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飛揚強忍着內心的激動,然後裝着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從繩索上解開這塊小石頭。
“哎呀,差點被你絆倒...是不是被人當垃圾扔了不甘心啊?”
方飛揚又掂了掂手裡這塊手機般大小的石頭,估計重量也就是兩斤多一點,誰能想到這一半已經埋在泥土裡的東西,它的內部奇蹟般暗藏着一小團嬌豔欲滴的紅色。
“阿元啊,你看一下我手裡的這塊毛料多少錢?”
方飛揚朝攤主阿元晃了晃這塊被遺棄的石頭,說話間臉上神色也裝着如無其事,語氣平淡。
阿元一邊要正忙着向幾位毛料採購商介紹他的原料原石,一邊已經和一位玉石商人達成一筆生意,準備用POSS轉賬,已是手忙腳亂了。這會兒他又看見方飛揚手掌上託着一小塊滿是泥土的石頭向自己詢價,趕緊擺了擺手,說道:
“哎呀,方老闆,你在開玩笑吧,這是早上切石剩下的半截廢料,你感興趣的話,就拿去玩吧!”
方飛揚卻很認真的說道:“這不行,該多少錢就多少錢,我也不能佔你便宜...”
方飛揚堅持要給錢。
買賣交易,一手錢一手貨,這是最基本的公平交易。
儘管這半截石頭在阿元眼裡根本不值得報價,但是方飛揚可不想佔他這個便宜。
哥們是憑本事能力吃飯的,你白送給我算怎麼回事!
看見方飛揚這奇怪的舉動,旁邊的喬建軍不能理解了,一臉的詫異,問道:“怎麼了,老弟,你要這塊廢料幹嘛,該不會認爲這麼巴掌大塊石頭能開出翡翠吧?”
方飛揚一聽這話,暗道不好,自己做的太明顯了。如果非要賣下這半截石頭會惹人懷疑的。萬一讓人知道自己有這種神奇的感應能力那就不是一件好事了。到時候日子別想安寧了。
方飛揚可不想到最後被人當做實驗室裡小白鼠一,身上掛滿了各種儀器儀表,被人研究來研究去。
他靈機一動,微笑着說道:“喬大哥,我就覺得這半截廢料和我有緣,另外我還想帶一些切開石料皮殼回去研究研究,看看這裡面有什麼規律,好練就一番這‘觀石相玉’的本領。如果能讓我摸索一套相玉的秘訣,那以後就可以刀刀切,刀刀漲了,哈哈...”
說到這裡,他大聲對阿元叫嚷道:“我再到後面撿幾塊其他的邊角料,你給我一個袋子。”
方飛揚爲了遮人耳目,假意在地上撿了好幾塊不同皮殼、不同顏色的、還有不同紋理的解石後廢棄的石料。當然那塊包裹紅豔豔的玉石的半截毛料也被方飛揚扔進了袋子裡了。
最後放方飛揚還硬是要給阿元現金。阿元不好意思了,塞給了方飛揚一塊表現平常的全賭毛料,連同那些廢棄的石料皮殼象徵性的收了方飛揚500元。
這位攤主還心想,難得方老闆這麼勤快,爲我撿掉地上亂糟糟的廢石料,還真要感謝他呢。500塊給他一塊翡翠毛料,就當謝謝他爲我帶來這麼多生意吧。
殊不知這滿滿一編織袋的邊角料裡面,卻暗藏着一塊與衆不同的絆腳石“廢料”。
喬建軍眉頭微蹙,面色有些擔心說道:“老弟啊,這賭石風險太大,平日裡玩玩也就算了,你可千萬不能沉迷在裡面,否則我就難辭其咎了。你老哥我雖然是做玉石生意的,也時刻告誡自己不能玩物喪志...”
