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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斷將兜售惡魔果實的事，甩給了天宮新銳、校長門生，自己的老師打理，肖凌算是去了一樁心病。
讓林紫涵將自己捎到雷公殿，憑着新學籍卡和通行券，幾分鐘之後……
肖凌站在一樁摩天高樓頂，看着雷鳴閃電的天空，打了個哆嗦。
系統彈出提示——【你被世俗之人看到了行蹤，扣除九九八枚銅幣以抹消其記憶。】
天命銅幣正常價格是一銅幣兌五十軟妹幣，自從有了王一鳴這闊少，直線飆升到了一百軟妹幣。也就說，自己這一哆嗦，十萬塊就沒了？
擦，這算咋回事嗎？
雷公殿的人不是說，傳送大陣會盡量選取安全、隱蔽、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麼？肖凌心中鬱悶，恨恨的空間袋中取出望遠鏡，向讓自己哆嗦的方向看了過去。
傳送到的地方，肯定正在陰天下雨，天氣不好光線暗淡。
不過憑着超凡者的敏銳，肖凌還是輕而易舉的鎖定到了偷窺自己的傢伙以及他所在的那座彷彿糖葫蘆一樣高聳入雲的建築物。
? ?那是……東方明珠？看自己的人大概是個遊客，正用塔上望遠鏡四下觀望呢，也怨不得人家。
算自己倒黴！倒是省去拿手機定位自己在哪裡的步驟了。
就是代價未免高昂了！
其實他可以通過天宮與現實對接的車站現身的，那樣就會出現在室內，由超凡者把守的室內。就不會出現這種事了。
可是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會嚴重違反一些天宮的規定。假如從車站出門，就難免要進入天宮下界監控系統的視野了……
他只有以四處走走的理由拒絕。選擇了隨機傳送。
確認了自己在魔都，他空間袋裡掏出了手術刀、傷藥還有鏡子。在臉上搗鼓起來。沒有幾分鐘，擦好傷口，收起道具，他已經完全變了另一副樣子。
其實天宮有僞裝類的技巧或者道具，比如說樸柔的天命武裝，或者是王一鳴的功能腰帶，但是面對超凡者高手，還是這樣原始的手段比較保險。
“老夫想起來了，老夫終於想起來了！老夫寄身在你這小子身上。就是想來你們這世界看看的……”腦海裡傳來巫四海的聲音。
肖凌感覺到了巫四海的蠢動，但是，他牢牢佔據着主魂的位置，讓巫四海一籌莫展。
對於魂魄之間的權限分工，肖凌已經相當熟悉了。
假如把身體當做一間屋子，眼睛、鼻子、嘴巴五官，就是屋子通向外界的窗口。主魂不放權，分魄就沒辦法看到外面的風景，只能通過主魂的思維感應。
以前肖凌不知道這些。還能被巫四海佔佔便宜，等後來他的控制力越來越強，規則越來越熟悉，巫四海的活動空間越發的狹小了。
“你這小子。你這小子……當真小氣！”死活擠不到窗口，巫四海萬般無奈。
聽他說的可憐，自己能這麼快來到凡間。也算承了他的情，肖凌稍退一步：好吧。你偷偷看偷偷感受，不許搗亂。
“沒問題！沒問題！”想巫四海堂堂一方霸主。能夠演化時空的人，哪怕是一縷神念，混到這地步也真是夠悲催的。
肖凌給了巫四海暫時的探視權。
下一秒鐘，“啊~~~”巫四海猛然咆哮悲叫起來。嚇的肖凌手一抖，刀子從嘴角一路劃到了耳朵，幾乎割成小丑了。
“太髒了！太吵了！太難聞了！……你確定這是你們的世界，不是垃圾堆？”他尖叫道。
巫四海說的一點沒錯，這個世界太髒了！太嘈雜了！太難聞了！
普通人看不到，當視力達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清楚分明的看到漂浮在空氣中的慢慢的塵埃；
普通人聽不到，當聽力達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聽到那些來自四面八方的噪音，有些是人聲汽車聲地鐵聲工地的聲音，有些則是電磁波、微波等等；
普通人聞不到，當嗅覺達到一定程度，就會發現飄蕩在空氣中的，是各種各樣難聞的味道……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這就是我們的世界了。
沒法怪巫四海大驚小怪，肖凌掏出藥搞定了臉上的傷口，收拾妥當，拉開頂樓的門進入高樓內部，乘着電梯直到一層。
“真是好多人，這是在幹什麼？開廟會麼？”出了電梯，看着撲面而來的人流，以及更多的人來人往，巫四海忍不住道。
廟會？看看世茂國際廣場的內景，肖凌心神俱醉。
