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只道:“姑奶奶我是放毒的,又不是美容的,要叫我毀容還行,恢復容顏,我不知道。”
如今見棲鳳宮中只有姐姐一人,不免有些疑惑,敲門也沒有反映。她推門而入,發現姐姐早已在桌上睡熟了,叫了幾聲沒有迴應,紅蓮便也沒有吵醒她,將牀鋪上的錦被蓋在了她的身上。心中暗想:這個皇上今天怎麼回事,怎麼不來也不跟姐姐打個招呼,看起來姐姐還在等他啊。
紅蓮嘆了口氣,輕聲出了門。
第二天一早,天才微微放亮,唐婉晴拖着疲憊的身體站起來,突然就感覺渾身疼痛,看了看自己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錦被還掉到了地上。是他來過了麼?唐婉晴這樣想。問了守夜的宮女,只說紅蓮來過,不禁心底一陣失落。
心情不好便也沒有再睡,一早去祥榮宮請安的時候,太后的面上似乎也不大高興,不過倒也沒表現的太明顯讓她難堪。心中驚異這幾人的神情。只道是自己多心了,便也沒再多想。
這一天唐婉晴依舊沒有等到軒轅暮,晚上只睡了一會兒,便再也睡不着了,身上也疼的緊,渾身沒有力氣的,便在打開窗,在窗前賞夜景。
第三天卻更是睡不着了,乾脆直接到外面去靠在長廊上,看着稀稀落落的幾點星光。宮女勸阻,她卻怎麼也不停,宮女們拗不過只得依了她。明天便當真是個好天氣了,想着想着便沒了知覺。
模模糊糊中她感到一陣虛寒又一陣熾熱,難過的緊。
“你們怎麼照顧娘娘的?不過三天便病成這樣。若是皇后有什麼事,朕要你們通通陪葬。”顯然是軒轅暮的聲音,聽起來又是憤怒又是着急。
“皇上恕罪。”一衆宮女顫抖着跪在軒轅暮面前。
紅蓮急的眼淚都要出去了,雖是下毒纔是她的拿手好戲,但診脈也稍稍懂一些,如今她脈象十分紊亂,紅蓮竟辨不出是爲何,一衆太醫也都面面相覷。
“朕的皇后怎麼樣?”軒轅暮負手而立,顯得威嚴至極。
一衆太醫都慌了手腳,連忙跪下來,齊聲道:“臣有罪。”
“到底怎樣?”說到最後軒轅暮幾乎是在咬牙切齒了,讓人錯覺他似乎一個不如意便要讓人立喪當場。
“臣等無能。”其中一個看似官職比較大的太醫戰戰兢兢的站了出來,“回皇上,看症狀娘娘只是偶感風寒,但脈象卻亂的很,臣等醫術淺薄,確實不知該當如何,只能先給娘娘下一副治癒風寒的藥試一試。”
“試一試?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面對朕的皇后卻束手無策,只說試一試?”隨後背過身去,“治不好皇后的病,你們都提頭來見。”雖然看不見軒轅暮的表情,一衆太醫都明白他們的皇上這次是當真生氣了。
軒轅暮想要走上去看唐婉晴的狀況,卻被紅蓮用身體死死的擋住。
軒轅暮嘆一口氣,“紅蓮,讓我看一看婉兒,必要時我需要爲她灌輸真氣。”那樣的經歷,千萬不要讓他再經受一次,原本不是還好好的麼,跟歐陽鴻一起說笑的時候,明明還是很好的。
“皇上,對不起,我不能讓你接近姐姐,她是因爲什麼才生的病,你當真不知道麼?”紅蓮的眼中已經噙滿了淚水,此時發出聲音來越發哽咽了。“難道你當真不明白姐姐的心麼?多少次太后和靈香公主的奚落她都忍受下來了,還不許紅蓮說,再不說紅蓮就要看不下去了,我真爲姐姐不值。”
軒轅暮聽過之後立即愣在了當場,沉聲嘆氣心裡一陣自責,“那她爲什麼不告訴我?”
