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桑帝國的東邊有7個大型半人馬部族,既然它們已經聯合起來,向撒桑帝國發起全面進攻,我們可以把它們統稱爲西帕頓人馬汗國。因爲,它們整體位於北部荒野的西側,與撒桑帝國毗鄰,境內有帕裡格頓河一段。簡稱西頓汗國。”
鳶堡,軍事大廳,守護者們圍在一張大桌子面前,聽取軍務部的軍情分析。
桌面上鋪着一張刻畫簡易的大地圖。負責講解的大騎士有着和戈隆侯爵同樣的棕發,五官深刻如同雕塑,氣質英武,聲音洪亮。他是戈隆侯爵與英格尼瑞.奧古斯特公主的獨子,王國軍務部副主官,榮耀騎士團的副團長,溫格爾.奧古斯特伯爵。
溫格爾手持細棍,在大地圖上劃出一片區域,點了點,說道:“據我們掌握的情況,西頓汗國的勢力範圍與撒桑帝國大致相當,綜合國力遠遠比不上撒桑,但她的軍事動員能力是撒桑帝國好幾倍……獸人天生強壯,半人馬全民皆兵,雄性人馬戰士擅長使用投矛,可以用重型黑曜石投矛命中280米以內的目標,雌性人馬都是出色的弓騎兵,它們平時就負責看管獸人奴隸,能夠鎮壓奴隸的叛亂。除去不能戰鬥的老弱幼崽,西頓汗國在必要的時候,可以一次動員40萬雄性和雌性人馬戰士,再加上它們的奴役的僕從軍,軍隊的規模至少在100萬以上。”
“不過,西頓汗國的戰爭潛力和撒桑帝國差了一大截。”
溫格爾頓了頓,擡起頭說道:“怪物學上說,半人馬體型怪異,自主生產能力及差,它們非常依賴地精和狗頭人奴隸。一個成年的半人馬戰士需要15個地精供養。地精和狗頭人奴隸對於西頓半人馬至關重要。如果地精僕從軍折損的太多,西頓汗國的衰落不可避免。實際上,獸人的物料儲存水平和運輸效率十分低下,它們補給能力不足以支撐一場全面動員戰爭。”
“除非迫不得已!”
“撒桑帝國和光輝騎士團的聯軍被困在前線,他們的物資儲備可以堅持12月。我懷疑西頓汗國的半人馬主力能不能堅持12個月的圍困。”溫格的進一步解釋道:“西頓汗國的獸人奴隸傾巢而出,後方的生產肯定受到嚴重影響,就算它們深入撒桑境內,掠奪人類物資,補充前線半人馬戰士。可是,獸人奴隸的組織性非常差,戰爭僵持的時間越久,逃散的獸人奴隸就越多,前線的補給就越困難。西頓汗國的半人馬堅持不了長達12個月圍困,當它們分兵覓食,並聚攏奴隸,就是帝國聯軍反擊的時刻。”
“我和我的同僚完全看不到西頓汗國的勝算在哪?全面戰爭根本適合半人馬這個種族,它們的高機動性和突襲優勢完全沒有發揮出來。”溫格爾困惑地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有一點確定無疑,撒桑帝國會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創……而西頓汗國失去了大量奴僕,距離衰亡也不遠了。”
“西頓汗國採取兩敗懼傷的打法根本是自尋死路。半人馬這麼做,應該是被逼迫的……或者說,西頓汗國的半人馬已經淪爲獸人之王的奴僕,不得不充當獸人大軍入侵人類國度的先鋒。”
溫格爾最後總結道:“就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我們的判斷和佛利德斯牧首一致,西頓汗國的半人馬只是針對人類國度的第一波攻擊,它們的背後還有獸人王的大軍。”
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相信西頓半人馬被某個獸人王征服,否則佛利德斯不會發出最高級別的紅烽火警報。
威廉姆斯拍了下桌子,譏諷說道:“光輝騎士團展示奧羅加爾的首級還真是諷刺!如果傳奇大人馬還活着,西頓汗國的人馬不至於才抵抗一年,就投降了新主人。”他頓了頓,收斂嘲諷表情,正色問道:“並非所有的傳奇獸人都能成爲獸人之王,而半人馬是最難馴服的獸人種族。西頓汗國的半人馬戰士跑到領地的最東邊,抵抗人類猜測的入侵者,居然只堅持了一年不到就投降了新主人,而且還能保持完整的軍力,向人類的防線發動自殘式的攻擊……你們不覺得太奇怪了嗎?”
