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仲遠兄是想廢了那惡少,爲你兒報仇?”鄭烙喝了口酒,慢悠悠地向陸仲翌問了一聲。
對於陸煥在鄉下是否行俠仗義被殺,還是招惹是非被當地人所殺,都不在鄭絡的考慮範圍內。陸仲翌想讓他幫這個忙,就要拿出讓他幫忙的誠意來,如果開價不夠,他肯定不會出這個頭。
畢竟孫城主親自交待了下來,保護每一位到這裡來參加百家爭霸比武大會的各家族子弟,是他們這些軍人的職責。誰統轄的區內出了人命,誰就要負全責。按孫城主的說法,查明情況後,是很有可能被卸甲的。
被卸甲,也就意味着丟掉軍中官職。
“那惡少行兇鄉里,作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陸仲翌義憤填膺地向鄭烙說了一下。
鄭烙卻是不再言語,只是一臉不陰不陽的笑意自斟自飲着杯中小酒,等着陸仲翌說些別的事情……我管那惡少行兇鄉里、作惡多端做甚?人人得而誅之也不關我屁事!不給好處,只請吃頓飯就想我幫你殺人啊?一邊涼快去吧!
“我姐夫聽說鄭校尉正在搜尋一些材料,想把手中的那把七品圓月彎刀給找人祭煉提升到八品?”宋朗倒是很機敏地開了口。
“你消息很靈通啊……”鄭烙聽宋朗這麼一說,眼睛倒是眯了起來,這件事,是目前他手頭上最當緊的事情了,沒有什麼事比這個更讓他心切。爲籌集這些材料,他傾盡了所有積蓄,但仍然缺了冰石,怎麼也弄不到手。
“前些日子,我姐夫因爲生意上的事情去了趟邊疆,在當地的黑市裡收到了一塊上好的冰石,不知道能不能給鄭校尉幫上些小忙?”宋朗卻是從身上取出了一隻玉盒出來,打開玉盒之後是一塊白色的綢緞。掀開綢緞的四個角,露出了裡面包着的一塊石頭。
這石頭渾白中帶着些透明,看起來就象冰塊一般,卻沒有冰的寒冷,正是把兵器從七品祭煉到八品時的必需之物冰石!
鄭烙的眼睛自盯在這冰石上之後,就再也沒有挪移開了,而且眼神顯得很有些火熱。如果說現在的他最想要什麼東西。那就是非這塊冰石莫屬了。有了這塊冰石之後,他再攢夠祭煉的費用,就可以找煉器師把手中這柄七品的圓月彎刀提升到八品了!
身爲一名軍中九階中期的強者,一把八品兵器在手,實力立刻大增,在戰場上殺人自保的能力也再度提升。未來可掙到的功勳也會更多,到時候得到的修煉資源也會更多。鄭烙自認爲是個武天才,他現在還年輕,很想能儘快晉入九階巔峰甚至十階,一旦晉入九階巔峰,再有了足夠的功勳,就可以晉升都尉。掌管一城數千鐵甲了。
那時候手中的權力、所掌握的資源,和現在區區一校尉相比,真可謂是天壤之別。
“這是給鄭校尉的定金,如果事情能成,後面陸某還有重禮相謝。”陸仲翌補着和鄭烙說了一下。
鄭烙開始在心裡盤桓起來,首先,他沒有想到這陸仲翌是讓他殺人,而且是殺一名應該受到他保護的人。其次。他也沒想到,陸仲翌爲了殺這個人,居然許下了如此天大的好處給他。
殺掉一名鄉下過來參加比武大會的小子,在鄭烙看來肯定是易如反掌,關鍵是這次孫城主在比武大會開始之前的動員會上,特別強調了一定不能在比武大會期間發生各家族子弟死亡的事情,一旦發生肯定會嚴懲。甚至會被罷免官職。
他身爲雲沙城的四名校尉之一,統管千餘鐵甲,也算是手握重兵之人了,如果因爲此事被孫城主罷免了官職。似乎太不智了。
但是……孫城主在動員大會上說了那些話,之後就真的能爲一個鄉下家族的小子的死亡,而來懲罰他這名統兵校尉嗎?除非孫城主他腦子進水了,否則是不可能這麼做的。
他鄭烙完全可以用各種假象來掩飾林舟之死,說他違反軍令擅自離開大營之類的,這樣以來就算孫城主想要懲罰他也沒有理由了。而且,陸仲翌這冤大頭居然承諾了這麼大的好處給他,把他急需的冰石送到了他手中,讓他有機會把手中的彎刀祭煉到八品了,這將極大地提升他的實力,實在讓他難以拒絕。
這件事會不會有什麼問題?一個鄉下少年的命,怎麼也值不到一塊冰石吧?