“爲什麼?因爲你政務繁忙啊,她只道不必用這些小事去打擾你。你當真以爲姐姐是任性纔會病倒的?要不是頭一晚你不在,姐姐等你等到半夜,趴在桌子上睡着,還能有如今的事情嗎?這幾天姐姐吃不好睡不好的,白天還要忙碌選秀的事情,她的身體能吃的消嗎?不來看她也就算了,讓奴才們捎信也省去了。如今你纔來故作關懷,算什麼?”
紅蓮當真是生氣了,若不是姐姐攔着,但是太后和公主她纔不會讓她們有好果子吃,如今有了機會竟一口氣都說了出來,心下也輕鬆了許多。看着軒轅暮一臉的陰沉,她心中知道自己多話了,暗暗後退給軒轅暮讓出了一條通路,自己卻忿忿離開了棲鳳宮。
軒轅暮安靜的坐在牀榻邊,拂過她因發燒而通紅的小臉,順手牽起她顯得無力的手。這一刻竟讓他錯覺,自己又回到了她大病的當初。太醫顫抖着遞上煎好的藥,軒轅暮接過示意所有人都退下,他默默喂唐婉晴吃藥,但卻被她盡數吐了出來。
“乖,好好吃藥。”他在唐婉晴耳邊輕聲安慰道,隨後含了一口藥,遞到了唐婉晴嘴邊,苦澀的藥汁順着唐婉晴的脣流入她的口中,這一吻軒轅暮竟然不想再鬆口,似乎是帶着一些懲罰的攻勢,讓昏迷中的唐婉晴有了一絲清醒,手無力的掙扎着。
軒轅暮哪裡肯讓她掙扎,將她的手死死地固定,繼續着自己充滿佔有慾的索取。唐婉晴現在正病着,哪裡經得起他如此折騰,已經是喘息的不成樣子,因爲發燒,白皙的皮膚一陣一陣的發紅,險些有些把持不住。
稍稍有些清醒的唐婉晴吃力的道:“暮,不要。”
感覺到唐婉晴稍稍的清醒,軒轅暮略微停頓,“你剛纔……叫我什麼?”
唐婉晴卻實沒有力氣再說一遍了,軒轅暮作勢又吻上了她的嚶嚶紅脣,這一吻更加霸道,她的身上越發的軟了,許久才放過她,“再叫一遍。”
“暮?我現在還在病着呢。”唐婉晴軟着身子在軒轅暮的扶持下勉強坐起。
“乖,把藥喝了。”軒轅暮用鑰匙一次次的將藥送到唐婉晴嘴邊,唐婉晴乖巧的喝下,眼睛卻始終盯着軒轅暮。
“你前幾天是不是政事繁忙,就算再忙也要顧着自己的身體啊。”唐婉晴關切道。
軒轅暮滿意的放下喝空的藥碗,長嘆一聲,臉上盡是失落的神色,“婉兒,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當真喜歡着歐陽鴻。”
“啊?”唐婉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軒轅暮稍稍別過頭,“那天在御花園,我看到你們兩個……”
唐婉晴卻兀自輕笑起來,打斷了軒轅暮,軒轅暮一臉疑惑的看着她,“怎麼?”
唐婉晴卻笑得更大聲了,慢慢皮膚了自己的心情,“你吃醋了?”
“這很正常吧。”
唐婉晴輕笑道:“我哥訂婚了,這就是我們說的內容,哦,還有。”
“什麼?”
看着軒轅暮一臉緊張的表情,唐婉晴突然覺得心底暖暖的,也不忍心在捉弄他,“還有就是,我幫靈香公主說媒了,那麼率真的姑娘去了別人家豈不可惜?”
“就這樣?”
“還能怎樣?”
