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幾人喝的暢快,倒還算開心,而另一邊房間內,林知寒與裴延堯始終就慢慢的吃着飯菜,好似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永遠只是這般相敬如賓,裴延堯與林知寒夾了口菜,只與她柔聲道:“寒兒,你吃吧。”
林知寒只柔柔的道謝,“多謝表哥。”
裴延堯只與她含笑道:“你我二人,何必如此見外,來,你再嚐嚐這個味道如何?”
林知寒吃了,只微微笑道:“甚好。”
裴延堯又道:“我們還有兩日的路程便可到達上京,到時候你就先住在別院,待我向父皇稟明,再行冊封之禮。”
林知寒自然只應着是,裴延堯便不再多說些什麼,兩人靜靜的吃完了飯,便回了房間去。
裴延堯送林知寒回了房間,讓她好好休息,便自行離去了。
但走至廊上的時候,卻突然看見了遠遠而來的沈言輕,沈言輕這是喝多了酒,想出來小解一下,此時腦袋本來就有些發暈,遠遠的又瞧見那邊走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像是裴延堯。
但是她畢竟有一些暈乎,所以不知道自己看見的究竟是真的還是幻覺,只伸着指頭指着對面了半天,然後等着裴延堯逐漸接近,她只戳了戳,有些嘟囔着道,“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裴延堯見她相貌本來就不俗,所以從前便多留意了幾分,上次又見她不卑不亢,別樣聰穎,所以留着幾分心眼。
見他這般模樣,又着實有些可笑,又着實有些可愛,因此,當即走上前一步,離得有幾分近的看着她。
偏偏沈言輕恰是有些暈暈乎乎,只得看着他沉默了半天,忽然就伸手往他肩上一拍,說了句,“你滾蛋。”
然後就繞開了他,向着茅廁一路而去,裴延堯看着她離去的身影,倒未曾惱怒,只輕笑了笑,轉身向着房間而去。
沈言輕至茅廁解決了之後,一出來便見一人就在身後,她頓時嚇了個清醒,登時回過神來,便見那高大的身影,在月光的照映之下,着實有些可怖。
更別提如今這裡光線昏暗,瞧不清模樣,而且他一身黑衣更是嚇人,幸好沈言輕倒算膽大心細,所以很快認出來是方淮胥。
沈言輕不禁只往她身上一拍,“阿胥,你嚇人幹什麼?很好玩嗎?”
方淮胥一時竟未言語,只伸手扶了扶她,與她道:“少喝一些,終究顧忌着自己的身體纔是正經。”
他自然是特意來看他的,他自然也是怕待去了上京,兩人見面的次數會變少,所以他死死的盯着沈言輕的眼睛並不言語。
沈言輕被嚇得酒都醒了個乾淨,也只看着他不言語,好半天方淮胥才主動低下了頭來,含住了她的脣。
沈言輕這人看起來膽子大的要命,但這個時候卻突然有些發懵了,她只定在了原地,等着方淮胥更進一步。
但方淮胥是誰?他心裡頭還是一個木頭似的,只是開了幾分竅,所以兩人只定在了原地,許久方淮胥才放開了沈言輕。
沈年輕看着他,着實有些無言以對,還以爲他已經變了,看來這變得還是有些不太大。
方淮胥也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兩人相對無言了許久,沈言輕才拍拍他的肩膀與他道:“好了阿絮,你也快回去,能休息便多休息一下吧!我先回去了。”
方淮胥也並不拒絕,但是並未回房間,而仍是到周邊巡視。
沈言輕一路回了房間去,房間裡面,她們仍在喝着酒,沈言輕當即拍了拍秋霜的肩膀:“來,我們再喝一杯。”
秋霜也是有一些上了頭了,舉起杯來與她道:“來,我們再喝一杯。”
兩人又喝了好幾杯,琨玉便來勸着她們,“好了好了,別喝了,明早還要趕路呢。”
結果她一個人還拉不住她們兩個,於是又叫上了寶珠來拉,結果這兩個人喝醉了,力氣變得非常之大,這兩個人都還拉不住她們們兩個,所以又只能邊拉邊喊着,“好了好了,別喝了。”
沈言輕只道,“哎呀,到時候還有什麼這種機會,倒不如趁此多放縱一下。”
琨玉只勸她,“你是不是忘了我剛纔說的?我們只能少喝一點,明早還要趕路,你不是答應了我,現在怎麼又反悔了?”
秋霜有些愈發喝地上了頭,也只笑着,“哎呀,坤玉,你別攔我們,我們好不容易有這種機會,來來來,你也來,多喝幾杯。”
琨玉一時有些無言,明明之前在府中也喝了好幾回,怎麼這就變成難得的機會了?況且以後就算到了上金,就算入了宮,也不見得完全沒有這種機會吧。
秋霜卻不停的拿酒杯往她嘴裡灌,“來來來,琨玉你也來多喝幾杯吧,你看你總是這個樣子,還當真是。”
寶珠也在一旁說道,“秋霜,還是別喝那麼多了,明早還要趕路,你喝了這麼多酒,仔細明天早起頭疼。”
卻被沈言清一巴掌往背上一拍,“頭疼個什麼勁?來來來,寶珠你也來。“
寶珠只指了指旁邊已經醉倒的春絮,“你們看,都已經倒了一個,你們兩個又是如此,讓我們明早如何趕路呢?”
秋霜只道:“趕路又不需要我們駕馬車,我們只要坐在馬車裡頭就好了。”
寶珠又道:“我們只在馬車裡面睡覺,那小姐誰來伺候呢?”
她話音剛落,沈言輕和秋霜當即對視一眼,又看着他齊聲道:“你呀!”
寶珠不禁失笑,“只有我,那你們又是做什麼的呢?”
琨玉也道,“好啦好啦,你們倆還是少喝些罷了,伺候小姐明日肯定是隻有我們,可是如今太子殿下也在,日後若是去了上親,你們如此這般,不怕被罰嗎?”
沈言輕又喝了一杯,“嘻嘻笑道:“有小姐保我們,這些又算得了什麼,我們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罪不容誅之事,反正我們只忠於小姐,就憑這一點,我們也該活下來纔是吧?”
琨玉和寶珠只能對視一笑,所以也不再理他們,只將春絮扶回去休息了,徒留她們倆在這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