喬建軍意味深長的告誡着方飛揚,因爲他看見自己老弟這種奇怪的舉動,神情又像賭徒一般,誤認爲是沉迷賭石的前兆。喬建軍甚至猜測自己的老弟是不是由於連續兩次賭漲了,自信心膨脹,想進一步的研究這裡的門道。
喬建軍見過太多的人陷入其中,不能自拔,昔日有多少的大富之人一夜間傾家蕩產。而那些大富之人一般都曾經嘗過這裡面的甜頭,喬建軍可不想自己這位老弟步入那些人的後塵。
方飛揚聽了喬建軍的話,正是心頭一熱,很是感動。同時他心裡也是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演戲演過了,讓喬大哥以爲自己迷戀上賭石。
他對喬建軍說道:“謝謝喬大哥,你放心吧,我有分寸,不會亂來的。我只是覺得自己太缺乏理論知識了,這一袋子石料皮殼是用來學習的,多掌握一些相玉知識總沒有壞處。”
“嗯,有你這句話大哥就放心了,走,大哥請你吃飯去...”
“當然是你請了,你今天賭石大漲嘛...呵呵...”
兩人帶着一大包廢料石頭又上奧迪車,吩咐司機開出去吃飯。
方飛揚心裡一直惦記着那一小塊暗藏紅色翡翠的石料,乘喬建軍不注意,偷偷的將那塊只有手機大小的石料揣進了外套口袋裡。
在車裡,方飛揚再次觸發感應能力,從腦海裡的影像畫面中仔細欣賞了那一小團體積如雞蛋般的紅翡翠。
這團紅色亮麗鮮豔,玉質細膩通透,排列異常緊湊和有序,非常耀眼和漂亮。
方飛揚一邊仔細的品味這與衆不同的紅色玉石,一邊虛心的請教了身邊的喬建軍:
“喬大哥,我有一個問題很好奇,是不是所有的翡翠都是綠色的?有沒有紅色的翡翠呢?”
喬建軍當然不知道自己老弟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手裡正捏着一塊極品紅翡,內心忐忑不安的向他求證呢。
喬建軍哈哈一笑,“當然有了,紅翡在市場其實很容易見到的,常見的紅翡多爲棕紅色,這種翡翠爲中檔或者中低檔商品,市場價值並不高。”
“啊?價值不高呀!...但是如果這種紅色的翡翠光澤度非常好,像玻璃一樣,呈半透明狀的特徵,那價值會不會高一點啊?”
喬建軍迴應道:“那是當然,具有這些特徵的紅翡,毫無疑問是屬於高檔的等級。只不過自然界中,質好色好的紅翡玉石難得一見,可遇而不可求啊!當年蘇富比拍賣行曾拍賣過一個極好的亮紅色紅翡翠雕件,我記得是冰種料子,價格高達680萬港幣。”
方飛揚狠狠的嚥了一口口水,繼續問道:“這麼說,如果是玻璃種的料子,那價值會更高了吧?”
“不錯,只可惜我到現在也沒見過玻璃種的紅翡...沒有緣分啊...”
方飛揚看似神色正常的在和喬建軍聊着天,其實他的小心臟正在逐漸的加快跳動。老天爺,竟然讓他撿到了一塊頂級紅翡。
“玻璃種,我這裡的肯定是玻璃種紅翡...”方飛揚內心極具高呼起來。
雖然方飛揚對於翡翠的一些常識才是一知半解,但是對於什麼是“玻璃種”他還是能分得清的。
因爲他曾經感應過一次玻璃種極品翡翠,雖然那次是玻璃種祖母綠,但是如果拋開顏色的區別不談,今天手上的這半截廢料中的紅翡翠,它也是純淨、細膩、無雜質,就像玻璃一樣清澈透明。
方飛揚的心神已經完全被口袋裡這塊玻璃種紅翡毛料給吸引住了!
他決定今天回家後要親手將裡面的極品“雞冠紅”給掏出來。同時裡面那塊豔紅欲滴的紅翡,他要永久的珍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