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陽看到遠處一個路口一片混亂,繼而是大批交警趕往那裡,想必是發生了車禍,陸晨陽聯想到梅啓明的豐田跑車正是往那裡開去,又聯想到此前梅啓明的飆車能力被自己剝奪,才致使梅啓明出了車禍,心頭頓時起了陰霾,暗暗自責,難道自己是導致梅啓明身亡的罪魁禍首。
就在陸晨陽有點自責之時,他腦海裡響起何仙娘忽然尖刻起來的聲音:“陸晨陽,你的善良真是不值錢,簡直賤得可以喂狗!梅啓明是先喝了一點酒,又闖紅燈,所以被一輛悍馬車給撞死了,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之前救了梅啓明一命,還借給他兩萬塊,他不但不懂得感恩,反而撬你牆角,還找人把你揍了一頓,險些要了你的命,像這樣忘恩負義、以怨報德的人渣,死了又何足惜?!”
陸晨陽點點頭道:“你說的很對!梅啓明的所作所爲已經突破了我的底線,所以我不能把他當成人看待了,而一個畜牲的死活與我何干!”
陸晨陽這樣一想,心裡平靜多了,但清涼的晚風吹拂着他的身軀,提醒着他,他現在還是渾身上下清潔溜溜的。
陸晨陽只好一邊用手捂住自己的下體,一邊蹣跚地往不遠處的春江公園走去,希望在那裡找到一個長椅躺一晚,哎,誰能料想,得到了仙器的自己竟然還能落到這步田地。
果然天無絕人之路,陸晨陽在那裡找到了一條長椅,雖然破舊不堪,可陸晨陽別無選擇,只得躺在那裡歇息。
這一天來經歷了太多東西,讓陸晨陽身心俱疲,躺在粗硬不平的長椅上竟然呼呼睡着了。
睡到四五點的時候,一陣涼意把陸晨陽打醒,這老天爺也真欺負人,本來是萬里無雲的晴天,陡然下起了暴雨。
六月初的春江晚上有點清涼,大雨淋在身上還很冰冷,陸晨陽想找個地方避雨,可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不遠處就是滔滔東去的春江,陸晨陽害怕自己摸黑掉入春江裡,只得待在原地不動。
暴風雨來得更加猛烈了,陸晨陽凍的瑟瑟發抖,心裡的恨意卻如烈火燃燒,這一切都是龍虎會那四個混蛋和楊少鋒造成的,自己早晚要找他們報仇,不至於人道毀滅,也讓他們遭受比自己更慘十倍的待遇。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關緊的是要解決悽風冷雨的洗禮。
耳邊再次響起了何仙娘動聽的聲音:“快點服用純陽大仙賜予你的純陽丹,可不畏寒冷。”
陸晨陽苦笑道:“可那純陽丹被我放在口袋裡,而我的衣服已經被那些龍虎會的傢伙扒走了!”
何仙娘剛纔眯了一會兒,仙力恢復了一點,便凝神往遠處望去,她的仙力穿過黑夜和雨霧,一眼就看到躺在路邊草窩裡的純陽丹。
原來那羣龍虎會幫衆上了車,又不死心地把陸晨陽的衣服搜了一遍,沙皮狗摸到一顆珠子一樣的東西,不禁大喜,這沒準是價值不菲的寶珠。
當他從口袋裡拿出那顆珠子一看,大爲失望:“我草,這不是跳棋裡的黑棋子嗎?”說着就拉開車窗,把那珠子丟到了路邊的草叢。
陸晨陽便按照何仙孃的指引,一步步地走到路邊,撿起草叢裡的純陽丹。
那純陽丹不愧是仙丹,雖然丟在草窩裡被暴雨沖刷,卻分毫未損,依然保持着原來的模樣。
陸晨陽被冰涼的雨水沖刷着,瑟瑟發抖,聽何仙娘說這丹藥可以驅寒,便毫不猶豫地把純陽丹放入口中。
說來奇怪,那個在暴雨中絲毫不損的丹藥進入陸晨陽的口中,入口即化,就在一瞬間,一股如火山爆發一樣的炙熱氣息迅速傳輸到陸晨陽全身。
陸晨陽彷佛置身於太上老君的煉丹爐一樣,原本身上的寒冷消失不見,取代的是灼燒身心的熱焰,陸晨陽脆弱的身體那裡經得起這麼強大炙熱氣息的衝擊,很快就昏迷過去。
等陸晨陽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一個香噴噴的被窩裡,觸目所及,所有擺設全是粉紅色,帶着沁人的芬芳,很顯然,這是一個女生的房間。
陸晨陽鼻子很靈,聞得出來,空氣中瀰漫的香氣,這不是合成香水的味道,而是人體自然散發的清香。
陸晨陽感到有些異樣,探頭往被褥裡一看,自己下身竟然穿着一件女式運動短褲,其他地方還是光溜溜的。
陸晨陽聽到門外傳來輕柔的腳步聲,便伸頭往門邊看去。
房門吱呀一聲推開,從門外走進一個讓陸晨陽覺得很難面對的人。
她是陸晨陽所在的春江一中初三四班的班長嚴冰冰,她杏眼桃腮,眉目如畫,皮膚白皙柔潤如玉,絕對是個美女胚子,可她一直帶着一副黑框大眼鏡,長得又過於嬰兒肥了,圓潤潤肥嘟嘟得有點像大熊貓,所以縱然她臉蛋長得可愛,也沒有多少男同學對她起覬覦之心。
陸晨陽以前幾乎是日行一善,被很多同學目之爲傻瓜,唯有嚴冰冰因陸晨陽的善良而對他一直印象不錯,她此前曾奉勸過陸晨陽,讓他不要沉溺在一段錯愛裡,要睜大眼睛,認清對方的本質,被當時戀愛智商爲零的陸晨陽說給蔣江瑤,蔣江瑤攔住嚴冰冰一頓大罵,從此之後嚴冰冰看到陸晨陽就搖頭,根本都不搭理陸晨陽。
陸晨陽有點難爲情地低下頭,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嚴冰冰卻疾步來到牀前,驚喜道:“陸晨陽,你醒了!”
陸晨陽只好擡起頭,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女孩:“嚴冰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在你家裡?!”
嚴冰冰看着陸晨陽呆呆的眼神,想到面前這個善良的男孩最近幾天的遭遇,不禁心生憐憫:“三天前,我路過春江公園,看到一大羣人圍着看熱鬧,我本想繞開,卻聽到有兩個同學說倒在地上的人是你,我分開人羣,看到你什麼都不穿地躺在路邊,還昏迷不醒,趕緊叫來救護車,把你送到醫院,結果醫生一檢查,說你一切正常,酣睡不醒的原因無法查明,留院觀察了三天,你都一直不醒。
我通過學校查到你叔叔和其他親戚的電話,讓他們過來領你回去,結果他們一聲不吭就掛了電話。”
陸晨陽嘆息道:“世態炎涼,人情冷暖,我早看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