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剽悍,但卻不表示他沒有腦袋,能混到稱霸一省的黑道大佬的位置,又有幾個是普通人?
“交待?”吳青一愣,隨即狂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交待?有意思,好,那我就給你們一個交待——強者爲尊!這是遊戲的法則!”此時的吳青說不出的猖狂。終於有一天可以坐到z國黑道的皇者之位,就算是借他人之手,就算當一走狗那又如何。尊嚴?這他媽的在他從小就在大街上與流浪的惡狗搶奪一塊麪包的時候就已經拋到那骯髒的垃圾中去了。更何況,算人者恆被算之,就算他藉着維爾家族的實力又如何?他又何嘗不是利用了維爾家族的野心來成全自己。用他自己的話說,這叫狡詐,再說得文明一點,這就是智慧,雖然傳出去,他可能爲天下人所不恥。
當然,過了今天以後,能知道這些骯髒實情的人,除了乖乖就範的,剩下的,只會是死人!
死人,是保守秘密最佳的人選。
“你……你……!”一名性子比較火暴的黑道大佬忍不住吳青的囂張無恥,不知道是畏懼還是由於憤慨,伸出的手有些顫抖。指着吳青的鼻子,憋了半天,卻不知道該罵些什麼好。
“不識時務者,殺!”維爾德里斯。藍淵白晰修長的手指託着孤傲的下巴,似是自言自語,從始至終,他都彷彿像一個斐者一般,冷眼俯視着下方這些足以憾動半個z國的黑道大佬的反應。
隨着他的話落,他身邊的混血長髮男人左手微擡之後,那名憤怒的黑道大佬和擋在他身前的兩個異武高手就軟倒在地,同樣是三滴血珠自他們的眉間溢出。
威攝,赤果果的威攝。在場的黑道大佬無不被藍淵的手段震驚,他們也都曾是殺人不眨眼的殺仔,他們了都曾被人稱爲冷血,但是,那些提刀血拼街頭,一人敢擋萬夫的勇氣早就隨着歲月的流逝在溫柔鄉與酒肉池中。現在,面對這時刻可以降臨到自己頭上死神,他們在顫粟。
或許,只要有一線生機,他們都會去爭取。可是面對這種死亡的赤裸威脅,是死,還是爲一尊嚴而活,他們的選擇,當然是前者。奢侈XX,醉死夢死的生活早已消磨了他們當年的雄風,奸雄永遠不可能與英雄相比,真正的區別,就在於這種時刻。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在面面相覦,猶豫不定。
“今天的夜色真的好美,這種美夜,用你們z國的話來說,應該是‘夢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佳辰吧?決定吧,是當一個無謂的英雄,還是繼續安穩做大佬?選擇的機會就在你們的眼前……不不不,應該說,你們沒有選擇!”維爾德里斯。藍淵輕輕的拍了拍手,一隊神情冷漠的黑衣人突然如從天降般出現在會議室的門外,在他們的手中,每一個人都提着一個人頭,那些還沒有來得及凝固的鮮血順着頭顱滴落在純白的大理石地面,瞬間將通道染着腥紅一片,血腥的味道,殘酷的現實,再一次狠狠的衝擊着室內每一個黑道大佬的視覺。
“不好意思,忘了對你們說,你們帶來的那些手下,已經不可能再見到美麗的明天了!”維爾德里斯。藍淵歉意的笑了笑,優雅高貴的容貌此時卻如同一個惡魔在俯視着獵物一般。
空氣沉默,時間靜止,十幾秒的時間,卻如同幾十年那般漫長。就連吳青和其他幾個勢力的大佬們,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隊伍,都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藍淵少爺,請你解釋一下,他們是什麼人?”過了好久,反應過來的吳青神色有些冰冷的向維爾德里斯。藍淵問道。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因爲你,同樣看不到明天的太陽!”維爾德里斯。藍淵冷冷一笑,在吳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身後的混血兒女人已經用一柄鋒利的匕首割破了他的喉嚨。
