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言輕頓時笑得前仰後合,停都停不下來,只讚歎她的想法之妙。
琨玉提醒她,“下次若要相見,不可在內院,待會兒讓他趕緊出去吧。”
說完便出了屋去,春絮一臉不屑地跟了上去,秋霜和寶珠皆是十分羨慕的眼神。
秋霜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太過分。”出了門去。
寶珠只露出一個不知是什麼意思的笑容,也出了門去。
不知她們究竟在想什麼,反正沈言輕是管不了了。
她向着外頭望了望,此時正是深夜,自然沒什麼人,她忙將忽木哲拉了進來,把門關上了。
”說吧,你來做什麼?”
忽木哲委屈得像一隻大棕熊似的,看着她不言語。
沈言輕無奈扶額,讓他坐下。
忽木哲依言坐下了,沈言輕爲他倒了杯茶,“忽木哲,我們也算是相識已久了吧,怎麼你對我還是如此嗎?”
他看她一眼,方將茶喝了,“我說了,可你爲何不願信我,玥兒。”
沈言輕一時有些恍惚,這個名字多久沒有聽過了。
如今她的爹,並不是她的親爹,當年她被人發現之時,衣裳上便繡了個玥字,所以只喚這名。
而忽木哲,是她被她爹收養前相識的。
他們於險境相識,忽木哲是從漠北來的,而她受夠了眼前所有的一切,渴望忽木哲所說的那自由的天地,於是答應同他回漠北。
但他們出逃那日不得不分散,沈言輕受了重傷被她爹發現,她爹那時剛失去女兒,於是收養了她,爲她取名言輕。
這都過去得有九年還是十年了吧,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沈言輕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深不可測的地方,一個紫衣長裙的女子站在她的身前,手持長鞭,上頭還綴着一串紫色的鈴鐺。
“阿玥,莫要想着背叛我,明白嗎?”
沈言輕不禁打了個冷顫,便又回到了當下,忽木哲看着她,“玥兒,隨我回漠北吧。”
“忽木哲。”沈言輕正色看他,“現在不是當年,我已經有了珍惜的人。我的身邊有了她們。”
說到這裡,沈言輕的臉上便浮現出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容。
忽木哲有些不解地問她,“這究竟是什麼感覺?”
“你可以留下來,忽木哲,但你不能傷害我所愛之人。”
忽木哲只是道:“玥兒,你還是這般,什麼也沒有變,日後你會相信我的。”
“但願如此吧。”沈言輕站起身來,將門打開,做了個請的手勢,“你該去休息了,忽木哲。”
忽木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到底還是出去了。
在他出去後,沈言輕將門閂上,仰面往牀上倒去,過去的一切似潮水一般洶涌而至,逐漸淹沒着她。
在這裡待得太久了,她甚至一度差點忘記了那些,但不論怎樣,那都是過去了,現在的她只處於光明之中,不再被黑暗所腐蝕。
不論是林知寒,還是琨玉秋霜她們,於她而言,都是一劑良藥,衝散所有陰霾病痛。
想着想着,沈言輕便漸漸合上了眼。
明天醒來,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