“那些半人馬到底有沒有抵抗所謂的入侵者?到底有沒有所謂的獸人之王?”
攝政王問出了盤旋在衆人心頭的疑惑,大家都默不作聲,隔了片刻,戈隆侯爵開口說道:“或許有獸人王,或許沒有,但我們不能把人類國度的命運放在賭桌上,去賭沒有獸人王。”
“如果有獸人王,便是最糟糕的結果。它能兵不血刃,在一年內,降服生性狂野的半人馬,還能促使它們向撒桑帝國發起一場近乎自殺式的全面進攻……這究竟意味着什麼?不用細說,大家都知道後果的嚴重性。”
“假設沒有獸人之王,那至西頓汗國的東側至少有一個傳奇階的獸人大族長。”
戈隆侯爵從兒子的手中接過細木棍,點在地圖上撒桑帝國的東側,繼續向東移,說道:“西頓汗國的半人馬,以及它們東邊的鄰居都位於北部荒野的西陲。這個位置對於獸人來說,並不理想。強大的獸人部族應該佔據北部荒野的中央區域,那裡不僅富饒,還遠離人類國度的威脅。”
“如果奧羅加爾還活着,並且統一了西頓汗國的半人馬部族。它會怎麼做?”
溫格爾回答道:“奧羅加爾會率領人馬大軍向東進發,擊敗沿途的獸人部族,奴役它們,直至抵達北部荒野的中心區域,登上獸人之王的寶座。”
戈隆點點頭,細木棒重新回到撒桑帝國的防線上,說道:“在它們東征之前,必須先把後背的威脅解決掉,來自撒桑帝國的威脅。這就是爲什麼,光輝騎士團要擊潰黑蹄部族,斬殺大人馬奧羅加爾。西頓汗國東側的獸人大族長也面臨同樣的問題,只不過它們的威脅來自西頓汗國的半人馬。”
威廉姆斯頷首道:“戈隆殿下的猜測成立的話,那麼,傳奇獸人大族長會要求西頓汗國的半人馬進攻撒桑帝國的防線,讓它們兩敗懼傷,無力威脅自己的老巢。否則,它就會先征服西頓汗國。西頓人馬要麼被狠揍一頓,變成奴隸,再進攻撒桑帝國;要麼先進攻撒桑帝國的防線,瓦解來自後方的威脅,免於被獸人族長奴役的命運。”
“也就是說,撒桑帝國把入侵腹地的獸人怪物清理一遍,重新接上聯軍的補給線,西頓半人馬會選擇撤回老巢,和人類聯軍打野戰。”
攝政王笑了笑,神情輕鬆地說道:“這是最好的結果。”
“你們爲什麼要用人類的觀點去揣摩愚蠢獸人的想法?”羅蘭公主半趴在桌子上,看着地圖,聲音輕飄飄地說道:“也許,西頓半人馬以爲自己能贏……在我看來,它們的進攻策略簡直高明的可怕。它們先撤離黑蹄部族的領地,誘使人類聯軍放棄穩步推進的蠶食戰法,從後方調集大量的物資、人口,抓緊時間構建新防線,導致固有防線守備空虛。然後,趁人類軍隊立足未穩,集中力量,對人類的開拓領展開千里突襲,殺帝國聯軍一個措手不及。可是,它們面對特斯蒂爾的誘餌,居然也能剋制獵殺慾望,沒有追擊朝大後方逃竄的佃戶平民,反而把人類軍隊分別困在三座新城,讓特斯蒂爾誘敵深入,斷其後路的意圖徹底破滅……”
光輝騎士團和撒桑帝國的主力騎兵爲了掩護佃戶和平民撤退,選擇固守未完善的防線,以至於被半人馬大軍困在新城,切斷的補給線。這是經過教會粉飾的說辭。
戰爭的殘酷性不止針對敵人,也針對自身。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人類聯軍的主力都被消滅了,佃戶平民又能跑到哪裡去?
