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大漢一個個身體都極爲強壯,臉上充滿着一種亢奮的神色。這些人自然就是洪山門的幫衆,在楊一卓的吩咐下,這些大漢七點鐘的時候吃飽喝足,休息了兩個半小時後,開始整裝待發,像是將要衝上戰場的戰士一樣,眼神中帶着一股蕭殺、冷漠的神色。
楊一卓、雷馳、血紅三個人站在衆人的面前,巡視着洪山門幫衆的準備情況。見一個個黑衣大漢精神抖擻的樣子,三個人滿意的對視了一眼。
血紅穿着一身黑色的緊身衣服,披肩的長髮被他挽起,隨意的紮了個結,別有一番風味。她雖然長得漂亮可人,可是知道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個冷血的女人,是洪山門的殺手之王。
雷馳穿的很隨便,一隻手拎着一隻重達三四百斤的碩大鐵錘,臉頰上掛着若有若無的笑意,看上去很隨意,絲毫沒有跟人去打仗拼命的表情。
楊一卓則臉上帶着一臉凝重的神色,他爲人沉穩,顧全大局,考慮的事情極多,自然不可能像是雷馳那般輕鬆自在。
見人手都已經集合完畢,沒有任何的出入,楊一卓沉聲道:“一會兒聽我命令,不得有誤,違反者,以幫規處置!”
“是!”衆人聞言,斐斐輕喝一聲。
“出發!”楊一卓大手一揮,一千多人斐動,頓時塵土飛揚,這些人所去的方向,是位於王興鎮外的地方。那裡靠近高速公路,附近旅店極多,青棱幫的人便選擇在那裡休整一夜。
夜如星斗,繁星點點。
這個夜,厚重的雲層黑壓壓的一片,遮住天空上那輪皎潔的皓月,大片大片的陰影極不和諧的落在了水泥建築上。柏油馬路上,除了路燈的餘光,便是一道道斑駁的陰影。
一千個人的場面,足以用浩大來形容,這一千洪山門的幫衆,一個個穿着整齊的黑衣黑褲,腳上是黑色的皮鞋,服裝極爲統一。腰間,是一把把磨得鋒利的砍刀,接着月光,那裸露在外的刀刃,散發出一道道森然的寒光,看上去,極爲駭人。
洪山門能夠成爲國內首屈一指的超級大幫會,自然有着其強大的實力。不說洪山門那資產幾十個億的產業,單單這些洪山門的幫衆,一個個便訓練有素,雖然比不上軍隊,但步調一致,對幫規紀律的遵守,絕不是其他那些幫會能夠相比的。
楊一卓、血紅、雷馳三個人像是拉着馬車的三匹駿馬,使得洪山門這臺強大的殺人機器很快便到了王興鎮外的地方,那些旅館,便是青棱幫臨時的住所。
早在三天前,血殺的兄弟便已經開始對整個王興鎮開始佈置情報網絡,只要王興鎮一有個風吹草動,血紅便可以第一時間察覺。
眼下,青棱幫的人自投羅網,早就被洪山門的人把入住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到了地方後,楊一卓吩咐下去,將青棱幫等人住下的賓館已經團團圍住。
楊一卓看了看手錶,十點三十分,楊一卓沒有任何的猶豫,輕喝道:“殺!”
之後,雷馳、血紅二人,與楊一卓分頭行動,紛紛帶着人馬朝着青棱幫衆人所住的旅店衝殺而去。
家家樂旅店,此時看店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正在織着毛衣,忽然見一幫黑衣黑褲的大漢衝了進來,嚇得她媽呀一聲怪叫!
楊一卓出手如電,在這女人後脖頸一記掌刀,便讓這個女人沉沉昏死了過去。
“殺!”楊一卓提刀到了一處房間外,狠狠一腳踹開房門,裡面六個大漢擠在一張牀上,還沒等反應過來,便被洪山門的人砍翻在地。
附近七八家旅店,擠滿了青棱幫的人,以前這裡的旅店的生意全靠附近的學生維持,而今晚突然地飽滿。這讓店家很興奮,可是沒想到好事纔剛剛開始,緊接着便是噩夢的降臨。
這七八家旅店內,此時住的都是青棱幫的人,一千多青棱幫的人手,被洪山門殺了個措手不及。
胡洋此時着急火燎的穿好了衣褲,迎面射進來一個漢子,一身黑衣黑褲,見到他之後,二話不說,一刀就奔着他的腦袋砍來。
胡洋臉色猛地一變,一看這身裝束,不用想也知道,是青棱幫的老對頭,洪山門的人殺了過來。胡洋不敢有任何的遲疑,連忙身子向身邊一側,接着膝蓋朝前猛地一頂,正中這大漢腹部。大漢身體像是大蝦猛地一弓,趁着這個機會,胡洋就勢按住大漢的腦袋,狠狠地磕在了牀樑上,大漢昏死了過去。
胡洋撿起地上的砍刀,奪門而出,睜眼一看,自己所住的旅店內,此時已經亂作了一團。穿着一點點衣服的青棱幫幫衆被洪山門的人追的上跳下竄,衣衫不整的青棱幫幫衆,死傷極爲慘重,有的還在睡夢中,就被洪山門的人一刀給結果了小命。
不單單這一處,其他幾處的旅店也一定亂了!胡洋眼珠子一轉,暗道一聲:“壞了,被洪山門的人算計了!”
