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航的鋼鐵遊輪上銘刻魔紋和法陣,倒也不是甚麼稀罕的事情。
畢竟這個世界的海洋是個危險地帶,近海還好說一點,一旦越過某個階段,要遇到的東西可就是突然上升好幾個層次了。
所以在柯瓦雷大陸,有着帶領船隻遠航的船長,甚至是一條穩定安全的船路,都代表着難以想象的財富。
“那我要是想要在五天內出海的話,有什麼好辦法嗎?”
說着的時候,墨誠順手將一枚金獅鷲放在吧檯上。他知道在酒保這種職業,在很多時候還兼職情報販子,他們總能知道一些自己不瞭解的事情。
“方法倒是有,而且這個情報不值那麼多,算是剛纔的贈品吧。”
酒保看着吧檯上閃亮的金幣,但卻沒有拿的意思,反而將其推了回去。
有些錢可以拿,稍微有些溢價也無關緊要。但是有些錢不能拿,尤其是拿了還不能解決對方需求,甚至給出的消息不具備準確性的時候,那些錢只會成爲刺向胸膛的匕首。
酒保只打算用些常見情報來拉動酒館的酒水銷量,順便當箇中介人什麼的,可不打算介入到太麻煩的事情當中去。
“那艘鋼鐵遊輪,五天後出發,前往柏澤科王國的港口接着返回。船票很貴,最便宜的大約三千金獅鷲一張,而且只接待有身份的人。”
三千金獅鷲,的確很貴。墨誠一行人加起來,光是船票就要一萬兩千的金獅鷲,這還是最便宜的船票。
“好吧,我會考慮的。”
說是考慮,但墨誠基本不打算搭那一輛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沉的船,哪怕初次航行估計很安全,因爲在【異域】中,背景說明是在某一次航行的時候才沉沒。
這說明多半不是第一次航行就沉沒的倒黴蛋。
只是墨誠相信這艘船不會第一次航行就沉沒,但他不相信自己的運氣。
從酒館離開之後,墨誠又帶着莉莉婭前往另外幾家港口的酒館詢問。
但得到的答案無一例外都是能走的船在昨天,甚至今天早晨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現在還沒離開的,都是打算十天之後纔出海。
直到傍晚,墨誠帶着莉莉婭去跟伊莎貝拉和特蕾莎匯合之後,得到的消息跟酒保給予的沒有任何差別。
整個港口的船,最快出發的只有五天後的鋼鐵遊輪。
“平常的船隻想要到達納帕港的話,在最好的天氣和狀態,大概需要十天的時間。那艘鋼鐵遊輪的話,只需要五天左右的時間。”
“這幾天城主府邸之中正在召開宴會,邀請的都是些大商人以及貴族,事實上城主就有着那艘遊輪的製造廠股份。邀請商人和貴族,多半是想要讓他們注資。”
伊莎貝拉在得知近期沒有船隻出行之後,回來之前還特意去詢問了那艘鋼鐵遊輪的速度以及收集了一些相關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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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要是想上船的話,就得在今晚去參加個宴會。”
墨誠揉了揉太陽穴,他不太喜歡宴會環境,更加清楚自己參加了宴會將會遇到什麼樣的麻煩事。
就個人而言,他真的不想跟貴族打交道。
“隊長,如果你想要在十天內出發的話,就只有這個選擇了。”特蕾莎勸說道,“我們倒是想要幫你去購買船票,但你如果不出面的話,反而會被對方當做是挑釁。”
貴族,好面子,同時各種事情都有着十分繁瑣的一套準則。如果墨誠真的連面都不露,就派伊莎貝拉或者特蕾莎前去跟城主交涉的話,這種行爲在別人眼裡看來本身就具有攻擊性。
麻煩,並且無法避免。
苦惱的撓着頭髮,墨誠做出了選擇,“伊莎貝拉,待會去城主那邊送張拜訪貼,我們按照禮儀來。”
伊莎貝拉點點頭,“沒問題。對了,還有相關的準備,由於時間關係我們沒辦法提前做好準備,只能用次一級的來代替了。”
“代替?你們在說什麼?”
“參加貴族宴會必須要有的排場。”伊莎貝拉豎着手指,一根一根的數着,“豪華的馬車,華貴的貴族服飾,這些都必須要符合你的身份。”
“你怎麼知道這些?”
比起伊莎貝拉嘴裡說的那些東西,墨誠更好奇的是對方怎麼知道這些。
“離開費爾海文的時候學的,追隨者需要在各種場合維護追隨之人的身份和威儀。”
在柯瓦雷大陸,追隨者和被追隨者之間是有着直接的效忠關係,雙方都有着對對方不可避免的責任和權力,
伊莎貝拉這種決定追隨墨誠之後,身份上就是墨誠的附庸,要是以後他有了領地,在伊莎貝拉立下功勞之後甚至是需要給對方分封的。
甚至如果伊莎貝拉和特蕾莎犯了法,又或者被其他貴族攻訐,那麼墨誠就必須保住半精靈姐妹,因爲這是他這一系形成利益共同體的基礎。
用墨誠所學的歷史知識來說,就是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在政治和權力場上他只需要對女王負責,而伊莎貝拉和特蕾莎只需要對他負責,不存在伊莎貝拉和特蕾莎需要對卡洛琳女王負責的現象。
“貴族服飾的話,我記得王室賞賜過了,不過給放在費爾海文了。”
墨誠依稀記得那套穿起來就很繁瑣的衣服,雖然用料很好,但穿脫都不方便,加上權杖等裝飾統統都被他放到艾伯特之家,完全沒有帶過來。
事實上他壓根就沒有考慮過會穿那一身的時候。
想了想,墨誠還是點頭,“就先去購買服飾吧,不過這有用嗎?那些貴族的眼睛毒的很,在商店買的會被看出來吧?”
“我和特蕾莎倒是有一身精靈族款式的裙子,如果是作爲女僕和護衛的裝束,應該是足夠了。”
貴族參加宴會絕對不僅僅是個人前往,基本都會帶上女僕和護衛,講究一些的還會帶上女伴。
“那就沒問題了,莉莉婭換上你的法師袍,你們也換上裙子。”
“隊長,那你呢?”
“我?”墨誠笑了笑,“我堂堂世襲伯爵,費爾海文政治圈新貴,費爾海文那麼多人邀請我參加宴會我都沒去,現在去參加個宴會,難道還有人要求我服裝得體?”
如果墨誠的爵位再低一點,或許他真的得想辦法弄到服裝和馬車。但他是世襲伯爵,真要有人敢嘲笑他的話……
按照世襲伯爵的含金量,敢笑他的至少也得是個世襲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