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壑郡內的叛軍見西楚大軍一夜之間便直逼城門,城內之人先是大吃一驚,一陣慌亂後,便打開城門,衝出了三隊人馬。
密達賴、畲響天和風狼齊各率一隊人馬從城中衝了出來,密達賴先是色迷迷的將於諾打量了一通後,轉過頭對畲響天道:“老響啊,瞧瞧…三年未見,這小娘們長得是越生好看了,哈哈…看的兄弟我口水直流啊…”密達賴摸了摸嘴巴,咂巴了幾下嘴又狠狠嚥了口唾沫。
“哈哈…的確生得好看,即使是一身男裝也掩飾不住她那張絕世的容顏,嘖嘖…美,真是美…”畲響天毫不掩飾的赤/裸/裸打量着於諾的臉,那雙原本昏暗的雙眼頓時變得神采飛揚,就連一旁的風狼齊也在垂涎於諾的容貌,只是又不敢表現得太外露。
於諾絕美的臉上帶着清冷的笑意,環視了對方的人馬後,淡淡的問道:“密達賴,噶方是怎麼死的?”
“哈哈…噶方?那個老不死的也早就該死了!哼!”密達賴冷哼了聲,說起自己的父親,異常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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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該死,那你就不該死?”於諾似笑非笑的問道。
密達賴的額頭青筋直跳,看着眼前這個有着絕世容顏的女子,他的心裡有着一種說不出的恨,當年,若不是她,他們南國大軍早已佔領了西楚的大半江山;當年,若不是她,他們也不會呆在這滿是毒蟲瘴氣的叢林裡出不來。
“只有你才該死!”密達賴的口中緩緩吐出這幾個字,他對於諾,有着近乎瘋狂的恨,他們所受的苦,皆是眼前這個女人賜予他們的。
只是他們卻忘了,離了南國,他們什麼都不是,那生養他們的多澤湖就這樣被他們無情的拋棄,他們只會沉淪在紙醉金迷中無法自拔,直至墮落成魔。
“很好,那我今天就替他教訓下你這個不孝子。”於諾策馬緩緩行了上來,馬步慢行,不急不躁,只是於諾周身散發着一股冰冷的戰意。
風狼齊見狀對密達賴道:“密達賴首領,這個女人口氣好大啊,敢替你家老爺子教訓你!”
密達賴聽罷揚起手中的長槍,策馬衝了上去,橫眉一豎大怒道:“就憑你一個女人也敢教訓老子?噶方那老不死的怕你,我密達賴可不怕你。”
“單挑?哼,有些膽量,當年噶方也是如此,只是這次我絕不會手軟。”於諾輕笑着,滿眼裡都是譏諷,密達賴,今日若不殺你,我於諾如何能鎮壓南國的叛亂?如何才能大滅前來挑釁的北鮮?很好,是你自己送上門的,便拿你的鮮血爲戰戟開封吧!
西壑郡外,一抹白影,一抹黑影,槍戟相接,激起無數沙塵。
持槍之人面色通紅,越戰越怒,又是羞又是惱,自己苦練多年的長槍,那凌厲的攻勢卻只是被面前之人輕巧化去,而她的戰戟卻越舞越令他心驚,三十幾個回合下來,他已有了明顯落敗的跡象,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這樣輸掉,三年來,他害死自己的父親,殘害自己的同胞兄弟才坐上了蟻族部落的首領,他不甘心自己付出的一切付諸東流,他死也不甘心!
於諾看着密達賴越來越黑的臉,只是冷笑着,戰戟一轉,攻勢更是凌厲,一刺一挑,如長槍般靈活的戰戟,剎那間,密達賴一個淬不及防,戰戟的槍頭狠狠的刺入了他的左胸,於諾手腕一轉,戰戟的兩側的刀刃也隨着刺入了進去。
當戰戟兩側的刀刃刺入時,密達賴才發覺,那戰戟不知是如何打造的,薄而狹長的刀刃上佈滿了倒刺,鋒利細小的倒刺,身體每往後退出一分,倒刺便會帶出一些碎肉,疼痛深入骨髓,就連他掄槍反抗的力氣都在慢慢流失。
密達賴擡頭看着眼前這個女子,眼前那個有着絕世容顏的女子,此時的臉上依然掛着之前的笑容,清冷的笑容,卻令他不寒而慄。
密達賴張嘴氣息有些微弱:“諾…諾雲…放我一馬!”
“哦?”於諾眉角輕挑,笑道:“放了你有什麼好處?”
“我…”密達賴嘴脣嚅動,不加思索道:“我們…退回南國…”
“僅此而已?”於諾知曉密達賴是在拖延,這弒父戮兄之人的話,絕不可信!
“十年內…決不踏出南國半步!”密達賴看到於諾眼中的不信任,爲了苟延殘喘,他什麼承諾都做得出來,承諾只是隨口答應罷了,對他來說,並不算數!
於諾揚起嘴角,清冷的笑意更是明顯,卻又帶着嗜血般的殘忍:“十年內?如果我殺了你,那將來百年內也不會再有南國叛亂吧!”
