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良平是從底層摸爬滾打,慢慢上來的,一聽吳前的話,就把電話那頭的情況猜了個大概,這讓他心頭一驚。
包良平通過田野望,將吳前這段時間所做的事情瞭解得很清楚,包括吳前在中東佬手上買原油的事情他都有所耳聞,這樣的人,地位層次已經上升到難以觸及的高度,哪裡會害怕KTV混混找麻煩。
雖然和某個部門打個招呼,KTV直接關門大吉的事兒。
既然不是害怕,電話打到他這裡來,大概率是因爲,殺雞不想用牛刀……
有時候,能成爲大人物手中一把能用的刀,就不錯了,管他娘滴是殺牛刀還是殺雞刀!
包良平將利害得失計較得非常清楚,他道:“吳爺,承蒙您看得起,您看地方大不大,人太少怕場子空,熱鬧不起來。”
包良平放下手上的羊腰子,抽出紙巾擦了擦嘴,燒烤沒吃過癮,但是擼串時間結束了。
一同吃燒烤的朋友聽到包良平的話,也是同樣的動作,這種情況以前不是沒有遇到過,大家都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吳前拿着電話看向遠處KTV的門頭,低聲道:“唔……地方挺大的,多多益善。”
多多益善,包良平心中有數了。
吳前掛斷了電話,站起身對羅沙琳德耳語了幾句,然後對衛宏陽道:“走吧。”
說罷,吳前攬着袁冰清的腰,朝前走去。
袁冰清沒想到吳前這個傢伙趁機抽水,她臉上帶着古怪的表情看着吳前側臉,結果只看到古井不波的淡笑,同時腰間還被輕輕掐了一下。
羅沙琳德沒有跟着過去,她轉身走進了爆肚兒店,找老闆要門口監控錄像的拷貝,吳老闆做事從來不胡攪蠻纏,有理有據的情況下搞一搞得理不饒人的事情倒是可以。
圍觀衆人見沒打起來,有些掃興,陸陸續續散開,該幹嘛幹嘛去了,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
人羣中有一羣學生模樣的人看着吳前離去的側臉,其中一人疑惑道:“老三,你看穿西裝那男的,像不像那個,那個……就是那天你看一足球隊新聞發佈會電視上那人?”
被稱之爲老三的人臉露驚容,他趕忙快走兩步追到平行的位置看了看吳前的側臉,接着思索了一下,對身邊室友道:“有點像,不過不肯定,我當時光顧着看內少去了,一般沒人關注球隊老闆啊……”
其餘幾名室友紛紛豎起中指表示鄙視,之前說話那人道:“算了,我也是看着有點像而已,嗨,那樣的大老闆一般也不可能來夜市吃東西不是,想多了,回校去,走。”
另外一人道:“瑪德,要真是曼聯的老闆就有意思了,那羣混混惹到那樣的人物可真是撞上鋼板咯。”
“可不是嘛,哈哈,要真是那樣,想想就刺激。”
一羣人嬉笑着朝學校走去,看熱鬧沒看過癮,但沒辦法,熱鬧結束了。
然而,就在幾人沿着非機動車道往學校走的途中,老三猛然站定腳步,看着停在路旁的車,臉上神色極其誇張。
“喂,老三,幹啥呢,快點着,回去開幾局黑,你個菜雞還想不想上分了!”
老三擺手,道:“據說曼聯老闆的車是一輛焰心藍的勞斯萊斯幻影,特別訂製的車漆,全球唯一,車牌號是……WQ,對,就這輛!”
“剛纔那人就是他,哈哈,走,咱們快點回去,一會有好戲看!”
宿舍五人均是吸了一口涼氣,原來那麼有錢的人,也喜歡在夜市吃夜宵。
開黑也不開了,分什麼時候都能上,看熱鬧要緊,幾人麻溜的朝勁嗨皇朝KTV那邊跑去。
勁嗨皇朝KTV門口,吳前站定腳步出神的看着樓頂閃閃發亮的招牌,沒有再往裡走,雖說身邊帶着保鏢,但終歸小心一點還是好的。
衛宏陽心中陰笑,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道:“兄弟,裡面請。”
同時心道:“身邊帶着虎背熊腰外國佬就敢在京城囂張,進了我的地盤,渾身是鐵能打幾顆釘,是龍你盤着,是虎你臥着!”
處理這樣的事情衛宏陽不是第一次,殺人放火他自然是不敢的,但自己手下捱得打卻是要返還回去,一頓毒打少不了,最後還要撈一筆湯藥費!
被袁冰清拍了一頓的兩人站在人羣之中惡狠狠的盯着吳前一行人,要說誰最氣憤,當屬這兩人,恨不得立刻就暴揍吳前和袁冰清一頓,管你是不是美女,打得你滋哇亂叫也是一種快樂!
吳前沒搭理衛宏陽和對方那些人心中的想法,笑着道:“我招呼朋友過來玩,稍微等等他們。誒,我說,這家KTV的老闆是誰?”
衛宏陽心底撇了撇嘴,害怕就說害怕,還非說得那麼冠冕堂皇,真是僞君子。
“咱們這麼點小事不至於驚動老闆,我能處理。兄弟,不如這樣,你賠我弟兄一筆醫藥費,我陪你一身新衣服,這件事就這樣揭過,怎麼樣?”
說到底,衛宏陽爲弟兄撐腰只是一方面,撈錢纔是主要,可惜,他這一次算盤沒打對。
吳前收起笑容,道:“衣服值不了幾個錢,用不上你來賠!我要剛纔罵人的傢伙站出來,誠誠懇懇的道歉,直到她滿意爲止!”
說話的同時,吳前摟着袁冰清的手使了使勁,那意思,要她滿意。
吳前的話說完,四周衛宏陽手下的那些人紛紛笑了起來,好像聽到了多麼有意思的笑話一樣。
被拍得最恨的那人跳出人羣,手臂這會也恢復了一點力氣,他指着吳前道:“我老大願意賠你一身皮已經是格外開恩了,居然不知好歹,要我道歉?門兒都沒有!”
衛宏陽也笑了,他想要擡手拍拍吳前的肩膀,結果被庫克斯給擋住了,他也不在意,道:“兄弟,咱們也別弄那些虛頭巴腦的事情了,你也看見了,我弟兄都是粗人,嘴巴笨得要死,別爲難他了。”
在衛宏陽看來,一套衣服而已,哪裡比得上自己小弟的面子重要,他哪裡知道吳前一套衣服多少錢,如果知道了,恐怕會押着自己小弟給對方去道歉。
吳前見狀,聳了聳肩,他哪裡可能在意兩三萬英鎊一套的衣服,他要的是心裡舒暢,要的是幫袁冰清出口惡氣,見對方態度如此強硬,便道:“那就是沒得談咯?”
衛宏陽搖了搖頭,道:“沒得談。”
吳前沒有再看衛宏陽,他轉頭看向街道遠處,從打完電話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分鐘,按照京城十點多的交通路況來說,第一波人馬應該要趕到了!
果不其然,空曠的街道盡頭一排車燈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