“皇嫂皇嫂,你怎麼樣了。”老遠便聽到靈香在外面叫喊。
唐婉晴又掙扎着坐起來一些,錦被從她身上滑落,軒轅暮爲她再次蓋好,“進來吧靈香。”
“皇嫂,都是靈香不好,那天在御花園……是靈香誤會了,這幾天還故意冷淡皇嫂,都是靈香的錯。”一進門靈香便撲到唐婉晴牀邊,一臉歉疚。
唐婉晴安慰着:“好了靈香,皇嫂從來沒說怪你啊。”
“真的麼?”靈香噙着淚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嗯。”唐婉晴答道,順便看了軒轅暮一眼,他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唐婉晴心中暗笑,“不過你是怎麼得知的呢?”
“是歐陽鴻嘛,他來找我,說既然是你說了話,他一定認真考慮娶我的事情,希望我不要給他壓力。”說着靈香的小臉似乎微微泛了紅。
軒轅暮看了也不禁起了調笑之意,“喲,我們家靈香什麼時候學會臉紅了?”隨後一陣大笑。
唐婉晴原本便只是偶感風寒,因着寒光的護體真氣運轉,脈象才稍稍紊亂,吃過兩副藥也變好起來了。一切似乎又恢復了平靜,忙碌的依舊忙碌,安靜的依舊安靜,唐婉晴選出的秀女名單送到了軒轅暮那裡,他只對外說公務繁忙,便一拖再拖,唐婉晴心中也着急,不知不覺便到了年底。
這一天晚上,軒轅暮依舊擁着唐婉晴,唐婉晴卻遲遲沒有入睡,感覺到唐婉晴小心的挪動發僵的身子,軒轅暮也微微清醒,“怎麼?睡不着?”
“嗯。”唐婉晴點頭輕聲道,“在想秀女的事,你究竟什麼時候納妃,母后那邊一直再催呢。”說道這裡唐婉晴似乎有些不情願,心跳也突然漏了一拍。
從之前進地下囚牢的時候她就已經發現自己已經在漸漸喜歡上了身旁的這個男人,雖然不確定他是否真的值得依靠,卻還是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了他,或許有時候緣分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軒轅暮只是輕聲嗯了一聲,便沒了動靜,似乎又睡過去了,又似乎沒睡。
唐婉晴深吸一口氣,藉着清淡的月光看着他臉部的輪廓,忍不住用指間去描摹,那麼精緻的臉,絕美到令人窒息,以前她從沒想過如此仔細的觀察他,從眉眼到下巴,看的一絲不落,突然就覺得心頭一陣衝撞,竟失聲小聲念道:“暮,或許我真的喜歡上你了。”隨後自嘲的一笑。
軒轅暮卻是突然張大了眼,“婉兒,你說……什麼?”
唐婉晴突然反應過來,有種藏了很久的秘密一下子暴露的感覺,向上拉了拉錦被,遮住了自己的臉,因爲害羞擋得嚴實,發出來的聲音都變作了嗡嗡聲,但還是勉強讓人聽得清楚,“既然聽見了幹嘛還問一遍?”
軒轅暮似乎無法抑制內心的喜悅努力向下扯着錦被,但唐婉晴就是不肯露頭,沒辦法軒轅暮只好跟她一起鑽進了錦被,唐婉晴一驚立刻又鑽了出來,沉重的喘着氣,看來是剛纔在錦被裡憋太久了。
“你剛纔說的是真的?”軒轅暮一臉興奮的問道。
唐婉清一時語塞,不知怎麼回答。本來也不是一個十分主動地人,如今要她爲方纔的一時衝動付賬,倒真有些吃不消。看着軒轅暮一臉的期待,她突然狠不下心來,輕嘆道:“嗯。”
翻身便壓過唐婉晴便要吻上她的紅脣,卻被唐婉晴擋住了攻勢,“再讓我準備準備好麼?突然這樣,我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