高階騎士一旦理性起來,近乎冷酷。特斯蒂爾大團長和腓特烈皇帝非常清楚,絕不能同數十萬半人馬打運動殲滅戰。他們以佃戶平民爲誘餌,試圖讓半人馬大軍分散追擊,孤軍深入撒桑帝國的腹地。開拓領後方的舊防線雖然守備力量空虛,缺少弓箭弩矢,但防禦體系完整,要塞、城堡、營壘、崗哨以道路相連,形成一套立體的防禦網絡。半人馬不會爬牆,不會上梯,它們千里突襲連補給都沒有帶足,本身的傳令系統又十分混亂,一旦陷入人類的防禦網絡,很容易被從後方掩殺過來戰獸騎兵分割包圍,逐個擊破。舊防線的守備士兵軍械不足,人數有限,他們無法策應光輝騎士團和戰獸騎兵的軍事行動,但開門、關門的能力還有的。撒桑帝國的主力騎兵接管這些防禦工事,那整個防禦網絡都被激活了,能夠協助戰獸騎兵絞殺四處流竄的半人馬襲擊者。到了這個時候,缺少補給的半人馬大軍想撤走都難,就算不被人類全殲,也必將受重創。
可是,酷愛追獵的半人馬面對手無寸鐵,倉惶逃竄的佃戶平民居然沒有上當!?
這還是性情狂野,桀驁不馴的半人馬嗎?
“半人馬沒有中計,把人類聯軍的主力困在三座新城,而且還不止如此!”
羅蘭揚聲說道:“我們以爲西頓人馬會召集地精奴僕,建立補給線,協助圍困人類聯軍。但它們做法又讓人大吃一驚。它們牽制人類聯軍的主力,驅使百萬獸人奴隸,深入撒桑帝國防守空虛的腹地,大肆掠奪破壞,切斷開拓領前線和帝國後方的聯繫,反而讓人類聯軍成了孤軍。”
“嘖嘖,西頓半人馬誘敵、千里奔襲、圍而不攻、斷敵後援、以戰養戰……半人馬對戰機的把握我都覺得太高明,太精準了。”羅蘭咂嘴讚歎,話鋒一轉,又說:“如果是我,絕不會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把輜重軍都撒進敵人的後方腹地!”
“它們怎麼知道,撒桑帝國的腹地兵力空虛?”
維克多聲音清冷地說道:“就像有人向它們通風報信。”
“是誰向半人馬通風報信,把它們引入一場沒有絲毫勝算的全面戰爭?”羅蘭挺直了身體,目光轉向維克多俊雅的臉龐,碧綠眼眸宛如深不見底的幽潭。
西爾維婭輕笑一聲,接口說道:“或許不是人呢?”
不是人?
四位王國守護者互相交換眼神,表情出奇的平靜。威廉姆斯若有所悟,沉吟不語。溫格爾還沒到達大地騎士的境界,對於未知的事物缺乏認知,頷首道:“大地精非常聰明,那個傳奇獸人族長可能就是個大地精。據說地精族長擅長馴獸,能夠奴役強大的野獸和獸人。它只要馴化一些飛鳥,便可以偵查人類防線的虛實……或許它用自身的馴獸能力,誘導了半人馬,促使西頓汗國同人類帝國全面開戰,可它並不知道,撒桑帝國的後面是整個人類國度,那些深入撒桑腹地的獸人奴隸一旦被人類援軍剿殺,便會四散奔逃,半人馬根本不可能收攏它們,掠奪人類物資,補充前線的圖謀自然就失敗了。”
“我們只要派遣軍隊,接管撒桑帝國的防禦設施,清剿四處流竄的獸人奴隸,西頓汗國的半人馬主力肯定先熬不住。”
溫格爾憂心忡忡地說道:“地精王手裡應該沒有白猿巨獸吧?如果有的話,那就糟糕了……”
羅蘭翻了個好看的白眼,撇嘴說道:“瞎猜有什麼用?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你們準備派誰出戰?反正,我肯定是要去的。”說着,她呲出小虎牙,兇巴巴的目光在威廉姆斯和戈隆侯爵的臉上掃來掃去。
“別想攔着我!”