“不要慌,都不要慌,都給我振作起來!”胡洋身手不錯,手裡的鋼刀揮舞下,在他身邊纏鬥的幾個洪山門幫衆都被他放倒。
胡洋帶着自己的心腹手下,捨命殺出了包圍,逃到了旅店的外面,看到外面的情況,胡洋心中再次一沉。這附近的七八家旅店,都遭到了洪山門的打擊,人家把自己一方的情況摸得十分透徹,哪家旅店有自己的人,無一遺落。
除此之外,大街上逃竄的都是青棱幫的人,一些小弟甚至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直接從旅店的窗戶跳了出來,逃出來後,也不分方向,像是沒頭蒼蠅一樣的爛竄。
“哎呀!”胡洋頓時捶胸頓足,可眼下他已經是無力迴天了,就是他喊破了喉嚨,那些小弟也不會注意到他。
場面實在是太亂了,洪山門的人着實不少,整個黑夜下,就見一個個黑衣黑褲的大漢,像是多奪命的閻王一樣,手裡的砍刀,不停地朝着那些青棱幫的人身上招呼。
胡洋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幸好沒人認出自己,不然的話,怕是插翅難飛了。
胡洋一邊朝着南跑,一邊掏出手機,給吳東打去了電話。
等吳東接起電話的時候,胡洋的臉色更是陰沉到了極點,眼神也極爲陰鷙起來。因爲吳東那邊也遭到了洪山門的偷襲,洪山門派出了一千五百多人,直接把自己堵在了寧連高速公路的下路口。
雖然吳東帶來的人馬都是青棱幫的精銳,可是洪山門突然襲擊,對青棱幫士氣打擊極大,加之人手佔優,一時之間,吳東也只有招架之力。
“*,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吳東扯着嗓子喊道,附近實在是太吵了。
胡洋大聲道:“我這邊已經完了,兄弟們在熟睡的時候被人偷襲了,損失慘重啊!”
吳東道:“洪山門太可惡了,他們竟然猜到我們的行蹤了,這件事情馬上跟武哥交代,讓武哥派人支援!”
胡洋道:“好,我現在就給武哥。”
胡洋這話還沒有說完,只感覺自己身後一沉,接着身體直接朝前撲了出去,狠狠摔在了地上,電話摔出老遠,人摔倒地上的時候,已經口吐鮮血,沒氣了。
“哈哈,逃跑的時候還敢隨便打電話,找死!”雷馳無意中看到了胡洋,並不知道胡洋就是堂主,殺了胡洋後,又去截殺其他青棱幫的幫衆。
“喂!喂!喂!”電弧落在地上,還傳出一陣陣急促的聲音。
電話的那頭,吳東見胡洋這邊沒了聲音,也來不及繼續去打電話,目光落在了混戰的兩方人馬身上。
“東哥,洪山門的人太多了,我們怕是頂不住了!”楊景龍殺退了兩個衝上來的洪山門幫衆,焦急地說道。此時,楊景龍身上已經滿是血跡,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敵人的。
吳東在青棱幫衆多兄弟的掩護之下,看着混亂的場面,忍不住長嘆了一聲,吩咐道:“撤吧,既然抵擋不住,那就趕緊撤吧!”
青棱幫的衆人連忙後隊變前隊,留下一干人等掩護,餘下的衆人紛紛朝着來的方向潰退。
上了麪包車,吳東已是灰頭土臉,這一行着實太艱險了些,還沒有到青浦,就遭到了洪山門的突然襲擊,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現在已經安全了,吳東來不及多想,連忙把電話打給了武強。
武強還沒有睡覺,他感覺今晚要有事發生,輾轉反側,見是吳東打來電話,連忙接起來:“喂,東子,是我,怎麼了?”
“強哥,不好了,我們被洪山門的人偷襲了!胡洋那邊也遭到了洪山門的偷襲,損失慘重啊!”吳東把發生的情況如實告訴給了武強。
武強的臉上,沒有見到絲毫的怒色,反而是一抹超乎尋常的冷靜之色,他對吳東道:“東子,我知道了,讓兄弟們都撤回來吧,這件事情是我有些莽撞了!”
吳東應了聲,匆匆掛斷了電話,催促道:“快點兒開,奔鹽市去!”
“是,東哥!”司機不敢有任何的停留,油門踩到底,風馳電掣一般奔着鹽市趕去。
武強掛斷了電話之後,臉色的平靜漸漸消失,他有些無力地坐在了沙發上,臉上的神色幾乎陰沉到了極點。
過了好久,武強才按着自己的額頭,臉上突然露出一絲苦笑:“唉!是我太小看了斐奇,這一仗敗得活該!看來,凡事要從長計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