“這少年是哪個鎮上哪個家族的?”鄭烙看似不經意地向陸仲翌問了一聲。
“桶河鎮林家。”陸仲翌重新和鄭烙說了一下,他先前其實說過,只是這鄭烙根本沒怎麼在意聽。
“哦?”鄭烙聽到桶河鎮幾個字,倒是放下了心來。他對桶河鎮太熟悉了,因爲甘霸可算得上是他的表兄,每年他都要前往桶河鎮幾趟,還從來沒聽說過桶河鎮有什麼了不起的大家族。
當然了,最主要的,還是那塊冰石迷惑了鄭烙的判斷,當一個人急於想得到某樣東西的時候,往往會忽略可能面臨的危險。
“此事的確有些爲難,一旦此事暴露,我很可能會被孫城主罷免,這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鄭烙雖然心中盤算着已經想要應承下來了,但臉上仍然露出很爲難的神情,並且把冰石推還到了陸仲達的面前。
遇到一頭傻笨的大肥羊,那是不宰白不宰,下刀一定要狠,絕不能心慈手軟。
“我姐夫他認識雲豐郡城裡的一位高級煉器師,那煉器師以前落過我姐夫的人情,可以免費用幫我姐夫祭煉提升一把七品兵器的品級。如果此事鄭校尉能幫我姐夫擺平的話,那煉器師的人情……”宋朗適時地補充了幾句,卻是字字全都擊打在了鄭烙的心頭。
陸仲翌並沒有這麼大的面子讓一名高級煉器師幫他把一柄七品兵器的品級,但花銀子還是可以的,他現在就算傾盡家產,也想要殺了林舟,所以纔對鄭烙許下了如此大禮。
鄭烙的心臟疾速跳動了起來,這好處他還拒絕的話,對方就會覺得他沒有誠意了。要知道這相當於直接答應了幫他把七品的圓月彎刀給提升到八品啊!擁有一把八品的兵器,對一名武官來說就是實力和未來軍中地位的大幅提升!
雲沙城的四名校尉,目前手中的兵器,全都只是七品的而已。而他鄭烙,似乎要走在其他三位的前面了。
“看在宋兄弟的面子上,還有仲達兄的誠意上,這次我就勉爲其難吧!”鄭烙臉上仍然一副很爲難的神情,心中卻是早已樂開了花。
陸家果然是雲沙城第一家族,這財力,不是他一名無家族依靠入了伍的散修武者能比得了的。如果不是有這種好事,他的七品圓月彎刀就算再過上幾年,他都未必能攢夠所有材料和重新祭煉所需的高昂費用。
……
林舟殺了陸巖的事情,知道陸家肯定不會善罷干休,也隨時提高了警惕以應對各種不測。但讓他有些奇怪的是,雲沙城陸家一直很安靜,連雲沙城裡都沒有傳出陸巖身死的消息。
後來林舟思索着……覺得很有可能是那位從他手下逃走的樊成剛,因爲怕承擔責任並沒有返回陸家告知陸巖身死的消息,而是逃之夭夭了。
當然,只是可能而已。
又或者陸家比武大會在即,這時候不想把族長被殺的消息宣揚出來吧?怕失了銳氣?不管了,暫時還是以不變應萬變。他現在的實力,從容應對三位九階強者的圍攻都沒有問題了,更何況還有一張瞬回捲軸在身。
嚴明是個很熱鬧的人,在他的張羅下,林舟和他已然加入了一個臨時的小團體。這小團體裡面一共包含了七個人,除了嚴明和林舟之外,還有三位二十歲以下的男子和兩名十七、八歲的女子。
這是因爲十七號兵營的隔壁,也就是十八號兵營裡,住下的正好是那十二名女性武者。
在帶隊的兵士離開之後,這些女武者自然成了衆星捧月的對象,被附近兵營裡的男武者們分頭拉到了自己的臨時小團隊中,因爲年齡的緣故,這兩名二十歲以下的女性武者加入了嚴明和林舟的小團體。
平日裡這些小家族之間互相併沒有往來,有了比武大會這個機會才能聚攏到一起。又全都是二十五歲以下荷爾蒙分泌比較旺盛的年輕男女,特別是林舟和嚴明這小團體,年齡更是在二十歲以下,聚在一起難免不會發生一些男女之間眼神互相試探勾引之類的事情。
“這位鄉下來的林少爺,似乎不怎麼愛講話啊?”兩名女武者之中那個名叫陳香的女武者有意撩逗了林舟一句。
“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面,所以膽小。”另一名名叫鳳蓮的女武者言語中略帶鄙夷地和陳香說了一下。
“鄉下來的怎麼了?我們鄉下空氣好、景色好,比你們這裡好多了。”一名和林舟同樣來自鄉下名叫雷洪的男武者甕聲甕氣地和二女說了一下,對她們看不起鄉里人的態度有些不爽的樣子。
PS:早上接了電話走的太急,改好的稿子沒來得及發就去了醫院。手術已做完,兩邊甲狀腺都切除了,切片檢查是良性的,一切還算順利。存稿所剩無幾,這幾天會利用一切能抽出的時間碼字,還請兄弟姐妹們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