“溫格爾願爲團長效勞!”榮耀騎士團的副團長喜形於色,站姿筆直地大聲說道:“榮耀騎士團已經整裝待發,隨時可以開拔!請團長大人下令!”
戈隆侯爵瞪了幼子一眼,神情威嚴地對羅蘭斥責道:“你別胡鬧!我帶迅龍騎士團前往撒桑帝國。”
“老頭,你去幹什麼?”羅蘭把桌子拍地砰砰響,毫不客氣地嚷道:“你一個大地騎士能跑的過黃金階的半人馬?你千里迢迢跑去送死?”
長公主的話不好聽,卻意味着崗比斯援軍所採取的戰術戰法。地元素親和的黃金騎士免疫擊退和下陷,他們擅長正面攻堅,速度雖然不慢,也只是不慢而已,絕對跑不過黃金階的半人馬。戈隆領軍出戰,一旦遭遇半人馬的精銳,他跑不掉,迅龍騎士團也不會跑,只能和半人馬打一場攻堅戰。怒濤女騎士擅長遊鬥,羅蘭領軍則採用游擊戰法,更能保存崗比斯援軍的實力。
反正,人類國度的援軍不缺地元素親和的黃金騎士,正面攻堅戰,讓他們去打吧。
戈隆侯爵深深地看了羅蘭一眼,不再說什麼。
威廉姆斯一臉糾結地開口說道:“我……”
“你什麼你?你也想帶人去送死?”羅蘭長公主雙手抱胸,斜睨着自己的叔叔,一句話懟的攝政王沒脾氣。
“可是,其他王國都是國王親征……”他不甘心地說道。
西爾維婭微微一笑,說:“威廉姆斯,你晉升黃金階的希望不在戰場。”
威廉姆斯默然無語,心裡卻越發糾結。抗擊半人馬固然危險,但響應紅煙烽火的號召卻是屬於騎士的浪漫。奧古斯特家的純正血脈天性自由浪漫,他喜歡的東西太多,至今沒能明確衝擊黃金領域的道路,率軍出征未嘗不是一個契機。
溫格爾.奧古斯特喜笑顏開,身姿愈發挺拔。
羅蘭眼睛一瞪,叱道:“你也留下。”
榮耀騎士團的副團表情頓時跨了下來,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父親。
戈隆無視兒子的求助,對維克多問道:“殿下的意思呢?”
“我剛剛坐上守護者的位置,就遇到這麼多事情……”維克多自嘲地笑了笑,正色說道:“我必須提醒諸位,崗比斯也是前線,抵抗蟻人的前線。而蟻人才是我們的心腹之患……距離上一才蟻潮,已經9年了,誰也不敢肯定,下一次蟻災何時爆發?蟻人的母皇會不會親自出手?我希望發生在撒桑帝國的災難和蟻人之間沒有必然的聯繫,但是教會準備抽走崗比斯一半的神職者支援撒桑帝國。而援助撒桑帝國的戰爭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我們必須在保留大部分的實力,以應對蟻人的威脅。”
維克多環視全場,神情冷峻地說道:“西頓半人馬突襲撒桑帝國開拓領,疑點重重……但我明確一點,這不僅是守護人類國度的全面戰爭,也是捍衛佃戶制的戰爭!如果崗比斯不能實行佃戶制,不能組建僱傭軍團,不能推行虛封制,我們拿什麼渡河南拓?”
幽冷的目光落在威廉姆斯的身上,維克多緩緩說道:“奧古斯特殿下,留守崗比斯的人絕不輕鬆。我們必須向領主,向神職者們證明,崗比斯推行佃戶制,可以源源不斷地把僱傭軍團送上前線,即便西頓半人馬的背後真的有獸人之王,我們不僅能打敗它,還能守住人馬丘陵防線!”
