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這章好深情啊好深情啊~~~
看來我還是喜歡狗血的,O(∩_∩)O哈哈~
------
於諾離開後,弄影並沒有睡下,只是坐在桌邊輕輕的敲着拍子,一下一下,細長好看的指骨在桌上發出脆響,悠然而緩慢。
思量了許久,弄影突然起身,朝黑暗中的那個角落撇了眼,幽幽道:“翼,我們連夜撤回幽冥宮。”
角落裡慢慢閃現出一個身影,那人着了身黑色的勁裝,未蒙面,依稀可見清秀的五官,許是在黑暗中呆久了的緣故,膚色是詭異的白。
翼一臉錯愕的看着弄影:“公子…”
弄影轉過身,擺了擺手,不做何解釋,只道:“讓夕他們準備下,今夜便回幽冥宮。”
“公子,爲什麼突然決定回去?不是已經答應與單臺空合作,保全幽冥宮嗎?”翼不解,卻還是問了出來。
“你認爲單臺空真的會保全幽冥宮嗎?”弄影撥弄着他那黑亮的長髮,輕聲道:“西楚一定會和齊燕聯手滅了北鮮。”
“西楚怎麼可能會和齊燕聯手?這不可能!”翼的眼中滿是質疑。
“說說查到的資料。”弄影輕笑道,妖異的臉上掛着一抹輕佻。
翼躊躇了下,才囁囁道:“她的資料不全,很多東西,查不到!”
“不全無妨,說出來便是。”弄影饒有興趣的坐了下來,想聽聽翼查到的東西。
“南越人,本名於諾,是南越於家名將之後,與西楚太子有過命的交情,被白家家主白霖飛救過一命,在西楚內亂之前,她一直在燕京養傷,得知西楚內亂,便趕了過來,平息內亂後便坐鎮玉潼關,將寧非文的叛黨,一手清除,是個很棘手的女人,而且做事幹淨利落。”後面的那句話顯然是翼自己加上去的,但這句總結是非常對的。
弄影點了點頭,揚起眉,一臉妖孽的笑道:“她的確是個很棘手的女人,但是,她也是個恩怨分明的女人!”
翼再次錯愕,跟隨弄影多年,他從未見過眼前這個幽冥宮的一代天驕會對一個女人刮目相看。
“她欠我一個人情,答應滅了北鮮後,不動幽冥宮分毫!”弄影的嘴角彎成漂亮的弧度,看得翼都有些呆愣。
“公子…”翼的聲音有些輕顫,他很少見到弄影會笑成這個模樣,不似平時那妖媚的笑,是少見的清亮乾淨的笑容,讓翼覺得很詭異!
弄影很快發現了翼的異常,下意識的擡手摸了摸臉,無奈的笑了笑,自他認識於諾後,連他自己都發覺到自己時常露出的笑容變了,這着實有些詭異啊!
“下去罷,讓夕他們收拾收拾!”沒有太多的猶豫,弄影早已決定退回幽冥宮,比起單臺空,他倒覺得於諾更值得信任。
從北鮮大營回到重海關,已是第二日的傍晚,兩日一夜,未曾好好的休息過,沒日沒夜的趕路,從弄影那拿到可暫時壓制毒性的藥丸後,於諾的緊繃的心神也稍稍鬆懈了下來,想必弄影也已猜到,如果沒有解藥,她一定會將毒性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奔進帳內,瞧見坐在榻邊的那抹翠綠色身影,於諾的原本緩和下來的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
白霖樾也正守在一側,見有人進來,未擡頭,只是用餘光掃了眼,不想一眼掃到了走進來的於諾,見於諾看到守在一旁的葉清歌后,原本盡顯疲憊之色的臉立馬陰沉了下來。
白霖樾暗道不好,伸手想將葉清歌拽開,不想於諾的速度更快,快步走了過來,一把扼住葉清歌的後脖頸,手腕一揚,將身形嬌小的葉清歌丟了開。
葉清歌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丟嚇得臉色慘白,縮在地上,愣是爬不起來。
“諾雲,你…”白霖樾沒想到於諾出手會那麼快,而且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饒是他自認身手不錯,也搶不下於諾手中的葉清歌,眼睜睜的看着葉清歌被丟出。
“諾雲,你不該這樣對她。”白霖樾氣急敗壞的吼道,雖然不怎麼喜歡葉清歌,但好歹也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
於諾揚起嘴角,鄙夷的冷笑道:“葉家兩姐妹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沒有給白霖樾質問的機會,冷冷的指着葉清歌道:“葉清歌,你這藥引子做得不錯嘛!霖飛身上的藥性被你這麼一引,成了毒,你倒是好,他現在毒發了,你還天天蹭在他身邊,是想他早點死麼?!”
