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又是一種新的名詞，並且這個名詞墨誠似乎還沒有聽過。
所以他當即展現出更加和善的笑容，“我們作爲朋友，我想光輝你肯定不會像老魔女那樣讓我猜謎語的對吧？”
誰和你是朋友？！
光輝好懸沒有把這句話壓住，不過還好的是光輝之神知曉現在雙方的處境，兩人雖然談不上朋友關係，但也算相識，並且此時多少算是個一起對抗永夜之災的盟友。
在這種情況下，一些知識情報類的東西便沒有必要去藏着捏着。
事實上光輝之神自覺除了少數一些私人事務之外，他所擁有的知識和情報並沒有需要隱瞞的地方。
當然，這僅限於對抗永夜之災。
只是在墨誠這邊看來，永夜之災的情況，完全就是光輝之神和橡木之父瓦拉爾這兩個傢伙搞砸了之後，正好又發現他在，所以拉他來收拾手尾的。
恐怕這兩個傢伙中途還試圖幾次彌補，但都失敗慘了，不僅沒有削弱永夜之災，甚至還給對方增強。
直到最後沒有辦法了，才死馬當活馬醫的找墨誠處理和善後。
這種事情他沒少遇到，或者說很多時候有人來找他的時候，基本上都是發覺事態不受控制了，已經沒有處理辦法只能尋求外援，所以才把他當做最後的選項。
反正再怎麼差，也不會比找大殺僧幫忙導致局面更加惡劣了。
“歲月書只是其中一個名字，也可以叫它超脫，無限，後悔藥。”
“它的作用，便是修改。”
“時間，空間，因果，輪迴。多元宇宙的歷史，一切的遺憾，一切的不可能，在歲月書的力量下都猶如一篇文章，隨意觀看，塗抹，編寫。”
光輝的語氣悵然惆悵，這不應該是在解釋歲月書之時擁有的語氣，同時這種極端人性化的語氣，也不應該是幾乎喪失了感性意識的光輝可以說的出來。
墨誠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心中更是有了一些猜想。
“你動用過歲月書，並且付出了代價！”
話語猶如刀鋒一般直接刺入要害，墨誠的大腦飛快的運轉，曾經對於光輝之神的瞭解，以及剛纔他所表現出來幾乎說是最大的人性面，讓墨誠的某些猜想不斷接近真實。
“而你，後悔使用了歲月書，因爲動用它的代價你不想承受，也不願意承受。”
目光注視着光輝之神，哪怕他此時的模樣不過是一個光團，此刻墨誠的雙眼充斥着的並非是往日的兇暴殺戮戾氣，而是十分少有罕見，猶如冰川一般冷靜的雙眸。
“結合光輝之神在衆生之中的獨特形態，你動用歲月書的代價是【情感】？”
說出後墨誠便搖頭否定了這個說法，“不，不對，應該不是簡單的【情感】，而是代表着你某種情感的東西被收取了。”
光輝之神向來都以一個大光球出現在衆人面前，從來沒有用過人類的外貌，但根據記載光輝曾經有一段時間頻繁以人類的姿態出現在信徒面前。
那麼突兀的形態轉變，很有可能就和【代價】有關。
這只是墨誠的一個猜測，但光輝的反應卻讓墨誠知道，自己的猜測並不算錯誤。 光輝之神沉默了，猶如死寂一般的沉默，許久之後那光球纔開口說道，“很多時候，你那豐富的想象力遠要比你的過往更令人討厭。”
看來猜對了，至少猜對了一半。
有了足夠的時間，光輝之神便將墨誠那猶如手術刀一般精確的猜想拋到腦後，無視了那爲數不多人性所勾起的情緒起伏。
光球的聲線完全趨於平淡，那是一種完全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最初歲月書被人發現之時，只是被人當做精確的預言神器，直到它的第一任主人獲得了一支筆。”
“一支可以在歲月書上填寫塗抹修改的【筆】。”
“然後，最初的改變便開始了，當時的所有神明都擁有着自身意識迴歸到原初之時。沒有人知道那最初的主人做出的第一次修改到底是什麼，造成的後果便是世界尚未誕生的原初，便有着諸多神明的意識，而那些意識在最開始的時候便掠奪了原初之中無數的力量。”
“當世界開始存在之時，曾經存在於原初的意識，已經強大到遠超他們昔日的狀態。就算是世界也無法承受如此之多比神明更加古老，更加強大的意識。”
“尚未長成的世界承受着太大的壓力而崩潰，沒有了世界的承託，而環境又回不去原初之時，原初的意識們發現隨着世界崩潰，他們也逐漸的衰弱。”
“爲了不讓自己衰弱，爲了不陷入到沉睡之中被人撕碎，原初的意識們在已經崩潰的世界之中瘋狂屠戮那些同類，用同類的屍身去填補崩潰的世界，讓它能夠承託自己的存在。”
“當原初的意識們廝殺到數量只剩下百分之一的時候，歲月書連同那支筆被發現了，即使只剩下百分之一的數量也仍舊延緩不了世界崩潰，也無法讓現狀長久維持下去的原初意識們，便冒險的修改歲月書。”
“它們希望回到原初的時候，不過是讓這場戰爭的勝利者們回去，那些已死的原初意識便不再被需要。”
聽到這裡，墨誠便知道多半要出現一個作爲轉折的【但是】了。
而墨誠的感覺便沒有欺騙他。
“但是……”
光輝之神頓了頓，“原初意識們並沒有迴歸到原初，或者說並沒有【活着】迴歸到原初。”
“原初破碎，世界開闢之後，原初意識們的存在便被用來作爲世界誕生的材料。可以說，在世界剛開始誕生出來的時間裡面，每一座高山，每一條大河下都埋藏着一名原初意識的屍體。”
說完了歲月書的前兩次使用者之後，光輝之神便說起了第三次。
“歲月書的第三次使用者，是我。我付出了代價，修改了某件事情。”
或許是不打算讓人知道自己到底修改了什麼東西，他用十分簡短的話語便跳過了第三次使用。
“但是在第三次使用的時候，我發現了歲月書的修改並非毫無代價。”
“不對，不是毫無代價。而是之前兩次修改，有人將一些歲月書的根本規則修改了。第三次的使用，讓某種東西誕生了出來。”
光輝之神一字一頓的說出了那【東西】的名稱，“永！夜！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