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輕回去的時候,秋霜和寶珠正在等她,見她去了好一會兒,不禁好奇。
她只說自己腹瀉,兩人看了她一眼,沒再多問。
沈言輕向着訓練中的府衛看去,忽木哲也已回來了,她頓時失了興趣,道句餓了便自行離去。
兩人本來想攔她,想起她確實沒用早飯,所以便沒阻攔。
沈言輕一路慢慢地回了青藜院,心中卻愁思茫茫。
一進院內,琨玉站在院中正瞧見她,只笑着,“大清早的,三個人都不見了,怎麼就你回來了?”
沈言輕道:“她們在府衛院欣賞風景呢,我沒吃早飯,實在餓極了,便回了來。”
琨玉見她面色有些不佳,便讓她趕緊去吃東西,沈言輕去了,到底還是食不下咽。
用過早飯進到屋內,便見只有琨玉和林知寒在,春絮不知去了何處。
林知寒正在看一封信,擡頭見她來了,奇道:“這是怎麼了,往日一進來就笑嘻嘻的。”
沈言輕含笑搖頭,“沒什麼,在看什麼呢?”
林知寒將信遞給她,沈言輕看了,才知是上次那事,林知寒託人去查,已是出了結果。
原來梧州有一海棠詩社,這詩社地址隱蔽,且成員均是前朝遺臣。
那麼寫反詩的便是他們了,這皇帝要尋的隱士估計也在其中。
“那是要告訴太子,讓他帶人前去圍剿?”
沈言輕不懂政事,不明白一羣文人再有能耐,又能做出怎樣驚天動地之事。
林知寒含笑看她,輕搖搖頭,“此事自然不簡單。”
琨玉爲沈言輕解釋,“明爲尋寫反詩之隱士,實則是爲尋人。”
“誰?”沈言輕向她看去。
琨玉卻不敢說了,看着她欲言又止,反而是林知寒開了口,“前朝最後一位皇帝,上官璟。”
原來二十年前,國家動盪,外憂內患,剛登基的小皇帝是個只知琴棋書畫的少年,所以皇權由外臣掌控,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
而當今聖上帶領有志之士於雍州起義,一路打進皇宮,簡直不耗費什麼兵力便順利顛覆了前朝。
誰知那小皇帝早已逃出宮外,從此不知所蹤,與其一同消失的還有其妹,年幼的嘉德公主。
當今聖上登基之後,先是主動向外族求和,接下來的幾年內便專注恢復國家的商業農業,養精蓄銳了五年,方一舉進攻外族,一雪了前恥。
然而隨着國家安定,卻有一羣未在本朝任官的前朝官員暗中聯繫,並寫下反詩嘲諷皇帝,均是渴望恢復前朝之人,在他們心中,唯有前朝纔是正統。
這麼多年過去,當今聖上明面上不說什麼,卻始終想尋到這個小皇帝,從而斬草除根,好滅反他之人的希望。
可是這麼年來,畢竟疆域遼闊,人口頗多,始終難尋,這回好不容易尋到些風吹草動,自然要派人來探查,好能找到小皇帝。
當然誰想到,來處理此事的太子好似對這事並不怎麼在意,或許對他而言一個無權無勢的前朝皇帝影響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