“我沒有…沒有…”葉清歌顯然沒想到自己會被說成藥引子,一想到自己被說成害白霖飛的罪魁禍首,葉清歌再也受不住委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隨着葉清歌的哭聲,空氣中漸漸瀰漫起了一股苦澀的香味。
空氣中隨着葉清歌的哭聲而瀰漫起的香味,很明顯是從葉清歌的眼淚上散發出來的。如果說,葉清歌是個藥引子,沒有問題,但是在她身上只能聞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可是,她流出的眼淚所帶的香味,卻能很快的揮發在空氣中,而且要濃上十倍。
於諾皺了皺鼻子,將弄影給的丹藥塞進白霖飛的口中,抱起白霖飛便出了大帳。
她不想看到葉清歌,更不想白霖飛因爲她而加劇相思的發作,能壓制便壓制,如果加快了毒發,她不介意身上多背一條人命,想到這裡,於諾狠狠的瞪了眼葉清歌。
丹藥下去後,白霖飛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了開,氣息平和,臉上也恢復了些血色。
“諾雲,你下來…”白霖樾仰着脖子,看着坐在樹梢上的那個女子,氣得直跳腳。
於諾抱着白霖飛坐在樹梢上,邊關的風很大,吹起裙角,白色的裙襬在風中盪開,異常清冷。
吳曜昊從另一處急急趕了過來,得知於諾回來,必然是有了救白霖飛的法子,心裡才鬆了口氣,卻聽到小兵說,於諾抱着白霖飛坐在樹梢上不肯下來,可把他給急壞了,白霖飛本就身子弱,怎受得了邊關的夜風。
“霖飛…諾雲…你,胡鬧!”吳曜昊趕到,見於諾懷裡抱着白霖飛正用眼冷冷的瞟着白霖樾。
“胡鬧?哼…”於諾冷笑道,“你們可記得我走前答應下的話?”
“記得,除了我們外,不得讓任何人…”吳曜昊口中的話講到一半突然噎住了,平淡的神色一變,突然轉過頭,冷冷的盯着白霖樾問道:“你是不是讓葉清歌去看霖飛了?”
