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哥,休息會吧,離燕青山也還有段距離。”
金夢瑤在一處河邊停下,蹲在水邊梳洗,平時束着的長髮散開。
劉真坐在一個大石頭上咬着草根,陽光照射,刺得眼睛微眯。
李夢瑤最喜歡他這幅樣子,慵懶的同時心裡裝着事,深沉中帶着些骨子裡的不羈,轉了轉眼珠,提着裙子靠了上來。
“想什麼呢?”說着拉着劉真的袖子。
劉真擡手,不着痕跡地挪開:“你知道暗夜廚房?”
金夢瑤手一頓:“知道一點,不多。”
“你爲什麼找我,而不是其他人?”
“我覺得你行啊,有天賦,還願意救人,修行界需要你這樣的人。”
“救人?需要我做什麼?”
金夢瑤收了笑容,道:“其實修行界現在並不像表面這般風平浪靜,”她手伸在水中,輕輕撥動,“五大門派各自有自己的獨門美食,養活一方人,本來是沒有清晰的界限的,人們zì yóu來往,也可吃遍大江南北,但是近幾年情況卻突變,流沙谷不知何時著成了一本名爲《流沙志》的菜譜,其中的菜品非常霸道,做菜的功力也非常邪門,但是人吃了之後沒有不說好的,之後卻身體越來越虛弱,他們在近幾年的廚房大賽中都霸佔着第一名,流沙谷的谷主已經練到第九重,聽說整個人都充滿邪氣,若有對他菜品不滿的人都殺掉了,不光如此,他還把觸角伸到了其他門派之中,偷偷網羅弟子,教習邪術,整個修行界的風氣都被敗壞,有的人在跟他們比試的過程中由於功力不敵而喪生…”
“你們齊心協力把他們繩之以法不就行了?”劉真不解。
“已經沒有人能敵得過流沙谷谷主,且他們的觸角都是暗地中發展的,我們首先必須找到識別他們的方法,但是至今都沒有找到…所以我們只能從你們那邊找,或許有天賦的人能做到。”
“我已是將死之人,恐怕你帶我過來也做不了什麼。”
“我們之間是有交點的,你需要來此修行活命,我們需要你通過修行去找到解決辦法,你不必妄自菲薄。”金夢瑤搖頭道。
劉真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真的和武俠小說中的一樣,只不過那裡面的武學變成了這裡的美食,劉真有種稱爲小說主角的幻覺,難道一定要在這裡闖出一番天地來?
想着便笑了出來:“我還沒看過什麼菜譜,所有的廚藝都是從秋婆那裡學的,長大後又自己摸索,你讓我來做這樣的大事,恐怕不太能行。”
金夢瑤瞪他一眼:“我說你這人怎麼這個樣子,以後的事誰也不知道,我們只能慢慢摸索,除了繼續下去,也都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不是麼?”
劉真認同,所以纔沒有打道回府的想法。
兩人很快禮物上路,走了一天才到燕青山腳下。
“師兄還有師傅都不知道我今天要回來,不過他們也都非常隨意,只有一個師叔比較嚴格,所以不用緊張。”金夢瑤安撫道。
身爲一個異世界的人,來到這裡劉真還真的沒什麼感覺,可能本來在那個世界就是不受束縛的,這邊不管怎麼樣也不能把自己關起來。
一路上山沒什麼人,劉真正奇怪怎麼燕青派一個弟子都沒出現,突然一聲忽哨響起,擡頭張望林間,什麼都沒有發現。
倒是金夢瑤停下來笑了笑,對着空氣喊道:“重火,別以爲這樣我就認不出你來,不想想山裡誰有你這麼悠閒,是不是又逃課跑出來了?!”
話畢,沒人說話,但聽林間樹葉沙沙,一股風吹向兩人。
一個身影上躥下跳地閃現在面前。
他十六七歲的年紀,眉清目秀,尖尖的下巴,白皙無暇的皮膚,身手矯健,抱着胳膊穩穩落在地上,劉真不禁驚訝,這樣的功夫真是了的,春晚上表演的那些少林寺的功夫在他面前就像是花拳繡腿。
叫重火的前面揚眉對金夢瑤笑,嘴角揚起有些壞壞的味道:“夢瑤師姐,你這一去那繁華的異世界就是半年,是不是呆的舒服了不想回來了?”
說完朝劉真身上打量一番,眼中頗有些不屑:“這就是你帶回來的人,怎麼看着什麼都不回呢!半年來你找的就是他?”
金夢瑤彷彿對這個師弟的態度已經習慣,也不在意:“就是他,你上來就知道挑刺,我不在這段時間可好好研習gōng fǎ了?”
“一回來就知道問這個,真沒意思,你出去勾搭男人的時候可沒想這麼多,不跟你說了,去找妙爭玩去了!”說完一個起跳,腳踩在樹幹上三下五下就跑遠了,末了還傳出話來,“師姐,你帶來這人我不喜歡!”
金夢瑤尷尬地朝劉真笑笑:“這孩子就是調皮,你別放心上,特別是zhǎo nán人那段。”
“……”劉真似笑非笑地扯扯嘴角,這個真不用重複了,不說也能看得出來。
別說那個重火不喜歡劉真,就是劉真也不喜歡他,眼睛滴溜溜的不知道想什麼鬼主意,想想還是楊繪可愛,一個沒心眼的陽光傻男孩。
往上走着,看見一羣白樓林立在山林中,想必就是燕青派住的地方了。
門口有守班的人,看見金夢瑤紛紛打招呼。
“師傅在嗎?”
“正在學堂講課,舟畔師叔在。”
金夢瑤撇了撇嘴,又問:“華嚴師兄呢?”
“正巧了,師兄今天剛回來,在跟舟畔師叔研討食譜。”
金夢瑤翻了翻眼皮:“還真是…算了,等師傅出來我們再去見他們,不然看着舟畔師叔的鐵黑臉,說不定把你嚇跑了。”
沒想到金夢瑤還有怕的人…
這裡的人習慣喝茶,劉真倒是對茶研究的不太多,喝起來跟喝白開水似的,一會兒一壺就灌下去了,上來倒茶的小廝驚訝地看了看瓷壺,劉真端着一飲而盡地杯子,兩人相顧無言。
沒多久那邊就下學堂了,金夢瑤帶着劉真去前廳,只見廳內圍了不少人,三個年齡稍長,剩下的都是些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