哦，認真說來這也算是一種廟會吧，只不過是規模大了點，持續的久了點，也不會是在寺廟附近，而改成在商場裡了。算是換湯不換藥吧。
不過，正是這種氣氛，來來往往的人叢，摩肩接踵的客流，燈火通明的商場……現代都市那濃郁的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肖凌才真正覺得，自己真回到了現實！
在天宮學園修煉，在各個時空流穿梭的時候不覺得，當回到這片土地，才生出一陣陣的現實感。
站在人叢中靜靜回味了那麼幾秒鐘，肖凌走向視野中的一間移動營業廳。
巫四海隨着他一路走一路看一路聒噪不已。
一會兒對着廣告字，說那字越發的簡練了；一會兒對着發光的廣告牌，說這世界對電的應用很有意思；一會兒又讓肖凌湊到門窗上，仔細觀察那些晶瑩剔透的……玻璃。
這些東西，你在天宮，甚至是競技場裡。沒看過嗎？肖凌忍不住的問，怎麼跟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
“劉姥姥是誰？大觀園又是哪兒？”巫四海本能的道。“類似的東西當然看過。不過，超凡世界的東西怎麼能和真實世界比？”
“有什麼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超凡世界的東西，不一定原來是什麼樣的，說不定就是一個念頭，一縷精神，就好像我現在一樣，真實世界的東西，必須是真材實料的。”
真沒想到，巫四海一個千年前的老鬼，對真實世界和超凡世界的認識竟然如此的深刻。
他說的一點沒錯。
一條直線是一維的。加一個y軸變成了二維平面，再加一個z軸變成了真實的立體世界。而超凡，就是真實世界的第四個維度。
這個維度，可以叫做精神、意念，或者用修真的說法，叫做靈氣、天命什麼都好。
生活在真實世界的人，假如不具備這個維度，就只能做凡夫俗子，生老病死在這個世界；就彷彿二維空間的平面圖形。無法想象三維空間一樣。
但他們深入不到超凡世界並不意味着他們就沒有影響。事實上他們的影響大的難以想象！
舉兩個最簡單的例子——
首先，天宮島外的三千紅塵海，就是生活在真實世界的凡夫俗子芸芸衆生們的私心雜念凝結出來的；
原先的紅塵海可沒有這麼大，原先的天宮島也沒有這麼小。還不是凡間人口暴漲，推高了海平面，逼的天宮島範圍不斷縮小嗎？
其次。原先的超凡世界，當然也是沒有屬性。沒有什麼操作界面，沒有程序語言、物品欄這一切一切的。還不是電子遊戲、網絡遊戲以及與之相關的文化不斷的擴大影響，最終投射到超凡世界，而令得世界規則都隨之變化了麼……
但這二者之間，又是互相……制衡的。
人口太多，紅塵海水位太高，漸漸的天宮都要被淹沒了，這顯然是不好的；
但是也正因爲人口太多，他們心中所思所想所承認的規則，就越有力量，才影響的時空遊戲規則爲之改變。
假如沒這麼多人口，未必會變的這麼快這麼徹底呢。
扯遠了，總之，確實像巫四海說的這樣，超凡世界中所展現的一切，都不是那麼牢靠的，難辨真假，你對着那裡存在的玩意和現象，想研究出個子卯寅醜來，等同於盲人摸象，還是來現實世界走一趟最靠譜。
讓巫四海搞他的研究去了，肖凌走進移動營業廳買了隻手機，又用準備好的假身份證辦了一張新手機卡，撥通了董八卦給自己的電話號碼。
電話立刻就接通了，一個清脆柔和的女聲傳來：“你好，先生，請問要預約什麼服務？”
不是私人電話嗎？肖凌愣了一下，按照董八卦教自己的：“我想要……特殊服務。”
有幾個顧客聽到了，古怪的瞅了他兩眼，站的離他遠了些。
“特殊服務？先生，我們的特殊服務要收外匯的，人民幣可是不行的哦。”
“我明白。”所謂的外匯，大家都懂是怎麼回事。
“那好，請問您需要的具體服務內容是……”
“我有一張靈體的卡片損壞了，需要修復。”
對面溫柔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明顯可以聽出來變冷了不少：“什麼等級的？”
“e級。”
“自備四個單位靈質，還有十銀幣手續費。然後給我打電話。”撇下這句，對面就掛斷了。
聽着“嘟嘟嘟”的忙音，肖凌苦笑起來。
沒錯，就是靈質。要修復靈體，就需要用到靈質。包括養魂香、煉魂爐，都需要用到。可是在天宮，製備靈質這種事是違法的。這也是當年鬼宗修行者迫不得已離開的天宮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