威廉姆斯表情肅然,鄭重說道:“我明白了。”
西爾維婭眸光閃動,頷首道:“我和戈隆殿下留守崗比斯,羅蘭公主和蘭德爾殿下率軍支援撒桑防線。”
羅蘭瞅了維克多一眼,聲音清脆的說道:“我同意……我以鳶堡最高軍事統帥的身份命令,即刻起,榮耀騎士團和迅龍騎士團合併,戈隆.奧古斯特侯爵接任榮耀騎士團團長的職務,接任鳶堡最高軍事統帥的職務。我帶領100名榮耀騎士,300名精銳騎兵,於30天后從明斯克要塞出發,前往撒桑帝國前線,抗擊獸人入侵者。我要求各家族派遣精銳騎士小隊,在明斯克要塞集結,與我一同出征。”
“戈隆老師,這是我向軍務部發布的最後一道命令,你不會否決我的意志吧?”羅蘭對着戈隆侯爵,笑嘻嘻地問道。
戈隆的臉上浮現一絲欣慰的笑容,點頭說道:“等你凱旋歸來,榮耀騎士團團長的位子還是你的。”頓了頓,收起笑容,嚴肅說道:“我以鳶堡最高軍事統帥的名義,任命羅蘭.奧古斯特殿下爲崗比斯援軍的首席指揮官,節制除蘭德爾殿下以外的所有崗比斯援軍將領。我請求崗比斯的攝政王威廉姆斯.奧古斯特殿下,頒佈王國戰爭令,召集各家族的軍隊,在明斯克要塞集結。”
“五十天後,崗比斯的第一批主力援軍開拔,前往教會指定集結地,多鐸王國的白水要塞。鳶堡出動1萬精銳騎兵,各大家族的援軍不得少於2000騎兵,總計2萬人。”
威廉姆斯取出戰爭詔令卷軸,趴在桌子上,用鵝毛筆填寫好相關內容,取出沾有印泥的攝政王印鑑重重地蓋了上去,然後把戰爭詔令傳給西爾維婭,示意她過目。
“我們沒有意見。”
西爾維婭和維克多分別用守護者印鑑在詔令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威廉姆斯拿起生效的戰爭詔令,搖頭笑道:“我們只出2萬騎兵,估計教會不會滿意。”
“崗比斯還派了一位傳奇階的殿下和一位當今最強的黃金女騎士。”羅蘭翹起嘴角,得意洋洋地說道,旋即又飛快補充了一句:“西爾維婭不算黃金階的女騎士。”
維克多沒有在意羅蘭的自我標榜,一語雙關地說道:“儘量支援皮甲和兵器,武裝撒桑民兵和僱傭軍團,他們纔是這場戰爭的主力。”
攝政王哈哈笑道:“說的是,我們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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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多和西爾維婭離開軍事大廳,登上馬車,向約克公爵府駛去。
兩人一路無話,到了府邸私人休息室,西爾維婭揮退侍從,對維克多抱怨道:“親愛的,我們堂堂崗比斯的後族,卻只能派出2000名騎兵,和威靈頓、尼姆他們一樣,真夠丟人的。”
維克多心不在焉地說道:“威靈頓他們能派出更多騎兵,戈隆侯爵是爲你留面子。”
話音剛落,維克多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果然,西爾維婭的細長的柳眉已經豎了起來,掐着他腰肋上的軟肉,咬牙切齒地糾正道:“他是給我們留面子!”
“呃…...沒錯,是我們。”維克多趕緊補救道:“他們的騎兵比不上人馬丘陵的殿下。”
精銳騎兵不是一年、兩年就能練成的,約克家族的獠牙軍團在第一次蟻人戰爭中折損近半,雖然經過補充,規模達到了4500人,但士兵的精銳程度還是免不了打了折扣。現在,人馬丘陵剛剛推廣第一級的源血秘法,家族軍隊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
西爾維婭卻蠻橫地說道:“我不管,人馬丘陵必須徵調5000僱傭軍士兵。他們不會騎馬,爬也要給我爬到撒桑帝國!”
維克多怔了一下,問道:“用半人馬和獸人奴隸磨礪僱傭軍團?”
西爾維婭笑容淡淡地說道:“不敢和獸人作戰,我們養他們有什麼用?修道院長老團的某些人,恐怕更要詆譭我們佃戶制。”
維克多沉默兩秒,皺眉說道:“我有種錯覺,西頓人馬發起的這場全面戰爭似乎就是爲了摧毀我的佃戶制。”
西爾維婭蔚藍的眼眸變得深邃,神情平靜地說道:“是不是錯覺並不重要……如果這場戰爭輸了,佃戶制也就完了。”
“而戰爭勝負的標準不在於擊敗半人馬入侵者,只在於撒桑帝國有沒有發生難民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