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真看着這個熟悉的人,心中的怒火升騰,就是他,讓自己先是重傷,然後溺水,受到體內真氣的侵擾,被逼來到這個修行界,又遇到那麼多危險…
這是他們見的第二面,可是劉真經歷的這麼多的事卻讓他不止一次在夜裡想起這樣一張面孔…
花瘸子這麼近距離地觀察劉真,想不通他爲什麼能在大殿上這麼放肆,跟天狐平起平坐,說話也不顧忌,風炎非常放任,沒聽說過有另外一個hù fǎ,而且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劉真眼中彷彿在隱藏着一股…殺氣…
“你…”
劉真向後退了兩步,看着他笑。
“我什麼我?我現在跟你說,而且只說一遍,聽好了,別明天酒醒了啥都不記得,回去沒辦法交差。”
花瘸子點點頭。
“原料,沒有,工序,呵呵,更沒有,成品,也沒有,什麼都沒有,”劉真擡了擡眉毛,“記住了?”
花瘸子雖然醉了,可並沒有傻,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隨即看了上座的風炎一眼,“你們谷主在這裡,有你說話的份,這樣重要的決定,是你一個小小的…人物能下的?”
風炎彷彿不想再聽花瘸子多話,馬上接話:“他說的就是我的意思。”
花瘸子憤怒:“這就是你們做生意的態度?!言而無信,還不想付出代價!有這麼好的事?”
劉真笑着搖頭:“既然你覺得不行,那我們就中止合作了吧,反正我們的成品也不是你們想要的東西,你們另外找合適的,我們也重新找買家。”
花瘸子心一沉,彷彿懂了這人的用意,他早就等着說這句話了,是有恃無恐,現在他們一切關於香料的東西都沒有,如果不和流沙派合作,只能等着關門了。
劉真等了片刻,轉身朝後走,站在大殿中央,向風炎行禮:“谷主,您也看到了他們的態度,既然這樣,我們就另找買家吧,我相信,賣香料的至此我們一家,買的不至於沒有,修行界加上異世界,一定能重新找到,還有,我覺得異世界的使者確實不怎麼樣,腦袋不清清還說些不着四六的話,還有,女人麼,就算了吧,畢竟也是重金買回來的,我覺得也有必要派一位跟着兩位使者回去,到時候他一害怕上面怪罪,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們身上,畢竟我們也是被逼的…”
花瘸子怎麼可能沒聽出來劉真話裡話外的威脅,他和田二這兩天的行爲一定會被稟告到上頭,而且來的時候並沒有說跟流沙派斷絕來往,這個主絕對啊是自己能做的,也萬萬是不敢的…
“這位…還不知你怎麼稱呼?”花瘸子突然語氣軟了下來,對劉真也恭敬了許多。
“叫我劉統領吧。”
原來是一位統領。
“劉統領,實不相瞞,剛纔的話並不是我本身想這麼說,身爲使者是有任務的,傳話也是任務的一部分,那些都是上頭的意思,我必須傳達到位才行,但沒想到會惹惱了谷主,您剛纔說的斷絕來往,我萬萬是不能做主的…”花瘸子腦門上滲出了汗。
“難道派你來的人不知道哪些該說那些不該說?說我們的成品不符合你們的要求,那還有必要合作?還是不要強求了吧!”劉真甩甩袖子坐下。
“不是,我們絕對沒有不想繼續合作的意思…成品相必谷主也跟我們老大都知道,一開始就知道跟想要的效果有些區別,只是我們老大一直想要試試,試過之後發現確實還需要改進一下,那個改進的方法還沒找到,缺一樣重要的東西…咳,說的遠了,總之,就是不是您想象的那個意思。”花瘸子感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趕緊改了口。
劉真心裡已經警覺了…還少了一樣東西,這成品都不是他們想要的,那他們想要什麼樣的效果?
“那我們就沒辦法了,花使者,你來看着辦?”劉真慫了聳肩膀。
風炎沒有否認花瘸子的話,但是兩人也達成了共識,現在是暗夜廚房在逼他。
花瘸子想了半晌才道:“今天時間不早了,不去明天我們再談?這個事我一時也拿不下主意。”
劉真似笑非笑:“那不下主意還讓你們來,今天拿不下明天就行了,這裡可沒有什麼信號,你們就算帶了異世界的手機也沒辦法向上級請示,爲免不必要的麻煩,就今天解決了吧,否則明天還要大張旗鼓地讓大家過來一趟。”
花瘸子心裡鬱悶,田二已經睡死過去,看着他那張豬臉氣不打一出來,關鍵時候什麼用處都派不上。
劉真威脅也威脅過了,想着接下來該拿點甜頭給他了,和天狐對視一眼,天狐揮揮手,兩個侍女進來了。
端着兩個托盤,紅布蓋着。
“這是…”花瘸子愣了愣神。
“這是我們的一點小小的意思,兩位使者遠道而來,非常辛苦,應該得的。”劉真公式化地說。
花瘸子不語,深深地望着劉真,也不說話,也不伸手,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劉真跟他較了一會兒勁,終於還是笑臉相對。
“花使者不必如臨大敵般看着我,這是我們的一點誠意,如果你們說不滿意,我們自然會呈上更好的,直到你們滿意爲止。”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花瘸子腦門的青筋暴露出來,手也攥緊了,“昨天的事是我們大意了,不過今天並沒有這麼傻了。”
劉真聽了,眉毛動了動,帶着可憐的神情看着花瘸子,搖了搖頭,直嘆息。
“哎!看來你對我們的誤會確實很深,昨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今天也沒有發生,不知道花使者說的是什麼,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嗎?”劉真裝的一手好傻。
花瘸子差點氣笑,面前的這幅面孔確實很欠揍啊…
“可能是我搞錯了,不過無功不受祿,還請拿回去。”花瘸子把頭扭到一邊去。
劉真挑眉,天狐自顧自喝着酒,絲毫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就看劉真怎麼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