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過去,而汪爲君卻沒有等到米小經再次睡覺,不過,畢竟是曾經的合體期大高手,就算如此折磨,他依舊咬牙堅持着,隨着時間的流逝,他的元嬰已經徹底穩固,一夜唸誦真言,已經無法讓他的元嬰達到崩潰的境地。
也就是說,在短短的時間裡,汪爲君已經恢復過來,最少不在死亡邊緣徘徊,不得不說,汪爲君到底不凡,修真超級高手可不是說着玩玩的,只有對修煉有着精深的認知,纔會有如此底蘊恢復元嬰。
當然,恢復到合體期的元嬰水平是不可能的,汪爲君目前的元嬰狀態,差不多就是穩定在元嬰期。
到了這一步,汪爲君反而不急了,畢竟修煉了那麼多年月,一旦沉靜下來,這點耐心還是有的。
西風凜冽,寒風呼嘯,不知不覺中,西衍門迎來了初冬的第一場雪。
半夜大雪就紛紛揚揚的落下,刺骨的寒風橫掃大地,就連還在念誦真言的米小經都不得不停止,因爲羅伯都快要爬到他懷裡來了,太冷了。
米小經立即燒起土炕,當火焰燃起,土炕漸漸溫熱起來的時候,窗紙卻已經泛出白光,天其實沒有亮,那是白雪的反光。
羅伯原本蜷縮起來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熱乎乎的炕,讓他繼續熟睡。
米小經繼續坐在蒲團上唸誦真言,功課那麼多,總是要完成的,而且這次一直唸誦真言到天光大亮。
由於大雪天,米小經可沒有地方再去吸收一絲乾陽紫氣,汪爲君的元嬰就悲催了,好不容易穩固的元嬰,得不到乾陽紫氣的支撐,他只能加大吸收靈氣的速度,這樣一來,米小經的好處越發大了。
首先完全不怕冷了,以前過冬,都讓米小經很痛苦,除了晚上燒熱土炕,那時候纔會好點,而只要出門,就凍得受不了,今年這場雪下來,米小經出門,竟然沒有覺得有多冷。
而汪爲君卻不得不拼命修煉,不然的話,晚上的唸誦真言,就能要了他的命。
清晨,米小經和羅伯兩人起來,羅伯年幼,不敢出門,就一件百衲衣,出去就凍個半死,只能將房間打掃一遍,然後縮在土炕上,靠着火炕來抵禦寒冷。
米小經拿着掃帚,清掃院子中的積雪,西衍門的師傅們,也一個個拿着木杴掃帚,清掃門派中的積雪。
晨鐘響起,一部分師傅去了大殿唸誦真言,早課時間到了。
米小經依舊清理着院子,這個小院落沒人打掃,他必須清掃乾淨。
西衍門到了冬天,一般都有貓冬的習慣,大都封閉門派山門,師傅們一般是不出門的,冬天是衍修重要的修煉時間,各種修煉活動會很多,當然,也不是沒有師傅出門。
到了冬天最冷的時候,西衍門會派出比較厲害的師傅,去楓林村守護,那時候山上的野獸,會來騷擾村莊,因爲山裡沒有什麼吃的了,而楓林村中,有人有牲口,有家禽,還有大量的狗,所以是吸引野獸的地方。
米小經是有資格去守護楓林村的,只是因爲他年齡幼小,門派大師傅不同意讓他去,作爲一個緣覺期的衍修,他快要達到晉級的程度,但是衍修的戰鬥技巧和戰鬥能力,他幾乎沒有掌握。
和修真者不同,修真者達到練氣後期,一般都有很強的武力,衍修前期弱,而一旦修煉到後期,其實力不比修真者差,甚至專門負責戰鬥的衍修,其戰鬥能力比修真者還要強悍。
衍修在煉器方面和修真者也有差別,一般而言,衍修的武器大都極其簡單,和修真者五花八門的法寶不同,一開始的威力也很小,可是隨着修煉時間的增加,其威力也在不停的增加。
衍修的武器,往往就是自己常用的修衍的衍器,比如念珠,比如衍木棒,比如鉢子,這些都是衍修愛用的衍器。
米小經現在用的就是手腕上的十八顆念珠,這就是他唯一的衍器了,窮人就是窮人,和修真者不同,米小經是真的窮到家了,別說是靈石什麼,就算銅錢銀錢金錢都沒有見過。
打掃完院落,米小經回到房間,又加了一把柴,將土炕燒熱,這才重新坐到土炕上。
每天,米小經會教授羅伯識字,每天十個字,學完後讓羅伯自己練習,自己記憶。
一個沙盤,一根木棍,就是所有的教學和學習的用具了。
羅伯學的極其認真,從秋天到初冬,這幾十天,他也認識幾百個字了。
閒着也是閒着,既然不用上山採集,那麼米小經就徹底清閒下來,當然,米小經可不會偷懶,他開始盤坐唸誦真言。
汪爲君嚇得魂飛魄散,夜裡的唸誦真言,已經讓他吃不消了,早晨還沒有乾陽紫氣的補充,他覺得自己要完蛋了,這可是活活被念死的結局,這也太過悽慘了,一個合體期的大高手,竟然被一個小衍修唸誦真言,唸到死的程度,想想就悲從中來。
嗚嗚大哭!
真言字符涌動,隨着唸誦真言聲,汪爲君嚎啕大哭,他知道過不去了,沒有乾陽紫氣的補充,就算他拼命修煉,也無法彌補唸誦真言帶來的傷害,真的要身死道消了,他一點也不想死。
受到真言無形影響,汪爲君的元嬰開始反思這輩子作爲,隨着反思,他逐漸沉靜下來,從偶然修道開始,艱苦的修煉,逐漸成長的實力,爲了掠奪修真資源,坑蒙拐騙,打砸燒搶,一件件事情在腦海中掠過。
最終,汪爲君心裡閃過兩個字:“報應!”
當他想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唸誦真言帶來的傷害突然變得小了,以至於他勉強可以抵擋了,這一刻,他並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是修煉到這種境界的人,對於機會從來都不會鬆手。
對於道修,可是不管什麼報應不報應的,他們與天鬥與地鬥,要是有報應的念頭,那麼什麼也不用做了。
勉強維持住元嬰的崩潰,苦苦抵禦着真言的侵蝕,汪爲君的元嬰隱隱覺察到了一絲求生的希望,哪怕僅有一絲希望,汪爲君的元嬰也停止哭泣,開始瘋狂的修煉。
就在這個關鍵的當口,急促的奔跑聲響起,隨即敲門聲傳來,唸誦真言聲停止。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慘叫,緊接禪門在一股龐大的力量衝擊下,瞬間就碎成無數塊,激射入屋,其中夾着破碎的血肉。