕鬆自在地和其他人閒聊的時候,他更加坐立難安。
在病房裡面守候的寧達麗笑着走出來,她明媚的笑容,讓陸晨陽心中大定,疾步走進了病房,呂紀法也急不可耐地走了進去。
病牀上,原來臉色蒼白如紙的丁雲嵐現在的臉上泛起了紅暈,是非常自然的血色,她醒了,眨巴着明媚的大眼睛,在嚴冰冰和一個小護士的幫助下,斜靠在病牀上,她身上沒有絲毫抽搐顫抖的症狀,額頭敷着的冰袋也取了下來,因爲她身上的燒已經退了下來,在剛纔的半個多小時時間裡沒有再重複發燒。
呂紀法的三角眼瞪得好大,他明明看得出丁雲嵐應該是癌細胞擴散了,不應該是這樣的臉色啊,不應該這麼快就退燒啊,就是退燒了也不可能保持這麼久不再發燒的啊,他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命令小護士:“把她推到檢查室,檢查一下!”
小護士趕緊把丁雲嵐的病牀推到了檢查室,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呂紀法絕望地發現,丁雲嵐身上的癌細胞不僅沒有擴散,而且全都消失不見,乳腺癌上那個惡性腫瘤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呂紀法一個勁地喃喃自語道:“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陸晨陽冷冷一笑道:“本來你好好地觀察一下,或者用儀器仔細地觀察一下。就不會愚蠢地認爲她癌細胞擴散引發急性炎症,進而愚蠢地跟我打這個賭。現在你輸了,按照我們的約定,你要脫掉白大褂,從此不能再行醫。”
實際上當陸晨陽的血液進入丁雲嵐體內的時候,丁雲嵐體內乳腺腫瘤的癌細胞就擴散到了她的血液裡,確實是擴散了,而正因爲擴散了,那些癌細胞纔會被陸晨陽體內的強大細胞給吞噬消滅了。呂紀法判斷癌細胞擴散是正確的。他下面做的判斷也算正確,但他怎麼能想到陸晨陽不是一般人,陸晨陽的血液也不是一般的血液呢。
呂紀法怒睜三角眼,花白頭髮在額頭亂飄,他尖聲吼道:“尼瑪的,你在陰我,你陰我。去你媽-的協議書吧,老子不認這個!想讓老子不當醫生,尼瑪的你以爲你是衛生局長啊!”
站在一旁的徐亮聽不過去,他一腳把呂紀法踢飛到一米多遠,然後疾步上前,踩着呂紀法的脖子:“你再敢對陸董亂罵。我一腳廢了你!”
呂紀法看到徐亮一身筆挺的軍裝上的肩章,是上校,這麼年輕就是上校,他自覺得罪不起,顫聲道:“誰讓他陰我呢?”
“這是你同意的了。你也簽了字的,”方正輝舉起手中的協議書:“白紙黑字。你休想賴賬!你要耍賴的話,我們到法庭上見,到時候讓你更加臭名遠揚!”
呂紀法嘶啞着喉嚨,衝着陸晨陽嚷道:“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爲什麼要這樣整我!”
“我爲什麼整你?”陸晨陽冷笑道:“你自己爲什麼不問問自己,你違反了多少醫生的職業道德,你還有醫德嗎?你這樣的人還配在醫生隊伍了嗎?”
“我怎麼不配了?你說清楚!”呂紀法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他知道身上的白大褂是他斂財的工具,沒有了醫生這個職業,以他豪賭好色的樣子,他非餓死不可。
陸晨陽懶得跟這個無恥庸醫理論,回頭問方正輝:“既然他不服,方大律師你就辛苦一趟,查查這個人的老底,把所有的情況都彙總到衛生局和警察局裡,我不相信以他劣跡斑斑的過往,他還能平安無事地穿着白大褂!”
方正輝呵呵笑道:“不用查他的老底,光是以他不履行這個協議書,就可以把他送進去,這個協議書可是具有法律的效力。”
其實方正輝一直是在忽悠名字裡有個法紀實際上根本是個法盲的呂紀法,這種打賭的協議書不論再多人見證不管有沒有律師的見證,都是沒有法律效力的,但呂紀法不知道啊,他見自己親自簽下的文書能把自己送進監獄,他嚇得魂不附體,趕緊向人民醫院的院長求助。
人民醫院的院長路友誼之所以待在這裡,一直點頭哈腰,陪着笑臉,一是爲了嚴冰冰,一是爲了徐亮,嚴家和徐家的勢力太大了,他萬萬得罪不起,雖然他在醫生護士面前整天擺着臭臉,但在嚴冰冰、徐亮等人面前,他只能陪着笑臉,不敢露出半點不滿的神情,因爲他的醫術並不強只是靠溜鬚拍馬才做到這個位置上的,所以他的骨頭傲不起來。
呂紀法之所以能以平庸的醫術而爬上腫瘤科主任醫師的位置,就是靠頻繁行賄路友誼得來的,路友誼從呂紀法那裡得到了四十多萬賄賂,見呂紀法得罪了陸晨陽,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有心救他一把,便目視嚴冰冰和徐亮等人,腆着笑臉:“你們的意思是?”
嚴冰冰和徐亮則目視陸晨陽,笑問道:“你的意思是?”
陸晨陽冷冷一笑道:“如果他不想坐牢,那就按照協議規定,脫去白大褂!”
路友誼見這麼一大票人的主心骨是陸晨陽,而呂紀法剛纔的一系列齷蹉行爲徹底地激怒了陸晨陽,陸晨陽意思堅定,心裡嘆息一聲,呂紀法你這個瞎了眼的狗東西,老子保不了你,死道友不死貧道,便迅速地板起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呂大夫,你剛纔的一系列錯誤的診治方法和態度都嚴重地違反了我們醫院的規定,所以我宣佈,跟你解除聘用合同,從此之後,你就不是我們院的醫生!”
呂紀法見路友誼這樣翻臉無情,真是白瞎了自己送給他的四十多萬,不過呂紀法在這個醫院裡工作三十年,前些年沒撈到什麼錢,自從醫療產業化以後的十幾年裡,他大肆亂開檢查單、亂開藥物、索要病人紅包、收受醫藥代表賄賂……通過這些沒有底線、見不得人的伎倆,他狂撈了一千多萬,雖然他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可還剩下一千萬,撈夠了,不在這裡待,也沒什麼損失,反正他除了撈錢之外,也藉着手中的權力幹了好多個小護士。
呂紀法冷笑道:“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