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寒得了林夫人的囑咐,只是命方淮胥暗訪,沈言輕問她:“方淮胥是太子之人,你不怕他告知太子?”
林知寒卻道,“他不會,想必你也知道。”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沈言輕確實發現方淮胥的獨特之處,但也怕太子到底是他的正經主子,怎會不去告知呢。
但見林知寒很是放心,自己也便不操這心了。
待過了幾日,林知寒卻突然讓她跟隨自己出府,說是要去一探那海棠詩社,只言他們過於謹慎,且一堆文人中,肉眼實在無法認出誰是她們所找之人。
兩人扮了男裝出府上了馬車,沈言輕頭一回陪林知寒幹這種事,因此很是興奮,林知寒瞧她這樣,不禁笑了。
但是去的路上,沈言輕又不禁發問,“璟娘,我覺得我們這男裝,別人還是能認出來吧。”
林知寒只道:“他們自然能認出來,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如今這外頭的詩社,是不拘這些的,只要扮作男裝就行。”
沈言輕點頭,但暗道還是對女子有偏見。
這馬車左拐右拐到了一個巷子外頭,由於馬車過大無法進入,兩人只得下車步行。
誰知又是繞來繞去的路,直把沈言輕給弄迷糊了,若不是方淮胥在前頭帶路,都不知道該往哪裡去,也不知他是如何記得路的。
好不容易到了一個簡陋的木門外,纔是到了。
沈言輕上前輕敲敲門,過了一會兒,一個布衣青年前來開了門,“你們找誰?”
林知寒道:“無言先生。”
那人便將門給打開了,兩人進了去,見着是一個破舊的老屋。
兩人跟着他進了房間,在房間的一幅畫前停下了,那人將畫取下,又在牆上摸索了一番,只見一個小門出現在眼前。
沈言輕這可算長見識了,那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她便同林知寒進了去。
入內走了好一會才至出口,只見眼前一亮,兩人卻是從假山裡出來了。
這裡原來是一個院落,亭臺樓閣,雕樑畫柱,倒很像文人學士之家。
有人迎她二人去了廳堂,裡頭一羣人在鑑賞着詩,有一人道:“怪道從前世人常誇李克一詩,可抵千金,李兄果然名不虛傳。”
想必這些便是她們上次所篩選出來了的一些人了。
兩人走過了廳堂,向着更深處走去。
待至最裡頭的房間,那人便退下了。
這房間四面出廊,門窗皆開着,後近竹林,倒是個能靜心的地方。
林知寒走至門前,只喚了聲,“無言先生可在?”
很快,便有一素衣男子出了來,瞧着約有三十來歲,瞧着便覺氣質非凡,又面容俊秀,難掩風華。
林知寒道:“見過先生。”
誰知這先生見了她,只愣了愣,方道:“請進。”
沈言輕跟在後頭,思忖着這人莫非便是上官璟,確實很年輕。
林知寒在椅上坐下了,他見沈言輕站在旁邊,又道:“這位姑娘爲何不坐?”
沈言輕卻沒有這一打算,只道:“無妨,站着舒服。”
他含笑望着她,林知寒轉頭拉了拉沈言輕,她方坐下了。
待兩人坐下,他方坐下來,“你此次前來,是爲誰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