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琨玉離去,沈言輕便上前兩步,見林知寒在吃酥酪,不由好奇問她,“這是什麼味道啊?”
林知寒恰好吃了一口,擡頭見她看着自己,眼中亮晶晶的,似乎真的很感興趣。
她端起來遞給沈言輕,“你吃了吧。”
旁邊溫越儀瞧見了,立時道:“璟娘姐姐,這個我很愛吃的!”
林知寒見沈言輕沒伸手,以爲她是不好意思,便往她手裡塞,轉頭對溫越儀道:“你啊,哪樣東西不喜歡吃呢。”
溫越儀笑嘻嘻地擺擺手,“不了不了。啊,錦盼,這個糟鵝掌很好吃,待會包些回去給你也嚐嚐。”
她笑容明媚,錦盼跟隨她多年,天上飛的地上跑的,也無一不都嘗過,只笑着點頭。
這邊沈言輕將酥酪接過吃了,林知寒問她,“如何?”
“好吃。”
“頭低下些。”林知寒突然對她說這話,沈言輕依言照做,誰知林知寒伸出帕子來爲她擦拭了兩下嘴角,“吃得當心些,怎麼每次吃東西都馬馬虎虎的。”
沈言輕的臉瞬間紅了,主要是林知寒的語氣動作都很溫柔,明明是千金小姐還主動給她這個丫頭擦嘴,這纔可以叫做有福氣吧。
而且重要的是,她竟然還注意到了,秋霜時不時都要說道兩句的問題。
“言輕,你衣裳上頭有飯粒。”
“沈言輕!你衣裳上怎麼又有油漬啊。”
約莫是秋霜唸叨她的時候被林知寒聽見了吧,沈言輕這樣想着。
那邊溫越儀卻突然拿着兩個酒杯過了來,“璟娘姐姐,我讓人溫了點酒,你陪我喝一杯吧。”
得,這是自上次破了忌後便上癮了。
沈言輕暗暗扶額,見林知寒搖頭拒絕,“酒還是少碰爲妙,你喝上兩杯便罷,不可多飲。”
“璟娘姐姐真是和姨母愈發像了。”溫越儀撇撇嘴,又拉着她的手撒嬌,“璟娘姐姐,你最好了,便陪儀兒共飲一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林知寒本來並不願意,知她是個不依不饒的性子,因此答應下來喝了,溫越儀見她喝了,卻又纏着沈言輕也喝了一杯,方纔回了座位去。
沈言輕瞧見林知寒悄悄將酒吐至桌子下方的痰盂裡,只笑溫越儀的天真,林知寒卻站起身來,“去走走吧,有些吃多了。”
沈言輕不禁開始回想,她方纔吃的有沒有溫越儀的一半多,估計是在都城時太過壓抑了,所以現在的溫越儀要好好放肆一回,那吃飯的勁兒可比其他人生猛多了。
思索之間,林知寒已然走出去好些步了,沈言輕忙跟了上去,甚至將“琨玉取斗篷還沒回來”這話也忘了。
兩人逐漸遠離了嘈雜,沈言輕默默跟在林知寒旁邊,見她不言語,只在心中搜腸刮肚,想着說些什麼好。
“言輕。”林知寒忽然喚她。
“怎麼了小姐?”沈言輕看她。
林知寒停下腳步,兩人此時正站在一處水榭中,雖點了燈籠,仍是一片昏暗。
她突然看向沈言輕,將頭上的花鳥紋金髮梳並一對點翠葡萄紋頭花取了,插在她的頭上,自耳上將翠秋葉形耳墜也取了爲她戴上,又將手上的一隻伽南香木嵌金珠手鐲往她手上一套,邊端詳邊道:“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