“你……你……”死不瞑目的吳青不甘的指着維爾德里斯。藍淵,無力的倒下。室內其他黑道大佬除了‘閩幫’等與青幫一起計劃這次陰謀的幾個人外,其餘的人都傻傻的盯着這詭異的一幕,不明白眼前這位維爾家族的繼承人,倒底玩的是什麼把戲。
兔死狗烹的把戲他們也玩得爐火純青,可是現在兔未死,走狗先烹,這種情形,他們的腦袋,卻已經轉不過來,心下更寒。不過不管怎麼說,吳青的死,還是讓他們出了一口心中的怨氣。眼看着吳青的屍體倒地,所有人不由而同的把目光投向維爾德里斯。藍淵。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我也很可惜,不過,對與走狗,我同樣討厭!”維爾德里斯。藍淵優雅的站起身來,慢慢的走到別墅巨大的落地窗前,伸手拉開綢緞一般撫順的窗簾,語氣間平淡的不帶絲毫的人間煙火之氣,悲天憐人之態,讓室內的人都有一種錯覺,彷彿剛纔那個一語決定吳青慘死的人,不是現前這個如同貴族一般悲視天下的年青人。
然而,這種錯覺不過僅僅維持了短短的一瞬之間既被告之破碎,因爲維爾德里斯接下來的話,再一次將他們拉回現實之中,“其實不用奇怪,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強者爲尊的世界,很醜陋,卻也現實。只不過,現在的爲人魚肉者,是你們而已!決定吧,我的耐心一向不是很好,所以,我不會介意再爲這個世界增添幾抹豔麗的血色,哪怕,最後留在這裡的,只是我自己!”
一抹月光隨着他拉開的窗隙撒落入室內,冰冷,卻也美麗。
“哈哈,好!痛快,我喜歡!”就在維爾德里斯。藍淵表示出不耐煩的時候,室內的沉默終於被一聲粗曠的笑聲打破,所有人的心頭立刻放下一塊石頭,不是他們有寧死不屈的覺悟,只是,在這些黑道大佬面前示弱屈服,沒有人願意做那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而已。因爲黑道中講究的就是一個面子,做走狗也可以,但要做,也要做一個有面子的狗。而如今,既然已經有人先開口,他們的顧慮,自然而然的消失。
誰說做了婊子的人都不想立個牌坊?!
不過,當他們看到第一個開口表態的人時,卻又都是一愣,因爲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向來以粗曠,愚蠢、火暴聞名於黑道的黑龍幫幫主斐大龍。
看着其他人投來詫異的目光,斐大龍絲毫不予以理會,慢慢的穿過人羣,立在維爾德里斯。藍淵的身邊,同樣望向窗外月光揮灑的冷夜,“強者爲尊!這個世界本來就不需要太多的虛僞,只要你能帶給我更多的利益,更大的權勢,做你的走狗,又如何?加入強勢的一方,如此赤裸的優勢,錯過了豈不可惜!”
“歡迎你的加入,看來這裡的人,還沒有我想象般的愚頑!不過,更改你的一句話,不是走狗,是合作伙伴,因爲,我討厭走狗!”
“哈哈……”斐大龍對與維爾德。藍淵的話並沒有反駁回去,只是擡頭望着夜空大笑出聲,沒有人發現,背對着所有人的他,嘴角,有着一絲隱晦的不屑。
“那麼,還有沒有人願意加入這個遊戲呢?其實,那些虛僞的面子,真的很不值錢,特別,是對我們來說!”
“維爾少爺既然如此誠心相邀,卻之不恭,我們又何樂而不爲!我XX幫在這裡宣佈,從今以後,爲維爾家族馬首是瞻,如有違背……”
“我XX會也同樣……”
“我……”
一個又一個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在絕對的強勢面前,虛僞的面具一旦被撕破,所有人立刻露出平日裡隱藏的一面,就算有幾個人還在猶豫,不過當維爾德里斯。藍淵冰冷的目光掃過時,終於無法抗拒大勢所趨,被迫屈服。
“各位前輩果然都是聰明之人,那麼,不知道閩幫等幾位幫派的前輩態度如何呢?”聽見衆位黑道大佬的承諾,維爾德里斯。藍淵終於露出一絲笑容,轉而把目光投向自吳青死後就一直靜坐不語的其他幾個引狼入室的發起人,目光中充滿了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