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起了什麼,上官璟難免有些紅了眼,“這原是我妹妹嘉德的,當年予了筠兒,兜兜轉轉,倒是在你這裡了。”
沈言輕一時有些愣了,想不到這東西來歷竟這般大。
她看了林知寒一眼,見她默然不言,不知在想着什麼,只乾巴巴地回話,“那言輕多謝先生所贈了。”
上官璟只道:“若嘉德仍在,便是你這般年紀吧。你名喚言輕?”
“正是。”
他只嘆了口氣,兩人便一路出了來。
直至街上,林知寒都再未說過話,沈言輕有意逗她開心,“璟娘璟娘,我們去坐遊船吧?”
林知寒卻始終提不起興趣,只搖搖頭,“言輕,我今日沒有興趣,回府吧。”
沈言輕只得陪她回了府內,一進去,林知寒便向着林夫人院中而去,沈言輕深知她的內心所想,因此沒有多問,只默默陪在身邊。
待到了地方,邢媽媽見了二人,只笑道:“小姐,夫人如今正在禮佛,不許任何人打擾。”
林知寒卻冷臉向裡走去,邢媽媽正待攔她,沈言輕忙道:“邢媽媽,小姐與夫人是有要事相商,若耽擱了,您可是受不起啊。”
在她猶疑之時,林知寒已是進了去,沈言輕難得老老實實地在門口候着。
一進裡間,正見林夫人在一側的神龕前跪着,手持佛珠,閉目默唸着佛經。
聽見動靜,她動也未動,只是道了句,“你知道了。”
“母親爲何從未提過。”林知寒向着她走去,“我什麼都不知道,這些年來都被矇在鼓裡,像個懵懂的傻子。”
“我要說什麼?”
林夫人緩緩站起身來,轉身看向她。
“我是要告訴你,你的父親是前朝皇帝,你是公主?讓你一輩子陷在不能與生父相見的苦痛之中?”
林知寒沉默了,可是心中一股糾結彷徨,極爲複雜的情感在四處亂竄着。
“我認爲我有知道他存在的權利。”
“璟娘。”林夫人伸手扶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神略放軟了幾分,“你現如今知道了,可是什麼都改變不了,就算他是普通人,你以爲我會嫁給他嗎?不可能的,我們生來便是林家人,林家如今的一切,以多少人的血淚換來。我們存在的理由,便是護住林家,哪怕是嫁給自己厭惡之人,你明白嗎?”
“林家究竟算什麼?”林知寒擡頭看她,眼中浮現的是以往沒有的東西,“自小母親便告訴我,我是林家未來的掌權者,什麼本家、族長都是傀儡,有了難處還是要來找我們,我們生來便與別人不同,所以我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可是母親,爲什麼,爲什麼我們不能就這般平靜安穩地活下去呢?”
林夫人難得聽林知寒說這些,只是勸她,“璟娘,這是我們的責任,我們無法推脫,各人各命,這便是我們的命。在這個時代,若不處於高處,便會任人欺辱,你明白嗎?璟娘,回去吧,這兩天好好休息,有何大事,我會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