“哼…好大的…口氣,我蟻…族勇士…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密達賴怒吼一聲,眼中涌現出了濃烈的不甘。
滿眼的不甘霎時被內心的怨恨所覆蓋,只見他左手一把抓住戰戟雙刃中間的寒鐵槍桿,將戰戟從自己的身體裡狠狠的退了出來,退出的戟刃帶出的是一片片血肉模糊的碎肉,密達賴的左胸是一塊觸目驚心的缺口,邊角早已被戰戟的倒刺磨成了細碎的小粒。
密達賴不顧左胸的傷口,揚起長槍對準於諾的面門,狠狠刺了過去。
戰戟,這種結合了矛和戈兩種兵器的格鬥冷兵器,在對戰中,對上於諾這種能將戟法使得精湛無比的人,即使長槍槍法再精湛,攻勢再凌厲的密達賴,也只能當輸家。
戟起戟落,只見清冷的寒鐵在清晨的日光中散發着寒冷刺目的光,於諾分毫不差的將戰戟刺入密達賴的腹部,緊刺,挑起,體重足有一百七八十斤的密達賴被戰戟挑起,高高拋出,轟然落下,砸起一片塵土,塵土飛揚下,密達賴抽搐了幾下便斷了氣,死得不能再死了!
密達賴一死,蟻族部落羣龍無首,部落裡的戰士一個個呆若木雞的看着僅在這一瞬間發生的這一幕。就連風狼齊也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如此迅速,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滿心的驚慌,朝畲響天望去。
“畲…首領…密…密達賴…他…死…死了?!”風狼齊此時連話也說不完整了。
畲響天掃了眼密達賴的屍體,沉吟道:“三年前,這個女人面對噶方時還會手下留情,沒想到這次竟然會下狠手,下手竟如此乾淨利落。”
風狼齊縮了縮脖子,猛然覺得有些後怕,畲響天卻大笑道:“今日是免不了一戰了,我們南國的戰士們,今日一戰,是我們得到西楚江山的一個開始!”畲響天的聲音異常洪亮,鏗鏘有力,聽得部落裡的勇士們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於諾只是淡淡的笑着看着畲響天,如看着一個跳梁的小丑般,一個即死的人,說得再多,也只是留在這個世間的遺言罷了。
“嗚嗚…”一聲嘹亮的號角聲從城內傳來,於諾擡眼望去,西壑郡的城內紅光沖天,嘹亮的號角聲如進攻的信號般在天際邊響起,於諾揚起嘴角吩咐道:“衆將士聽令,準備攻城,凡是頭上臂上纏着白布條的南國人一律不準殺,他們是我們的內應!”
聽到城內還有內應後,西楚大軍軍心大振,原本還在心中訝異於諾爲何才帶了一萬大軍來鎮壓南國的叛亂,卻沒想到還有在南國的內應!
於諾沒有多做解釋,只是讓將領們命將士們將分發到手中的避毒藥丸含在嘴裡,自己便揚起戰戟率先策馬攻向了畲響天。
…………
西壑郡外戰鼓鳴鳴,西壑郡內戰火沖天,一片混戰,鮮血融進了腳下的土地,映襯着火紅色的戰火,一片刺目的猩紅,頭顱、殘肢斷骸滾落一地,倒塌的房舍,悲泣的孩童,觸目的猩紅,西壑郡內早已一片狼藉。
豹霸領着豹族部落,每個人的頭上各系着一條白布條,從西壑郡的南部攻出,將東部風狼齊的地盤攪了個天翻地覆,當得知密達賴已被於諾擊斃後,豹族部落的勇士分出一批攻入了密達賴的地盤,密達賴的地盤在正中心,卻是最薄弱的一塊地區,由於密達賴已死,蟻族部落羣龍無首,隨密達賴出來的三個子女正在搶奪蟻族部落的首領之位,而駐守的蟻族部落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在豹族部落與西楚大軍的雙重夾擊下,南國叛軍很快便被鎮壓,所有南國人都以爲於諾依然會如三年前般放他們回南國,只是他們這次卻猜錯了,於諾這次不是與他們講和,而是直接擊殺,第一個是密達賴,第二個則是畲響天,而風狼齊,見風聲不對,丟下幾個擋箭牌後溜掉了!
命人將密達賴和畲響天的屍體掛在了西壑郡的城樓外,那些殘餘的南國勇士們看到自己的頭領的屍體被掛上了城樓,底下又是一陣騷動。
於諾如天神般的俯視着他們:“從今往後,南國只有兩個部落,一個是夷蔓部落,一個是豹族部落,願意入這兩個部落的,可自願加入,不願入者,一律滅殺。西楚不再縱容南國叛亂,若有下次,這世間便不會再有南國!”
南國兩月有餘的叛亂,在於諾出現的那一刻便沒有了懸念,一日之內,將其鎮壓,而其血腥程度,令豹族部落都不寒而慄,當看到一襲白衫手持戰戟站在西壑郡城樓上的於諾時,豹霸猛然間發現,夷賽說得沒錯,他們,只有誓死追隨這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