白霖樾急得直撓頭,噎了半響,才囁囁道:“都是我的錯,王爺,你先勸諾雲下來吧。”
“真是胡鬧!”白霖樾可能不清楚於諾的脾性,但吳曜昊絕對是領教過的,低聲訓斥了句白霖樾後,又開始磨起於諾,“諾雲,霖樾都認錯了,你就不要跟他計較了,先下來吧,夜裡風大,霖飛的身子,受不住。”
“放心,我護得好得很,比你們要好多了,起碼不會讓那些心懷鬼胎的人靠近。”於諾緊了緊裹在白霖飛身上的淺灰色貂皮襖子冷笑道。
冷言冷語的嘲笑卻讓吳曜昊再有脾氣也發不出來,他不知道具體事情,但他可以確定的是,於諾絕對不會害白霖飛。
吳曜昊對着坐在樹梢上的那個女人實在沒法子了,勸也不是,兇也不是,被氣得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諾姑娘,霖樾做得再不對,你也不應該將氣撒在白大哥的身上。”葉翩躚不知何時也站在了樹下。
葉翩躚講話的聲音是細細的,落到於諾的耳中卻異常的刺耳。
於諾冷笑了聲,把氣撒在霖飛身上?真是好深的城府啊,連說句話都能輕巧的將話鋒轉移到我的身上。
“就算我做得再不對,也不會害霖飛,但是你們呢?誰知道你們安的是什麼心!”於諾的笑越發的清冷,一種從骨子散發出來的孤傲,冷冷的掃了眼樹下的幾人,“你會害霖飛嗎?你不會,那你爲什麼不遵守承諾讓葉清歌進去看霖飛?你會害霖飛嗎?你不會,但你爲什麼不阻止他?還有你,你們葉家可是世代爲醫,雖然你不是藥引子,但我敢肯定,你肯定碰過那個藥,”於諾揚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因爲你的手上有藥引子的氣味。”
葉翩躚秀美的面容一瞬間變得慘白,但很快便又鎮定了下來,用長長的水袖掩住了嘴,暗中嗅了嗅,微不可忽的皺起了眉:“姑娘說笑了,翩躚怎麼會害白大哥呢!”
“你當然不會想着害霖飛,”於諾的眼神漸漸變得凌厲起來,異常冰冷的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應該是想將毒下我身上的吧,可惜,我抗毒,讓你沒想到是,那毒卻將霖飛體內的藥性激發了出來。”
葉翩躚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她沒想到於諾會那麼不好對付,明明那個人跟她說,只要將毒下在離她身邊最近的人身上就可以讓她毒發了的,可爲什麼她會抗毒?還有,爲什麼白大哥會中毒?什麼藥引子,什麼藥性激發?爲什麼跟那個人說的不一樣?
葉翩躚的腦中一片混亂,雙目無神,渾渾噩噩的看着於諾,突然瘋了似的扯着頭髮,喃喃着:“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想過要害白大哥的…不是我…”
葉翩躚突如其來的瘋狂舉動將白霖樾嚇了一跳,吳曜昊卻是冷冷的瞥了眼葉翩躚,淡淡的說道:“霖樾,你安撫好葉翩躚,諾雲這裡交給我。”
白霖樾是有苦說不出,帳內還有個哭得稀里嘩啦祖宗,這裡又突然多了個癲狂的女人,這是什麼破日子啊!
“諾兒…”於諾懷中的白霖飛,長長的睫毛隨着呼吸抖了抖,輕聲喃喃着:“諾兒…”
於諾緊了緊胳膊,輕柔的應道:“我在呢!”
忽的感到一雙溫暖乾淨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臉,於諾一驚,低下了頭,懷中,白霖飛眨着一雙明亮的眼眸,看着於諾,撫過於諾兩日未曾合過眼過的雙眸,白霖飛的眼裡滿是心疼:“諾兒,又讓你擔憂了。”
“只要你好好的就好!”於諾笑裡不復之前的冰冷,輕柔的笑顏在臉上綻開。
“下去吧,別再怪她們姐妹倆了。”白霖飛笑着捏了捏於諾的臉。
“好,但是你要答應我離葉家倆姐妹遠點。”於諾笑道,咋一聽話語裡滿是醋味,只是,於諾卻將後面的半句話隱了去,如果一旦毒發,她選擇讓自己來承受這種痛。
白霖飛是何等的聰明,他怎麼會看不出於諾心裡的想法,再加上自己學醫多年,又怎麼會不知自己的體內的毒只是被壓制而不是被解。
白霖飛卻笑着點了點頭,滿是寵溺道:“好,我離她們遠點便是,快下去吧,你把王爺都給急壞了。”
於諾看了眼吳曜昊,嘴角彎成漂亮的弧度,笑道:“那讓他再急一會兒吧,誰叫他一天到晚都擺着張臭臉的!”
白霖飛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諾兒,邊關的夜色很美啊,星星好亮!”
“嗯,只是再亮也亮不過我家霖飛的眼睛!”於諾輕柔的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